若曦五感轻飘飘,头重脚轻地回去院子,多年夙愿一朝完成后仿佛置身于梦幻,颇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玉檀回来后便见若曦呆坐在榻上正神游天外,问道:“姐姐?”
“玉檀,你回来了?”若曦被唤回神,应道。
“嗯,姐姐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拉过玉檀的手,两人对膝而坐,若曦沉了沉道:“万岁爷今天找我。”
玉檀惊异道:“万岁爷准姐姐出宫了?”
若曦点了点头,迅速意识不对,又摇摇头:“万岁爷把我赐给四阿哥了。”玉檀默默出神。
“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过你素来谨慎小心,我倒是很放心。”
玉檀泪水已盈满眼眶:“姐姐!”
“别哭,你的年纪也快到了,接下来也多留意。”若曦握住玉檀的手,古代女子怎么可能不想找个良人托付终身?她的婚事选择会比自己自由的多,也是一件好事。
赐婚圣旨在两天后公布于众,王喜、芸香兴奋地跑到若曦身边道喜,将四爷夸得天花乱坠,直道万岁爷成就一桩好姻缘。若曦笑骂道:“你们好了,都快把四爷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可不是,四爷是世间少有的男子!”
“王喜,我觉得万岁爷赐婚赐错了。”若曦不胜其扰,冷不丁抛出一个问题。
王喜和芸香被问地摸不着头脑,呆呆地问道:“为什么?”
“不是给我赐婚,应该把你赐给四爷。”
“哈哈哈哈哈!”
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玉檀难掩失落。若曦不疑有她,只以为玉檀是舍不得自己离开,不适应一个人在宫里生存的孤独感。能做的只有将自己在宫里存下来细软全部留给她,给予物质上的补偿。宫里有的是捧高踩低的主,想要过得舒坦就得用钱打点,有钱傍身总好过身无分文。
晚上,若曦和玉檀一起整理东西,先从衣服理起,只打算带走四爷送的,其余不管穿没穿过都随玉檀处置。扭身打开别的箱子,是平日的玩物,茶具,书籍,绝大部分不是十阿哥送的就是十四阿哥送的,以前玩耍的回忆汹涌而来,若曦淡淡失落,只将茶具留给玉檀。
打开首饰匣子,珠光宝气,满满当当的两匣子。以前不注意,如今整理过后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是个妥妥的小富婆了啊,自己仿佛一只囤东西的仓鼠。匣子里全部是万岁爷和宫里娘娘们逢年过节赏的,自己基本没动过。最初有八爷帮着打点,后来凭借皇上的宠爱站稳脚跟,也没人敢给自己甩脸色使绊子,宫里花钱的地方确实少,银票都攒了厚厚一沓。
最后若曦只将四爷送的,姐姐送的,十、十四阿哥送的以及常戴的首饰带走,剩下都送给玉檀了。
晚间和玉檀同榻而眠,两人唧唧咕咕,絮絮叨叨了大半夜,说尽宫里的事情,把自己在宫里的立身之本都传授给她,以‘先知’的经验劝她少掺和皇子间的事,老老实实听从李谙达安排,年纪到了等着放出宫,从此远离紫禁城。
甚至开始幻想玉檀出宫后来四王爷府找自己玩的剧情了,两人笑得滚作一团。胡闹过后若曦先睡,玉檀睁开眼睛侧望着她的睡颜,泪水无声从眼角顺着脸颊滑落,翻过身去强迫自己入睡。听到声音,若曦才结束装睡,心里暗暗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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