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诚孝

入殿便瞧大病之后的康熙面色苍白，精神不济仍强撑着批红，胤禛直言相谏：“皇阿玛圣容如此清减，不令太医诊视，进用药饵，图自勉强耽延，万国何所依赖？儿臣虽不知医理，愿冒死择医，令其日加调治。”

康熙面上虽无表示，心里对四阿哥的诚孝之举深感欣慰，结合前段时间几次三番救朕于危急之时，同时能体会朕用心良苦。默了一瞬，最终念在四阿哥的爱朕之心殷勤恳切，康熙提高音量对站在旁边的李德全下令：“宣太医。”

李德全忙不迭地领旨下去，虽不敢猜度圣意，但预感告诉他四阿哥前途不可限量。

李太医重新为康熙把脉问诊，调整了药方上几味中药剂量，做了医嘱后便退下亲自为皇上熬药去了。乾清宫内宫女太监们这才舒了口气，连李德全都神态轻松。

没过多长时间，李德全试过毒后端上熬好，温度适中的药，所有人都注视康熙，他不得不硬着头皮一口气灌下，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果脯蜜饯放进嘴里，眉头才稍稍舒展。若曦突然发现了康熙隐藏在帝王龙威下平常家老人的一面，思绪正四处飘散着，猛地听到自己名字，若曦一激灵集中心神。

“若曦，你去年做的那个冰镇果汁自从喝过朕就念念不忘，今年可有准备？”

现在北京还没入春，年轻力壮的男子喝冰镇饮料身体也会应激，何况五十多岁还在病中的老人？中药再苦也不能用这法子贪甜释苦。若曦快速来到御案前跪下，恭声回道：“回皇上，现在春寒料峭才至惊蛰，冰镇果汁性凉，若要饮用于皇上龙体不易，可等夏至时节奴婢为皇上准备。”

“算了，你起来吧。”康熙意识到自己有点任性，也没责怪关心自己的若曦。

若曦谢恩后默默退到一边，每天看着康熙被苦涩的中药折磨，自己感同身受嘴里好似也泛起苦味。之后好几天若曦都在苦思有哪些不刺激适合老年人，又能解苦的甜品，除此之外还要在古代没有添加剂的条件下能做出来，这可把杰出的都市白领 ol 张晓难为不轻。

“狗奴才！”康熙猛然将手里奏折扔到书案上，眉头紧蹙，怒不可遏地骂道。胤禛状况不明，忙劝道“皇阿玛息怒！”

“你自己看看。”康熙转手把那奏折交给四阿哥。

胤禛双手接过折子，原来是弹劾内务府太监曹之璜敲诈官员，勒索钱财成性，前几天一位常在的丧礼上暴戾恣睢，鞭打抬夫致使棺材落地。阅后，胤禛气愤至极：“此奴才纳贿不法，更污了皇家颜面，必须按大清律法从重处置。”

康熙见四阿哥如此有见地，顺便叫他练手：“那就交给你处理。”

胤禛素来痛恨贪赃枉法，上位以来整顿吏治，肃清官场，眼里容不得一丝贪污受贿的恶行，有人云：“雍正一朝无官不清。”内务府是皇家府库权势重油水多，曹之璜横行霸道，作风嚣张，此绝非个例，如此类者肯定甚多。惩治这一人只能得到一时平静，为杜绝这种人再出现，只能从根上下手。

胤禛正身向康熙详细秉明自己的看法：“儿臣认为这人绝非个例，内务府应该彻查肃清，而后再用重典，以警戒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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