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地,好像世界都成了电灯的晕光;迷迷糊糊地,仿佛世界一切都在离他远去,不,是他在离他们远去。
安德鲁望着医院忽闪忽闪的电灯,整个房间里只有他和调酒师、薇拉,两个女孩子正在说笑。他没有参与她们的谈话,眸子投向远处的地平线,夜幕落下的地方。
老爷钟镶有蓝宝石的指针指向晚上八点。
群星归位,璀璨的光辉彼此辉映,交织一段段错落起伏的轨迹,光芒所照之处,皆是诺克斯的眷顾。瞧,冉冉升起的是一轮残月,钩尖正好停留在远处那哥特式的建筑尖顶,它的银辉让周围的群星为之倾倒,让周遭的天空明亮几分。
克雷斯将夜光沙漏凑近耳边,掩住姑娘们的喃喃笑语。在电灯的忽闪状态中,在长达几秒的黑暗中,他发现夜光沙漏的光芒与今晚月光意外的相似。
他是如此地流连黑夜,以至于他能看出每晚月光的差别,有时月亮望上去是暖洋洋的橙黄,有时则清冷胜冰,可今夜之色是一种似真亦幻的白色,不是纯白,好像一束圣光照在飘满银粉的空气中;也不是一般的银粉,更像是任何画家和摄影师都配置不出的纯洁的、闪闪发亮的澄澈白。
欧利蒂斯的景色每一刻都令人流连忘返,不是吗?
他一只手将沙漏从窗台上取下,攥着手柄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身为旁观者,已经嗅到了无限虚空埋藏的血腥,猎人无声无息的死神脚步,一步步,一步步……
安德鲁按响床头电铃。
“这里只有三个病人吗?”他问艾米丽。
“不是,昨晚参加游戏的另一个人被绑在狂欢之椅上放飞,太过虚弱转移到了另一个病房。” 艾米丽说,一边抬头望灯,“灯该换了。”
“他在哪里,我可以拜访他吗?”
艾米丽说:“我不确定他醒了没有。”
“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艾米丽望着他,思考着。
“今早我在餐厅门口捡到一个破碎的布偶娃娃,想看看是否能物归原主。”安德鲁进一步解释,从身上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破烂娃娃。
“好吧,你去吧。”艾米丽拉房门,望着安德鲁敲响另一扇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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