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风慈闻言如负重释,想要从陵的胳膊下溜走,被陵闪到身后擒住了后衣领。
陵:“不过,我可没准你从我身边离开。”
褚风慈蹙紧眉头,此时也有了血性。
褚风慈“那你待如何,玩人也不是这么个玩法。”
陵:“小公子别生气,我带你去就是了。”
陵说罢,抱着褚风慈就飞上屋檐,力度和功力都拿捏了,到了戏台子前,正赶上一个戏的开场。
散团栾参差茶座,听那答汉儿高声叫——“戏曲满堂春,老板《梨花雨》,单剪出折!请!请!”
缎帘卷,原是枝梨花挑来,看那葱指点着蔻丹,又见白地莲纹鞋尖尖,一阵香风过,玉人立当中。那头面也有红玛瑙,也有东海珠,身上也有金耳珰,也有玉璎珞。眼尾飞红,双唇冶秾,粉面惹心绪,烟眉染闲愁。白的是脖颈腻雪,红的是眉间点朱。
美人蹙眉,有情芍药含春泪。启朱唇,嗅花枝,开口唱,那声清情重,怎不风流。她唱道:“奴茵娘,与萧郎结同心,修共好,本说亲事都了也,前日却发榜,中了童生,如今赶考去也。我二人,本是两棵柳,一处生,怎好拦他,当日发下誓言,说院内梨树再开时好相见。如今梨花将落了,不见情郎面。心中忧愁无处说,奴且凭酒对花言。”
美人莲步轻移,拾级而上,坐亭中,又唱。
“断碧分山,空帘剩月,故人天外。香留酒。蝴蝶一生花里。想如今、醉魂未醒,夜台梦语笛声碎。”唱一句,便饮一杯,待得唱罢,已是摇摇欲坠。
那梨树无语,月亦不言,好生可恶。突立起,执梨花枝,扑捉月影,好不娇憨。惊起娇莺离树,素袂卷荡,裙裾还旋,恰满树梨花散乱倾,如积雪霰洒,落地浑然,那好寻去。这厢儿一个卧鱼,抛了手里花枝,叫底下一阵忙乱,叫好也有,掷签儿也有,满座轰然。看时身婉,听时声颤。
台上茵娘傍玉栏,使起娇性,先前倾了玉盘,覆了酒盏,再要吃半杯梨酒么!何处变来?看她伶仃仃一人影,孤单单无人伴,是倩眼迷离,那泪连真珠扑簌簌滚银盘!
箫鼓忽变,下折也。却看她柳眉一竖,咬了唇珠,负气便唱:“去去!你是个风流,却累奴闲愁,说是梨花开人回转,是声犹在,卿卿不在,叫奴怎干休?算如今忘却春风,便抛了相思,剪了蒲柳。须知奴亦是好女儿,难道只合月边数滴漏?”
下头又是一片哄声,也有说“茵娘!依了我,必不叫你泪空流!”也有说“那浑货太不晓事,茵娘且抛了他!”
台上角儿踉跄行两步,松滑了钗环,歪欹了云鬟,掩了檀口,声声唤。
“郎君呀。”
“郎君呀。”
“郎君何时归耶?奴吃醉也,这春夜好生寒。”
台下应声连连。箫鼓渐歇,那角儿深深拜了三拜,退下台去便算完了。
那角儿退下台后,便有数位带着奇丑面具穿着戏服的人登上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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