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上开了盏温亮的小灯。
暖黄色的灯光映下一切淌进我眼里便变得格外柔软朦胧,加之枕边人乖巧的睡颜,不觉间心就软成了一摊水。敖子逸的眉眼这样清冽好看,段礼书温凉的指尖还是没忍住似的,一点一点,极其小心地覆上他的眼角鼻翼。
少年许是睡得不大安稳,那对好看的眉仍紧蹙着,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在她心下绕了一圈,最后化为一声轻叹,又去抚他的眉头。
其实在一起大概两年有余了,公司规定和给予粉丝的允诺都是二十八岁以后才谈恋爱,而两个人也是才在那时确立关系。和对的人恋爱结婚真的是件浪漫事,心底像栽了朵花,起初不过种子而已,正奋力发芽。后来他们会让花开成花,让阳光照进土壤中的每寸缝隙,让花瓣薄如蝉翼,香气缱绻而馥郁。
没曾想过他这会竟会醒来,以致段礼书一个抬目便与他含笑的眼睛对上,好一个措不及防,脸颊的温度没征兆地又升了温。
敖子逸唇角挂着暖融融的笑意,用手戳了戳她的脸,拿他的宠溺的假意笑话道。
敖子逸:“都在一起这么久了,小朋友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害羞呢?”
和在一起的多久无关,因为我喜欢你,不论见你有没有数次,我都会有数次的羞怯和心动。
而段礼书一如之前,每每从他口中听到小朋友的称谓时,嚅唇许久都讲不出一句反驳。
但他的眉宇间仍有倦意未消,更凑近些后,他便拿鼻尖在人颈窝那处黏糊糊地揉蹭,复又再把人直接锁进他温暖的怀里,呼吸交织而相贴。
此刻的敖子逸当真像极了一只把女朋友当成睡觉抱枕的树袋熊。
敖子逸:“好累哦…”
快乐小狗果真是难得会这样向女朋友抱怨,又似诉苦一般。
敖子逸:“乖幺儿,咱不闹腾了,再陪我睡会?”
段礼书哪说得出一声不好。
着实心疼他前些时段的忙碌,元旦那天都没能推掉工作拍摄,因此而赶不回来的快乐小狗又恼又急,分外自责。
他在气推迟不掉的工作,今年的冬天来得悄无声息,剧组的冬天又那么冷,可她只关心她全世界最最最好的小狗有没有注意保暖,会不会着凉生病。
时间拉条长线一路顺到了大傍晚,段礼书的背躺久了躺的实在酸痛,趁敖子逸禁锢的力道终于小了些许,她像逮住了机会般,连忙起身,酸软的上半身这才像重活了一遍,一瞬也舒坦许多。
这种放松而不必有任何目的的时刻实是太少,太少。段礼书一个人挨着小区绿化带走了小会,天色更沉了些,却是不早不晚刚刚好的漂亮。那是如油画般熔金的日落,她看着太阳温柔地沉没,眼里竟不知不觉浸出些水汽。
她想起之前异地最长的那次,彼此各有各自的忙碌,生活的脚印一脚一个下去又很快再踩上一个,好像如何也挤不出多余的空闲似的,聊天页面经常只止于寥寥几句早晚安。
甚至连质问对方为什么如此冷漠的机会,都没有。
常年异地的平淡期是如何度过呢?要两个人的坚定与坚持,不少的意气用事、敏感脆弱、多疑不安,才会得到回音。
段礼书记得那时是被他用力抱进了怀里,更近一步感受他的怦怦心跳和他的温柔且强势,而一抬头,也是这样漂亮朦胧的日落。他给的那样坚守如一的爱,她都知道,可是现在——段礼书一转头,却真的看见敖子逸沐浴在日暮下的脸庞。
少年就是少年,身影看起来好像永远是明朗干净的。
敖子逸眸里泛着层温热的晕光,她不小心陷进,险些要让自己融化。
晚风过耳畔,再柔声呜咽着抚过眉眼,他一直都知道自家女朋友是个十足感性的人,听她稍带哭腔的“想抱”就心下笃定了:刚刚肯定触景生情,回忆过以前的点点滴滴了。
他无奈又好笑地刮了刮段礼书的鼻尖,再倾身将她圈拢进臂弯。
敖子逸:“这夕阳懂不懂事,怎么惹得我们幺儿脸红了,鼻尖红了,眼睛也这么红呐?”
接着,他加重了拥抱的力气:
敖子逸:“好吧,真是一个小朋友。”
敖子逸:“必须要我被照顾着。”
心里那股甜,难以言喻。
敖子逸又来寻她的手,然后稳稳牵住,拉着她往回走。
他又开始了小狗话痨模式,絮絮地开始唠着吃完饭以后窝在沙发上,要看哪部综艺,今天准不准许多吃一盒巧克力,夜宵是自己BBQ还是火锅呢?
最理想的散步,是有人会记得来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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