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结束,我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想上一把的游戏,总感觉不对劲。
我到底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灵异BUG?我明明没有抵押什么东西来到这里,也没有想要什么东西啊?
难道……我也像佣兵一样忘记自己抵押了什么?
不可能吧,我可是唯物主义者,不信这种奇奇怪怪没有脑袋的东西的。而且,我的身份也很有问题。
为什么是画家?那原本的画家呢?
还是说我因为某种神秘物体穿越进这个画家的身体里?不对吧,这个画家的脸怎么和我的脸一模一样?连我大腿上的胎记都有,怕不是我整个人穿进来顶替了原本的画家吧?
哦呦,刺激。
再说了,佣兵那一番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现在没有天赋,也不需要天赋。”什么叫“不需要他们,我也能出去”?
大概是他如今陷于一种特殊情况,所以没有大心脏,搏命,双弹?听起来他似乎对这些天赋很不屑?是因为获得这些天赋需要付出很大代价吗?
这个“他们”指的是什么?
据我所知的第五人格一共有两种角色位置,监管者,求生者。这个他们指的是其他队友吗?
不,不对,第五人格是合作游戏。
我漏了什么?
我把自己的想法暂时记录在房间唯一可以书写的日记本上,一时半会想不起啥。
游戏进行的时间很长,结束后就已经接近傍晚。错过一个正餐的我却没有饥饿的意思。
我参加了监管者们的晚餐。他们与我想象的不同,并不是有着嗜血疯狂,理智尽失的怪物。
他们的行为举止和谈吐,处处透露着良好的教养和习惯,绅士,贵族,皇室做派,和淑女修养尽显,却不显得做作。
我思考着画家应该有怎么样的人设。
艺术家,那就营造一个富有浪漫细胞,幽默风趣的人设吧。
看来也不难,本色出演没得问题。
享用晚餐的监管者们吃饭很安静,咀嚼几乎没有任何声音,连刀叉与盘子碰撞的清脆声都尽量避免。
非常不好意思地说,我真的浑身难受。
晚餐过后,厂长,鹿头先行离开。红蝶和蜘蛛,红夫人,使徒也准备离开。
红夫人礼貌地询问我要不要加入她们的饭后茶话会,红蝶用小扇子微微挡住下半张脸,一双桃花眼看向我仿佛在放电。
啊我的妈妈,红夫人她真美,红蝶她真美。
我的内心激动无比,面上还要伪装一下矜持。“多谢,打扰。”
“您客气了。”
站在美女们的旁边,我小心翼翼地压下拼命朝太阳奔去的嘴角,偷偷摸摸比了个耶。
“噗。”
“我尊敬的德拉索恩斯先生,你笑什么?”不远处的餐厅传来杰克诡异的抑扬顿挫的声音,特别是在“德拉索恩斯”上。
“噢我亲爱的开膛手杰克先生,你又在怪叫什么?”小丑有些高昂的声音紧接着。
“哦我敬爱的雾都杀手杰克先生,我只是想到高兴的事情。”约瑟夫的声音是最正常的,但也透出笑意。
“啊我美丽的德拉索恩斯伯爵,你可别这么说。”
“哎我高贵的摄影师先生,你的高兴事可以分享一下吗?”
……
“又开始了是吗?”瓦尔莱塔叹了口气,用机械手锤了锤地。
“习惯就好。”美智子掩扇轻笑。
“啧。”使徒摇了摇头,默默肩上安静的猫咪。
“杰克他们关系很好?”我忍不住八卦。
“可好了呢!”瓦尔莱塔举起两只机械手挥舞,“每天都要举行爱的友好互动~”
玛丽神秘微笑。
“噢~”我秒懂。
看不出来啊,啧啧啧……
“啊这是我们的姐妹小屋。”红夫人展开手示意我看向她身后的一间小房间。
里面一样是像我卧室大小,不过并没有床铺,而是装饰成了客厅的样子。五张看起来就很舒服的小沙发团团围起,中间有一张小桌子上放着小花瓶。
客厅的角落有丝织小玩偶,还有一些像是正在织东西的样品。有一些小猫用的用品,还有一面巨大的镜子,以及一个巨大的衣橱柜。
房间里的灯是柔和的暖光,照得小房间很温馨。
“来随便坐。”红夫人招呼我过来坐在小沙发上,去倒了一杯茶给我。
精致的中式小茶杯沏上茶,让我有种身在家乡的错觉。
“这是宿伞他们东方带来的茶叶和杯具。不过我并不太会泡茶,所以可能泡得不太好喝。”红夫人微笑看着我。
“啊不会的,您已经泡得很好了!”
“哈哈,你不用太客气。来了这里就是我们的姐妹了。以后我们罩着你!”红夫人笑着拍拍我的手。
呜呜呜我不干净了啊啊啊哈哈哈哈哈,是她先动的手嘿嘿嘿嘿嘿……
姐妹团团坐,把我包在中央。突如其来的团宠是怎么回事,啊人生巅峰……
“愿意和我们分享下你的故事吗?”红蝶转着茶杯,“在此之前我先说下我自己的故事吧?又要让玛丽和瓦尔莱塔再听一遍了。”
红蝶低眸看着茶杯袅袅的轻烟,缓缓道起自己的曾经。在场的都是听过她故事的人,包括我。我做过她的推演。不过这和她本人讲述,又是另一种体验。
她说天道不公她不曾怨过上天,她说人间无情她不曾怨过他人。她用岁月为舞,奏命运之曲。她说她曾遇到一个,带给她欢笑和眼泪的男人。
她记得那一天永眠镇一如既往地平和,她记得置屋中一如既往的有些闷热。那一天日暮夕阳,明亮的色彩早已被时间蒙上暗纱。
可是台下的男人眉眼如初,就连嘴角翘起的弧度都恰到好处。她记得自己在他眼里的模样,没有夸张的妆容,没有鲜艳的衣服,白净羞怯的女孩面若含春。
他带她放河灯,他给她买糖果,他为她化上妆,他送她小帽针。
遇见他,在她最好的年纪,在她最美的时候。
携手他乡,本以为任何艰难险阻都无法阻止相爱的两人白头到老。
她说他走的那一天他们合了个影,他笑得那么好看,好像拥有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她以为距离是无法动摇爱情的,她相信有情人终成眷属。
可她错了,她违约了。他找不到她了。
他们还没来得及置办婚礼。那个幻想着穿上最美婚纱,成为他心中最美新娘的女孩,再也没有机会穿上婚纱了。
可笑的门当户对,可笑的身份不等,可笑的异国艺伎。
一朵娇艳的花苞,还未经历过最好的滋润,就悄悄凋谢在阴暗里。
徘徊君枕侧,缠绵意难绝。愿来世,再不遇君。可惜,我已没有来世。
气氛一时十分沉重,红蝶轻笑,“都过去了。旧人旧事旧物,就留在旧忆吧。我们,向前看啊!”
红夫人上前抱了抱红蝶,美智子的笑容有些勉强。
接着,使徒,蜘蛛和红夫人相继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轮到我了。我低头沉吟,开始编故事。
我描写的主人公是个绝世天才画家,从小被祖母养大。但因为长相太过不堪(?),掩盖了其艺术上的锋芒。
世人皆是视觉动物,但他们只会欣赏皮囊的美。
无人看到太阳照不到的地方悄悄生长的微小,无人在意那丑陋的面目所绘的惊艳。他们尽情嘲讽,他们尽情戏弄,他们不知道何为尊重。
但她不在乎。她谨记祖母的教诲,是黄金总会发光。她以为总有人能注意到自己的画。
往往给人最大伤害的不是苍天,而是人心。
没有眼力见的人肆意摧毁她倾尽心血的画作,有识画的人肆意抢夺画作把画归于自己所作。
“哈?这些是什么?你画的画和你人一样丑陋。”
“你这么丑的人怎么会画出如此好看的画?定不是你所作!”
她穷困潦倒,她孤立无援。她只有一支祖母留下的画笔。可那只画笔最后也被抢走。
最后的最后,她忆起小时候和祖母学画。祖母夸她特别有画画天赋。
那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这么夸她的人。可这唯一一个人走了,世上再也没有能发现真正美的眼睛了。
她好冷啊,她好饿啊,她好像回到小时候,回到祖母身边,再听听祖母那些老掉牙的故事,再听听祖母夸她,再喝一口祖母熬的粥,再画一幅画。
祖母告诉她,世界以痛吻我,我要报之以歌。
可我,做不到呀。
我讲完这个故事,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便端起茶杯酌了一口。
突然发现气氛好像更凝固了?
“呜呜呜爱丽丝呜呜呜呜……”瓦尔莱塔抱着丝织娃娃突然掉下眼泪。
“爱丽丝给你抱抱啊,别伤心了。你很美我们欣赏你……呜呜呜,我给你织一只笔呜呜呜”瓦尔莱塔把娃娃塞到我的怀里,拿起一个毛线球就开始织了起来???
“不用了蜘蛛小姐,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人要向前看不是吗?”我连忙阻止这个危险的念头,并把它掐碎在摇篮里“我有画笔呢!你看!我找回来了!”
使徒沉默地上前给了我一个拥抱,她的猫咪也蹭了蹭我的脸颊。
唉怎么办,他们太入戏了。
这真的只是一个编的故事而已嘛……
害,没办法,自己编的故事,跪着也要演完。
“我真的没事,别担心。”我拍拍使徒,“我们聊点快乐的事情吧?快给我讲讲杰克他们充满基情的友谊?”
“好――”瓦尔莱塔破涕为笑,开始手舞足蹈地讲起杰克,约瑟夫和小丑那点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真好。
我托腮看着她们。
可我还是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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