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前言:重量级来了!以后会优先填这个坑,隔壁旧坑毕竟只是随便写给我自己看的东西,那边以后随缘更新啦!想催更可以进读者群细聊,但是不要用踩一捧一刺激我呀!我不喜欢这种催更方式呀喵!在群里敲碗或者提醒我码字都可以!
那人自黑白皆恰到好处地分明的死寂虚妄之中缓缓回过首来。他流溢着群星光彩的金眸恰恰停驻在你空洞无感的眼眶,专注严谨的目光仿佛某种科学意义上的奇妙射线贯穿你徒有其表的皮囊,直刺向血肉骨骼之下的赤裸灵魂。你感到心脏处无端传来阵阵锐痛,被揪住了似的。陌生的感觉使你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空:……
——好像你不是客观存在的活人,而只是一项关乎世界的既定方程,了无生气。你竟又一次感到令一向镇静自若的你手忙脚乱的无所适从,只因为他审视的目光太过凛冽。你反过去探究的眼神摩到他的瞳眸、他的眼波。
那实在太冷了。
倘若他的眼真是那么冷,那么在他的鉴度下,某人的心就将要结冰。
空:关于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他用貌似还余存温度的嗓音如是徐徐说。随后他又恍然初醒般懊恼地想起这是在梦中,并非现实。于是他肉眼可见地深吸一口气,颇不自然地想将这话题轻轻带过。
艾葛妮丝你指什么?
——反正这是在梦里,就算对方突然暴怒然后开挂抹杀你也无所谓。这就是你堂而皇之向他发问的底气。毕竟如果是在梦里的话,影响到的事物也仅仅只是动荡的意识与精神状态,系统程序掩饰下隐身虚幻中神出鬼没的你永远不会被狂暴的梦境主人们伤害到本体,即便大多数时候你都能依靠灵活的身姿反杀,但基本的防护措施依然很有必要。
不如说如果游戏角色真的能跨越又机械编织的虚拟与现实伤害到宿主本体的话,那绑定的系统才是太逊了吧?
空:抱歉,我忘记这里是我的梦了。
事实上他与你还隔着许许多多恒远而交织的混乱黑白,但他温和的嗓音却魔法般清晰可辨,你几乎要疑心你们俩之间是否连着一架看不见摸不着的隐形土电话。随着谈话逐渐进行,裹挟你们周身的黑与白缓慢地开始流淌鼓动,如果不是这无序的场景太无法名状,你真要诗意盎然地有种置身某人偾张血管的错觉。
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的梦到处都充斥连篇累牍的荒诞与虚无,连一颗可供观赏的星星也没有。还真是让你见笑了。
冥冥之中仿佛有神明将灵感不断轻轻放置到你恒常运转的大脑里,你敏锐地捕捉到面前身形颀长瘦削的金发少年言语里对星辰一厢情愿的依恋执着,尽管它烟火般转瞬即逝。
空:我想,如果真要在现实中正式邀约你加入我的话,大概应该以更加郑重的方式。
大概因为预定的会面被身上带着金手指的你搅乱,他看起来有些懊恼。
艾葛妮丝(原来是来拉我入伙的?)
你推测出他语句间潜藏的线索后,不着痕迹地轻微眯了眯眼。因为你突然有种要被面前这位少年当做枪使了的熟悉感觉。
空:总之,一定不应当是现在这样潦草的会面,劳请你醒来以后忘记吧。
艾葛妮丝恕我无礼……但你是谁?为什么如此笃信我在你的梦中有自己的意识?
空:不记得了吗?也许我应该从头娓娓道来,但你似乎格外雷厉风行,不爱拖泥带水。我还是长话短说吧。
你无意间透露出的提防而陌生的目光被他冷冷地尽收眼底,但他并未表现出理所当然的惊惶或讶然,你甚至觉得他无论面对战役还是灾难都平静得有些可怕了。明明开头的第一句平易的“不记得了吗”应当是疑问,在他口中念来却是凉薄冷淡的陈述。
空:几百年前,高高在上的神明毁灭了我的故国,并相应地垄断攫取“创造”的权柄为己用,随后飘摇离去。而我所珍视的事物弹指须臾间化为焦土,侥幸活下来的子民和我仅在几夜之内就一无所有。
你注意到他意外熟稔的口吻,不过你暂且无暇考量疑心,因为你还在由衷地感叹这个原神同人乙女游戏真的是玩很大。
艾葛妮丝(我去!本来以为已经登场的男主里疯子已经够多了,没想到这位更是重量级!但愿他不会突然发癫!希望人没事!)
沉静凝重地复述苦痛的他面色平和,简直可以被称为风轻云淡。仿佛这份经历归属比远方的风更远的人而未曾真切发生在他身上,仿佛他正叙说他人的故事那样漠然到无动于衷。
艾葛妮丝(但是,对我一个不是陌生人胜似陌生人的家伙把所有信息全盘托出真的好吗?)
很快你就想通了。他为什么无所顾虑,答案是要么他手里还有底牌,要么他跟克妮莉娅是一个量级的傻白甜。但他看样子不像傻白甜,所以只可能是第一个答案。
他大概有能控制你的方式。
艾葛妮丝(如果他是傻白甜,估计都活不到现在。)
或者……从一开始他透露给你的就是提瓦特大陆人尽皆知的秘密?
空:准确来说,我们……除一颗熊熊燃烧着恨意的心外什么也不剩。
他边说,手边缓缓上升,最终停在与心脏相隔不远处。空清楚地知道他那只轻轻按压胸口的颤抖掌心微微发烫,但你却并不能和他通感,只远远地看清他扯着嘴角径自苦笑。
空:目前我正暗中策划一场有关复国的革命,意在带领子……遗民们步入新生。
空闪烁着眼光,识趣地在复述之外的地方避开那个光是听着就使人不自觉地感到阵阵锐痛的词汇。毕竟他的故国坎瑞亚已在滚滚车辙之下被无情碾作历史的尘埃,而人们往往将亡国的人民称作“遗民”,那么他也不能破律。
这大概同遗物之意是相似的。遗物是死去的人留下的,遗民是亡故的国留下的。于是“遗”这个单独的字眼虽然孑孑,却已然将他们往往所不能直抒胸臆的痛苦尽数写遍。
他有时想,他们应是被神放逐了。被逼无奈的放逐与流浪将他和他的友人,以及他们的子民变成了畸形扭曲的怪物。至于诅咒呢?那大概只能占血流中极少的一角。可又偏偏是最逼仄的一隅才使子民的灵魂永永远远都被困囿在提瓦特,永永远远都无法直取往生。
空知道这是种极恶毒的诅咒。受诅咒之人终生都无法作为一名完整的人存在,诅咒会逐渐从某个具体的地方流淌蔓延至四肢百骸,它替代血管内奔涌的血流、替代肢体的某一部分,随后将那里变成深邃可怖的漆黑。
他们尽管饱受折磨却尚不能死去,只因为神明不允许他们死去。于是他们要日日夜夜在煎熬的苦痛中轮回不止。
空:至于后面那个问题……直觉。也许这两个字听起来太虚无缥缈而不可捉摸,但我还是想向你解释。有些时候,命运就是这样慷慨地赐予少数人预感的。
空:听起来荒谬也难免,你大可以不相信我。
就像命运告诉他,他和他的妹妹必将在时节正好的某日重逢那样。命运又一次附在他耳边呓语,轻轻道对她全盘托出吧,宛若地狱恶魔哄骗人签订契约时的诱惑低语。
艾葛妮丝好吧!坚定的陌生人,你不觉得盲目信任我会使你的大业毁于一旦吗?毕竟……大家都说我是个卑劣的人。
你如是出言试探。不过大概也算不上试探,只是对猜想的印证罢了。
空:没关系,关于这方面我自有考量。还请你将我和乌合之众区别开,我并非会被轻易影响评价的人……
空听后旋即思绪万千,而你对此一无所知。事实上你只想找理由从金发少年的梦里快点脱身走人然后回到现实跟系统007对信息,只因为你在这短短几分钟内大为震撼——你从没听说过这个传说中的乙女游戏的原作竟然还有如此不为人知的背景故事。什么故国、又什么遗民,通通都是听来格外陌生的词汇。
艾葛妮丝看来现在的局势已然翻转了。
如你所料,他一边庄严地宣告自己“相信眼见为实”,一边暗自和其他的男主划分开阵营。既然他都其心可昭,那么你也懒得在他面前接着装没脑子笨蛋娇纵大小姐了。
艾葛妮丝——现在你该好好想想,怎么让我这个潜在合作对象信任你。既然你会光明正大地提出要我加入你这件事,那么就恰巧说明你方才向我透露的全部情报里没有可用的信息。
艾葛妮丝换言之,我凭什么相信一个从刚刚起就不断在把我当成小孩哄骗的骗子?凭你看似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的花言巧语吗?
你边一字一顿地说着,边向梦境尽头的空步步逼近。睡觉时的你没穿鞋,于是梦里的你也理所当然地赤着双足。你在纯粹的白上行走,仿佛行走在尖锐的沙砾地上那样迟缓。松散的橘红色发丝随着你前进的坚定步伐而不断摇曳晃动,影影绰绰地遮掩了你脸上沉重无比的表情。然而他却并未如你所愿地动作,他只是怔怔地不住凝望着你。
空:嗯……你比之前聪明许多,不过我并没有要害你的想法。相反,或许你应该留意身边的兄长?虽然长兄如父,可信任莱艮芬德家里那两个家伙真的是安全且正确的吗?
事实上空先前所说的全部话都无法使心被包裹在层层厚茧中的你感到分毫触动,因为你并没切身感受过亡国之痛,你同陌生的复国责任亦未曾谋面。
你无法跟他感同身受,你也许只能傲慢地同他长篇大论说“可惜”与“同情”。或者你连可惜与同情也说不出口。因为你清楚他和他的同胞胸膛里熊熊燃烧的恨意是多么灼热、多么滚烫,它会将软弱无能的泪水刹那间蒸干。
空:艾葛妮丝·莱艮芬德,你应该清楚……偷来的东西名不正言不顺,终究无法长久。
然而从他口中缓缓爬出的言语精准无误地刺痛了你。在如同强盗般贸然闯入三口之家并破坏他人已然完满的幸福这点上,你和艾葛妮丝没什么分别。他说艾葛妮丝的身份与地位全然是偷来的东西,就等同于说身为张海川妹妹的你的一切也全然是偷来的东西。
你的一切——多么浩大空泛的词汇。然而真要具体地赋予抽象意义,也不过是张海川不吝赋施的亲情与几毫厘爱而已,微不足道。
但你绝对无法容忍他指摘这份耽溺。
艾葛妮丝……我管它是不是偷来的。
艾葛妮丝他只需要是我的就够了。
艾葛妮丝至于来源和获取方式究竟是什么,以及到底是不是心甘情愿这种无所谓的事情,我根本就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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