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存纽带

作者前言：回归主线了喵，写精神病短篇实在有点太耗命了！每次描写女主痛苦的时候我都要在内心再次重温我曾经历的相似的痛苦，我的感情告诉我这tm真是太爽了，我的理智告诉我你这瘪三sb别重温了，再重温你下半辈子只能住精神病院里跟拿着拘束带要捆人的护士大眼瞪小眼了。

我更倾向于把女主塑造成一个极度十恶不赦但还保有一丝良知与人性的混蛋，而且我也不会想着给她这个大反派洗白的！我更建议所有人只学她尽量笨拙地温柔的那一面，然后做到尽善尽美。我必须告诫我的读者不必学她阴暗腌臜的手段权术，也不必因为她蒙受不幸而心疼她……说某些人罪有应得是有道理的！

护士不在，浅更一下（？）

自从凯亚到你房间来疑似居心叵测地和你一起度过休闲的茶点时间、并动身离开之后，这一天已然在你用以打发时间的繁复手段中不知不觉地被度过……或者浪费？

你一向不爱用这个动词。因为这总显得你“如同所有人类那样无法免俗地具有惰性”这一事实过头地光明正大，你只对此感到惶惑。因为自小母亲就癫笑着告诫你世界上不需要无用之人。此时此刻你换下层叠繁复的裙装，正穿着洁白宽大的睡袍，惬意地仰躺在床上。你不住翻阅着漫画书，不言不语地一目十行。

系统007：如果作威作福也能被称作一种打发时间的话，那宿主你还真挺心狠手辣的。你这么一闹，估计房子里那些女仆都要哭出来了吧？

比起身为旁观者的系统仿佛遭受拷问那样地如坐针毡，你到底仍要玩闹般地坚守始作俑者的逼格。实际上你对那些无关紧要的女仆下场与后果会如何并不关心，毕竟再智能的NPC也只会是NPC，大不了届时见招拆招。实在行不通那就利用脸蛋和眼泪来博取迪卢克凯亚的同情，随后你将无慈悲地从他们俩身上收获因心软而产生的利息。

于是你漫不经心地信手拈来一个互联网流行热梗随便搪塞回去。

艾葛妮丝嗯……怎么不算呢？

007没回应你一时兴起的搞笑玩梗，这发展倒在你意料之外。

系统007：挺好的。虽然我的道德良知不允许我公然挥旗支持你，但当我没有理智的时候，我喜欢用无尽头的歌颂与夸耀为像你这样的坏女人加冕。

你没办法理解007百般惊喜交加之下在意识空间里边微颤抖着发声器边强装镇定的举动，就像你没办法理解007为什么对你身上挥之不去的劣根如此追捧。简直莫名其妙。

艾葛妮丝（妈呀！）

明明先前这劣根是你一切无妄的自卑与痛苦之源，而今却在007这机械眼中倒映出迷人的粼粼光彩。不知道为什么，你突然觉着从记事起就不断利用脸蛋与眼泪谋利的自己竟有些滑稽可笑，随后海浪般汹涌地向你劈头盖脸袭来的便是阵阵难当的百感交集。

如果你早知道这世界上有人会同理心泛滥地大发慈悲、替那些受害者原谅你这种不折不扣的混蛋恶棍的话，说不定你就不必总在掌握实质性权柄的长辈跟前绞尽脑汁地穿针引线，将虚伪的微笑面具与脸颊紧紧缝合在一起，梨花带雨地费尽心力搬弄是非了。

反正大伙比起耐心倾听歇斯底里的疯女人的沉重苦痛，往往更愿意盲目相信委屈巴巴的小白花的潦草说辞。

艾葛妮丝你居然赏识我？那我还真应该谢谢你……即便这种轻巧的言语对我来说一文不值。

你似笑非笑地平视被你举起的故事书，从床侧探来的烛光将昏黄纸面和你的半脸隐约照得明明灭灭。007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那就是也许你并非在盯着具体的字体看，而是在透过一个抽象符号冷冷审视它的灵魂。

艾葛妮丝如果真心想夸耀我的话，好歹也象征性地拿出些诚意来。不然只称得上枉枉徒然，让我看笑话而已。

虽然你也不像艾葛妮丝那样对闪闪发亮的珠宝钟爱到近乎痴迷，但好歹所谓财富看得见摸得着，总比虚头巴脑的誓言与礼赞更忠心耿耿。它们可是在从未自行同意的情况下就被轻浮地抛出，随后被强迫着紧贴在人身上寸步不离——会背叛也是难怪，毕竟这些东西从诞生起初就也许未曾掺杂半分真心，又何来忠贞一说呢？

艾葛妮丝……话说你居然原来不是只会一个劲起哄捧场的人工智障吗？

你笑眯眯地把问题又甩回给急需在你面前找回脸面、好不容易尝试着游刃有余了一次的007。反正你虽然长袖善舞，却不擅长把聊天话题长时间地留在涉及隐私的阴湿洼地。

系统007：呃！我本来想钻系统逻辑漏洞，试着帮你整点抽卡机会的……

007的语气听起来格外诚恳而可惜，像一个亲昵朋友那样由衷地为你不经意的离经叛道扼腕叹息。你知道这软趴趴的话语表面上是嗔怪埋怨，实则是007在暗自要挟你，它正试图逼迫你向它俯首妥协，让你和它做真正拴在一条绳索的蚂蚱，做共乘一叶孤舟的共犯。

不过很可惜，你不是任何金手指专场漫画小说里那种时时刻刻都用纷杂的万千思绪考虑如何使用特殊能力的龙傲天主角。

艾葛妮丝那倒不必了，我毕竟没有几次三番频频做赌徒的爱好。

你更习惯时时刻刻使用本来就属于自己的力量。无论脸蛋眼泪还是拳头，都能在必要时刻成为你义无反顾刺入敌人血肉的尖刀。虽然这几把已经有些卷刃的刀并不好用，甚至有时会无意间误伤你自己。不过它们毕竟是你最顺手的兵器，你并不忍心舍弃它们。

更不忍心将它们更换成别的东西。

艾葛妮丝（所以，少妄想用蝇头小利左右我。）

这种尽显轻视不屑的话实在攻击性太强，你现在还没必要跟与你一损俱损的系统堂而皇之地撕破脸皮。最后它当然是被你默默咽回了肚子里，成为温和言语的贫瘠养分。

你已在次次伤痛中蝶蜕得知情识趣，并不是什么空有一腔热忱的无知青少女。

艾葛妮丝现在几点了？

007只当你自这件事以后下定了努力搞事业的决心，它的读心按钮没打开，于是此时也不清楚你的心经历了怎样一个刻薄鄙夷的山丘。

系统007：嗯嗯嗯让我看看……现在是晚上八点钟！

艾葛妮丝好，既然你连偷跑抽奖机会都能做到的话，你不如帮我把入梦被动关掉几个晚上。

你说这话倒真是出自真心实意。毕竟每天晚上在梦里被迫跟乙女游戏的虚拟人物面对面这种事情怎么想怎么会影响你的精神吧。

系统007：感觉……可以，但没必要。

007后半句是“反正你这坏女人在梦境里不也玩的挺开心的吗”，但它也识趣地没说出口。

系统007：

你默认007已经应许这一蹬鼻子上脸的请求，于是放下心倒头就睡。

艾葛妮丝那就这样，晚安。

系统007：晚安……？

事实上007的回复听起来格外模棱两可，沉入漆黑的你也不知道它到底有没有遵循诚信守则帮精神疲惫的你暗度陈仓地开下外挂。但总之，即便你长久地罹患疑心病，目前还是比较乐意将007视作特例，继续信任它的。

007倒完全没有被人所依赖期待的沉重感。毕竟系统没了宿主也无所谓，宿主没了系统却会在回到原世界的返程路上被卷进时空乱流，尸骨无存。

并不是它需要你，而是你需要它。

想到这层后，007拨弄开关的手微微滞了一瞬，随即毅然决然将“入梦被动开关”停在血红色的“on”那边。

而终于从一片漆黑中勉强窥见微光的你觉得很可惜，007辜负了你的信任。只因为它斟酌后发现没必要对你这个宿主施以额外的恩惠，反正你在机械面前不过区区拥有苦弱身躯的血肉之人。于是每天晚上的例行精神折磨还是没能免除。你在心里暗骂几句后，在介于黑白之间的灰里踽踽独行，缓缓翕动着眼皮去找寻这片虚构天地唯一的主人。

艾葛妮丝（会是谁呢？会是谁做这样的梦？）

你也不是不介意在别人的梦里发疯捅人，但不论怎么说那样耗费的精神力都太多了。尽管你对这副奴颜婢膝早已习惯，但依然无法大度地眼睁睁看着其他人雷厉风行杀伐果决，做别人生死的主人。

艾葛妮丝（哪里是这片梦境的终点？）

在这梦中你越是走，黑与白的界限就越是不可理喻地分明，直到最后黑成了你头顶呆板的天，白成了你脚底灵动的海。

艾葛妮丝（真不是个好地方。）

黑与白无限而自由地延伸，在你目所不能及的地方汇合成一枚小小的死寂。

死寂处某人耀眼的金发如同默默不语的珠宝那样，默默不语地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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