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是莫寒……哦,原来是你啊戴萌,看来五折交给你的事,你已经考虑好了。”又一日,莫寒正坐在办公桌前如往常一般审阅文件,一旁的电话忽然就响起来,她下意识抓起听筒,一个熟悉的声音骤然灌入耳中,这正是她期待已久的电话,于是连忙询问起戴萌。
戴萌格格笑了两声,操着爽朗的语气回道,“那是当然,我想能让莫莫亲自推荐的军官,来头肯定不小呐。昨天我花了不少时间仔细看了看青钰雯的履历,说实话,我倒有点迫不及待让她到孝陵卫来,毕竟现在作战计划处缺少合适的领头羊,而她呢,正好具有扎实的参谋工作功底。”
“对于这方面,咱们的感觉都一样……既然你都替青钰雯想好了位置,那就好办了,直接走个流程调任,这样两全其美”莫寒露出欣慰的一笑,把听筒换到左手上,接着说,“等一下我就给福州那边打电话,把情况告诉冯思佳,尽快让青钰雯到帝都,你和五折再多费费心,这件事也算能圆满了。”
“哎呦,你就放心吧,又不是多大的事,还能出岔子不成”电话里传来戴萌一如既往的诙谐,然后就是一阵莫名的沉默,莫寒正想着要聊点什么其它话题,戴萌突然开口了,只不过声音低沉了不少,“对了,莫莫,你最近有没有接到小四或者大哥的电话?”
“没有啊,怎么了?”莫寒一听,心里大概明白了七八分,旋即皱了皱眉,有些紧张的追问戴萌。
“小四昨天晚上找到了五折,说是打算把冯薪朵秘密下葬,但是……”戴萌把声音压得更低了。
这句话算是把莫寒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她不安的直接打断了戴萌的话,连连问起来,“五折是怎么说的?你们不会真的要冒险给老头子上眼药吧?再说苏杉杉可不是吃干饭的人,让她逮到了,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谁说不是呢!也就是这回来求助的是咱们的同学,不然我们直接就喂闭门羹了。唉……不过我看这事有难度,依着老头子的脾气,兴许朵朵现在已经被挫骨扬灰了也说不定,这样也倒是简单了,偷偷摸摸搞个衣冠冢,或者索性落叶归根吧。”莫寒的追问也正是戴萌的担忧,她不由得连连叹气。
“要是非得埋在帝都,那就必须做得天衣无缝,现在国保局的耳目都快无孔不入了,稍有不慎大家都会危险,这一点你要和五折说清楚,务必提醒她。”莫寒瞥了一眼四周,确定没人之后,才放心的继续说着。
“嗯嗯,我明白,尽快就去做……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还有啊,最重要的是别去打扰小四,我就怕你那直性子一上来……跑去给她添麻烦。”戴萌答应着,忽然是想到了什么,紧接着很郑重其事的提醒莫寒。
“我这人脾气虽然直,可又不傻,能在这节骨眼上出岔子么……得了不和你说了,我办公室里来人了。”关于自己的性格,依旧是被同期们挂念的要害,莫寒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莫寒赶忙结束了通话,对着门口喊了一声请进。
随后有人推门而入,莫寒抬眼一看是许杨玉琢,“莫总监,您嘱咐给属下的事,我已经办妥了”许杨玉琢立正站好,面带微笑的汇报道。
“那你感觉司令部的安保已经算是固若金汤了吗?”莫寒投出一抹别样的笑,径直询问起来。
“墙外的事有帝都警察局操着心,至于说司令部这个院子……至少我感觉每个人都能随时保持警惕,不存在有谁懈怠的情况,可惜啊,现在我不可能测试每个人的枪法,看看我的结论到底对不对。”许杨玉琢很幽默的说着,回答了莫寒的问题。
“这不着急,既然现在是你担任我的警卫室长,那这场考试就从你开始吧,正好我也很久没打枪了”莫寒摆摆手,站起身拉开抽屉就取出了自己的佩枪,目光转而盯向许杨玉琢腰间的皮套,好奇的问道,“你的手枪倒是别致啊,不像是国产的,大概是勃朗宁或者柯尔特吧,我能看看吗?”
“总监果然好眼力,还真被您说中了,这把勃朗宁还是在琉球战役那会从鬼子手里缴获的,我看着还很新,而且能和国产子弹通用,就这么一直随身带着,您要是喜欢,尽管拿去吧。”许杨玉琢听罢不禁眼前一亮,解开皮套将手枪递给莫寒,略带自豪的说起了它的来历。
“哈哈,我怎么好夺人所爱,这可比你获得的勋章更有意义,用起来也舒服。”莫寒微笑着把玩了一阵许杨玉琢的佩枪,又还给她,两个人有说有笑,出了办公室,朝着另一边的室内射击场谈笑风生的走去。
夜幕在众人的忙碌之间转眼降临,军法部也要结束一天的工作了,张宇辉在会议室里望着桌子上堆积成山的卷宗,心里总算能舒了口气,“你们几个还得辛苦一下,等一下和刘副部长一起把东西送到集贤山庄再走,以后这件事就和咱军法部没关系了,大家就当是扶上马送一程吧”说完这一句,他就拿起军服上衣,向着隔壁楼里自己的办公室而去。
刚刚进门,一个秘书就迎面而来,指了指桌上的电话告知他,“部长,刚才京浙警备司令部的冉司令打来电话,说是提醒您不要忘了事。”
“什么事?”张宇辉看着秘书随口一问。
“冉司令说了,他一说您就知道了。”秘书接着回答。
“哦哦,知道了”张宇辉反应了过来,抬手看了看表,嘱咐了秘书,转身换上西服,匆匆离开了,“晚上要是有什么情况,就让刘姝贤酌情处理吧。”
走出大门,张宇辉正准备伸手拦下出租车,可下一秒他就把手放下了,眼前不远处停着一辆自己无比熟悉的轿车,正在迟疑间,车窗摇了下来,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笑着对张宇辉说,“宇辉,我知道你最近忙,这不提前就来等着你,还愣着干什么,上车吧。”
张宇辉没想到冉梦晨居然直接来接自己,整理了一下身上衣服开门坐上了车,开出去一条街外,冉梦晨转头和张宇辉调侃起来,“说好了今天找个老家的馆子吃个痛快,也算是让你放松一下,毕竟前一阵子你我没少操心。”
“吃河南菜啊,咱不会是去豫宁楼吧?”张宇辉咧嘴一笑,也同样开起玩笑。
“得了得了,我哪能把兄弟往虎口里送啊,再说了,那地方做的玩意也敢说是豫菜?这不是欺负帝都的人没去过河南吗?咱们要好好吃一顿,那就去河洛会馆,那才叫正宗。”冉梦晨摆了摆手,以一种轻蔑的口气夹枪带棒讽刺了一顿,大手一挥,两个人相视一眼,不由得开怀大笑,就这么嘻嘻哈哈了一路,直到饭店门前。
紧张忙碌了好多天,两个人都早就感觉烦闷了,因此这顿饭前半段免不了大吃大喝,一个小时的工夫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心头也随之畅快了不少,此时服务生也把茶水端上,冉梦晨喝了几口,起身关好了包间的门,坐下把上衣扣解开,谈及正事,“宇辉啊,其实本来今晚咱俩吃吃喝喝过去了就好,可是早上老许忽然给我打来电话,问了问帝都的情况,顺带也和我聊了自己那头的事。”
“他又不负责帝都的军务,我看八成是因为自己的副手是陆婷的缘故吧,是不是老许遇到难题了?”张宇辉擦了擦嘴,抬头追问道。
“没错,他说根据自己的观察,陆婷最近情绪波动大了些,日常工作上时常出现小差错,老许有心帮忙,可总觉得效果不好”冉梦晨握着茶杯,一五一十的把早晨那通电话的内容简述给张宇辉,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他顿了顿,接着又说起了后半段,“其实他最担心的还是自己家,上周末他四叔没了,原本有心请假回范阳奔丧,可想了想,还是没和我张口。”
“这倒是听说了,我看报纸上也登了消息,毕竟是原来的交通部长,老头子怎么也得派人送个花圈吧”张宇辉连连点头,半开玩笑的评论着,“我记得范阳许家里面,从政的老一辈都去世了吧。”
冉梦晨轻轻叹了口气,表情复杂的看向张宇辉,“是啊,老许就是为了这个发愁,他大哥的市长任期还有两个月该结束了,至于能去哪还没确定,他现在盼着他大哥能来京浙一带,最起码能有个照应。老许倒没有瞎操心,他家现在算是半新不老,老头子兴许要让这种世族赶快离开政府,再加上最近那档子事,以后我和手下这帮人会怎么样也不好说呢。”
“这倒也是,不过就爱莫能助了,其实第七集团军那里更麻烦,十一期和老头子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偏偏让冯薪朵跳出来搅了局,往后他们那些人的日子才叫不好过,你还得盯着苏杉杉,防着她打横炮。”说到这里,张宇辉也不禁惆怅了起来。
“哼,你看着吧,她这种人正愁不能大显身手,这只是个开始,要不然她怎么保住自己的乌纱帽?”冉梦晨不屑一顾的说着,不经意间瞥向窗外残月,又是一声长叹。
“晨哥,也许这是黎明前的黑暗,毕竟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张宇辉忽而一笑道。
“老头子……老头子,他真的老朽了,只是虎死余威在,那一天的角逐更激烈,我们这些军人,离开了兵,那就是失去了护身符。”听罢此言,冉梦晨更加感慨,手指轻叩桌面,仿佛若有所思。
“我已经失去了,不是吗?所以大家才更要抱成团,不过是敌是友,现在还不能说”张宇辉轻笑着喝下半冷的茶,在冉梦晨有些诧异的眼光注视下,又缓缓说出了后半句,“你要做的很简单,争取身边的人,要不然可就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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