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帝都郊外的紫金群山寂静无声，在其下却掩藏着一座巨大的地下指挥部，里面所存储的大量信息和火炮和装甲车辆研制样本，满是帝国军事科研的最前沿成果，而距此不远处则是一座巨大的靶场，帝国所有的装甲武器射击测试任务都在这里进行。莫寒就任装甲兵总监之后的第一站就选择在了这里，这也让她这位前装甲军军长大开眼界，看着琳琅满目的武器弹药，她平生第一次对这个熟悉的兵种感觉到了陌生。

“莫总监，这里不仅存放有各种国产武器装备，也有一部分是在历次战争中我军缴获敌军的武器装备，目前新式装甲弹已经可以击穿这些坦克，请您点靶测试吧。”装甲武器研究院总工程师张昕正在向莫寒详细介绍着情况。

“1200米，法军坦克，射击!”莫寒毕竟是装甲部队主官，对于快速搜寻目标十分在行，她很快就看到了一个标靶，粗略估算了距离果断下令开火。仅仅几秒之后，一发穿甲弹精准的命中了坦克目标，一股黑烟马上冒了出来。

“1800米目标，给我开到最高速度！3号射击位高射机枪准备!”莫寒很快又找到了新的目标，但是这一次她并没有命令坦克炮对重装甲目标进行射击，而且要求炮长使用高射机枪对于一辆高速行驶的装甲运输车进行射击，但是这次却并没有如她的意，连续三次射击都出现了偏差，仅有少量子弹命中了非要害位置。

“莫总，1800米对于高射机枪打击高速运动目标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对于这类目标，通常都是使用破甲弹或者高爆榴弹进行射击。”对于高射机枪的失误，张昕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她认为这样的要求过于苛刻，杀鸡焉用宰牛刀，但此时在自己面前站着的毕竟是总监，张昕纵然有想法，也不好再多表示什么。

“呵，这种东西也配用榴弹?”莫寒只是冷冷的回复了一句，扭头便径直出去朝着3号射击位走去。来到坦克面前，她极少数的没有理会坦克车长的敬礼，而是熟练的三步登上坦克操动起来了上面的高射机枪，“通知1800米处装甲运输车，以最高速行驶，射击完毕之后直接开过来!”

坦克下的军官们面面相觑，但也只能按照莫寒的说法去做，而莫寒则是一手扶稳枪架，另一只手摇动方向机，眼睛则是与枪管一直跟随着装甲车的行动轨迹果断射击，三轮射击之后。装甲车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孔，莫寒走到装甲车旁，拍了拍车身钢板，回头笑对张昕道，“张总工程师，这挺机枪是你的杰作吗？挺优秀的，我的部下当初可是用它击落了武装直升机呐！”

“我岂敢贪天之功，这都是研究院的工程师们集体智慧的结晶，至于您刚才提到的事情，我之前看到了报告，能有这样的战果，确实大出预料……不过今天亲眼得见您的战术，我相信这绝不是什么奇迹，强将手下无弱兵，还是我们这些做技术的人思想太固化了。”张昕感觉有些小尴尬，自己第一次在行家面前露怯了，山外有人，张昕佩服得五体投地，她此刻坚信，莫寒其人成为总监，绝不是上面拍拍脑袋草率决定的。

莫寒对此只是笑笑，百闻不如一见，这比自己说什么都有力，今天的行程有得有失，时间也差不多了，随后她就驱车赶回了装甲兵司令部，不过她的工作还远没有结束。

“我最近打算出去一段时间，到下面的部队看一看装备的情况，这是当务之急，工作上的事情……只要不涉及师级以上，就让参谋长斟酌处理吧。哦对了，另外你告诉秘书处的其他人和警卫，我不在的时候不要让别人随便进入我的办公室，就是打扫卫生也不行，如果让我知道了有这种情况发生，后果自负。”刚刚走进了办公室，莫寒一边侧身看着窗外景色，不慌不忙地向自己的秘书长程戈嘱咐道。

“是！总监”程戈是个这方面的老手，陪同过的高官不计其数，所以对莫寒的命令，也还以很标准的机械式回答，当然作为秘书长，提醒建议也是自己的职责，因此顿了顿，她小心翼翼的询问起了莫寒，“您回到帝都也有些日子了，每天除了扑在工作上，连一次外事应酬一次也没有，现在光是中将军衔的同僚给您发来的邀请函就有四五份，要是总这样，确实也不太合适……”

“我这个人不胜酒力，不喜欢去凑这种热闹，就都免了吧。程戈，你的本职就是协助我处理好日常军务工作，我的业余生活，我自己完全能够处理好。那些请柬什么的统统推辞，以后也就这么办，明白了吗？”程戈说这些话原本是好意，可却惹得莫寒有些不快，上任第一天的时候，莫寒就已经郑重提醒过她这些问题，现在居然又被她翻出来，自然心有责怪之意，话也说得重了些许，这话一出口，莫寒也不由得怀念起以前的日子，至少冯晓菲与自己相随多年，平常配合起来得心应手颇具默契，可莫寒不愿意因小失大，把冯晓菲拴在身边一辈子，想来想去总有些遗憾，新生活需要时日适应，莫寒也无暇多感慨万千，说话聊天的工夫，她就又坐到了办公桌前拿起文件读了起来，莫寒还是那个莫寒，除了职务头衔在一次次变动，日复一日的忙碌永远不变。

“兹委任陆军第25师师长冉蔚为北满守备区司令长官，中央警备司令部参谋长孔肖吟为北满守备司令部副司令长官兼参谋长；陆军第七集团军参谋长戴萌兼任中央警备司令部参谋长职务；委任京浙警备司令部副参谋长许光煐为陆军第17集团军司令长官，陆军第七集团军副司令长官陆婷改任第17集团军参谋长，同时卸任陆军第17师师长职务……”与此同时，京浙警备司令部的一号会议室内，冉梦晨正当众向赶来参会的属下宣布总参谋部命令，这份文件并不长，仅用了一分多钟就读完了，合上文件夹，冉梦晨环视一周众人，进而缓缓道，“总部的新令想必大家都听明白了，这份文件将从明日零时生效，因此希望有职务变动的各位尽快完成职属工作的交接，这也是今天例会的最后一项内容，如果你们没有什么异议，那就散会……老许，你到我办公室一趟。”略等了片刻，见无人再说话，冉梦晨收拾好了文件夹，起身走出会议室。

安静的气氛霎时间就被打破，与会者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起来，陆陆续续离开了，“莫莫刚从满洲回来，我就被派去龙江了，巧了，巧了……”在会议室外的走廊上，孔肖吟忍不住笑了笑，与左右的人戏谑起来。

“你是满洲的人，去那边也没什么不适应的，不过冉蔚啊……那可是个地道的重庆人，需要一段时间适应满洲的苦寒了。哎呀，等一会芮哥听说了这个消息，怕是又得哭鼻子抹眼泪呢。”她身边的戴萌不忘在此时开起玩笑。

“老戴你讨厌……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孔肖吟白了戴萌一眼假嗔着她，转眼间又若有所思，“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帝都里面少将军官一抓一大把，怎么就偏偏选中了我……”

“咱们孔大美女战功卓著，说话又好听，当然总参谋部的人也有眼光，所以你当之无愧咯。”李宇琪跟了上来，对孔肖吟调侃道，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向楼外走着，谁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边少了点什么。

司令长官办公室门口，吴哲晗和陆婷还没有走，反而是满腹心事般的找上来，吴哲晗左右踱着步，似乎没有下定决心，想要伸手敲门进去，可许光煐迟迟不出来，她觉得冒冒失失的打扰很不妥，但除了等待，自己也别无更好的办法，就这样徘徊了小十分钟，办公室的门终于打开，许光煐从内走了出来，抬头一看，两个熟悉的身影好似门神戳在门口，他只是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了，面带微笑对二人说，“你们找梦晨有事啊。”

“嗯学长，要是冉司令不方便，我们就算了……”吴哲晗马上接话，可事到临头，她又没了勇气，想赶紧抽身带着陆婷离开。

“哎，没什么，他现在也没事，你去吧。”许光煐已经从吴哲晗的眼神当中品出了一丝微妙的意味，但脸上还是摆出一副平常的表情，回手指了指门说道。

“哦……好，我把集团军的训练计划拿进去上报。”吴哲晗慌忙答应了一句，握紧文件夹敲了敲门就进去了。

许光煐回头瞥了一眼，稍向前迈了一步，轻声对正要离开的陆婷继续道，“我知道你并不想走，其实我也不想，不过大家都是陆大学生，改天我又是你的顶头上司，我理应照顾自己的学妹。”

“谢谢学长……大概明天晚上会有送别宴会，您要不要来参加一下？”陆婷听罢不由得愣住了，但旋即也就不再感到惊讶，若无其事的问起来许光煐。

“虽说和大家共事过，可你也明白，我坐在饭桌上，你们就放不开了，算了算了，替我捎一句问候就好，你们可要玩得尽兴啊”许光煐微微一笑，没有接受陆婷的邀请，“我又要离开帝都了……这些日子都没有好好和自己的三弟吃顿饭，我得去看看家里人，再说梦晨和宇辉他们肯定要替我送行，我们这些一个宿舍里的兄弟历来就这样。反正咱们俩的目的地一样，过几天正好可以同行出发。”

又聊了几句，因为许光煐还需要处理好自己职务的交接问题，就匆匆忙忙的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陆婷多等了一会，和汇报完工作的吴哲晗一并走出了大楼，坐上了自己的座车，后排上还有赵粤，两个人对视一眼，司机也发动了车子，陆婷皱了皱眉，忽然开口嘱咐道，“先不回孝陵卫，直接去空军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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