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暧昧,香气愈炽
阿绯见温峤面红喘气,禁不住伸手抚住温峤脸颊,又努了努嘴,冲温峤甜甜一笑,整个人贴在温峤身上,柔柔道,
“之前觉得你好看,现在觉得你更可爱。”
说罢,搓了搓他玉面,温峤一派公子落难之样,看的阿绯爱怜不已,狐狸性子难改,伸舌舔了舔他惊诧的眼,又拢住脖子,侧脸贴着胸膛,嗅着零陵君香,听着心跳。
“张生遇崔莺莺那夜,怕是如公子一般吧” 说罢,调皮的揪了揪温峤衣领。
温峤心神尽迷,扶着阿绯裸出的玉肩,嗅着佳人发香,失魂道,
“张生怎可与我相比?”
阿绯仰头,见温峤呆呆盯着自己,目光深深,奇怪道,
“你们不同是男子吗?为何不能比?”
温峤紧了紧怀抱,双目阖住,郑重道,
“张生言而无信,负了崔小姐。”
说罢,拽了拽要掉落榻下的阿绯,阿绯趴到温峤脖颈处,气息喷涌,温峤呼吸又重了些。阿绯全然不知,玩着温峤胸前垂发,随意道,
“彤羽说男子皆是负心之徒,爱了一个又一个,爱得快忘得也快。”
阿绯说完,只觉下颏一道力,被温峤两指捏着,逼着抬起头来,入目一双星眼,眼中沉沉,似乎有万种情愫。
“我与他们不同,我倾慕一人,矢志不渝。” 温峤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阿绯从未听到温峤称我,双目闪闪,忽被温热口唇含住,温峤情如水泄,实难抑制,阿绯也心思浪漫,禁不住勾舌回吻。一时意乱情迷,尽是津泽交欢水声。
温峤朗笑,拉起阿绯,轻轻抱在怀中,耐下心性,柔声道,
“阿绯莫急,待洞房花烛夜。” 说罢,爱怜的吻了吻她额头,紧紧抱住。
“可你不是与李灵珈订婚了吗?”阿绯疑惑,
温峤闻言僵住,松开阿绯,定定注视她,目光虔诚恳切,
“那时昔日家母所主,我一直未应允,现下遇了你,我拼劲一切,也要退了婚事的。”
阿绯一知半解,此前她虽了解些人间婚姻之事,仍有许多疑惑,人间繁琐,不像他们狐狸,喜欢便与之交欢,也不问名节,不理身份,只认喜欢二字而已。
温峤见阿绯懵懂,揉了揉她耳垂,垂首贴着阿绯额间,语气柔柔,
“阿绯莫怕,一切自有我,阿绯只要开心快乐就好。”
阿绯有些感动,泪盈于睫,被温峤轻轻吻去,二位情难自持,拥了片刻,直听到阿绯肚中虫鸣。
“阿绯可饿了,我陪你用些晚饭” 温峤松开阿绯,认真系好阿绯衣物,又理了理她的小辫,阿绯也学着,正了正温峤的冠发,温峤又抱着她好一会,二位才携手出了门。
彤羽,倩柔迎着,见二位挽着,又是两张素白如雪的面孔,觉得相称无比,一脸神往。见彤羽神色,温峤面上红了红,也不松开阿绯,温声道,
“备些饭菜。”
几人入了小饭堂,彤羽点了四方九华灯台,倩柔已精心备了什锦蜜汤,红枣香米粥并着些果品,香茶,两小杯上好的秋露白。
饭堂灯火烧着,一片温馨。
阿绯温峤落座后,彤羽急急拉着倩柔出去,二人皆是一脸激动,又耐不住好奇,便对着菱花小窗偷窥起来。
隐隐雪纸间,温峤坐到姑娘身边,揽住纤腰,贴的极近,正絮语什么,一会捏捏姑娘小脸,一会揉揉肩儿,自家姑娘好不矜持,一条腿横在温峤膝前,温峤正低头细细按摩起来,面色如春。
彤羽倩柔看的激动不已,两颗心沸腾,二人内心不住感叹:这也太好哭了吧,究竟是什么绝美爱情啊!
二人见阿绯起身,忙知趣的通告了声,进去收拾桌子,彤羽暗暗瞟了温峤几眼,见他满心满眼都在阿绯身上,内心狂哭,这也太好磕了!
日色消了,月儿营业,一片幽辉。
温峤对彤羽倩柔叮嘱些事情,要二人好生照顾阿绯,又细细看了阿绯好一会,抚了抚她面颊,又低头说了一会话,蹭蹭小脸,也不便久留。
公子见外薄雪冥冥,不许阿绯三位出来送,大步走了,半路转头,看阿绯盈盈立着,对他挥了挥手,温峤也挥了挥,二位倾心一笑。
月光护送,星光洒落,疑入天上银河。
彤羽倩柔拉着阿绯回了屋,一脸八卦,缠着阿绯讲与温峤之事,阿绯羞涩,却耐不住性子,和二人分享了,彤羽倩柔面色红红,调笑不已,三人欢闹好一会,也歇下了。
翌日清晨 微雪
阿绯穿了玫瑰红绫撒花裙装,梳了堕马髻,一只薄金镶红珊瑚步摇斜斜插着,略傅了香粉,点了唇,满是烦恼的坐着。
原这蛮荒小狐狸初尝情事,心中欢喜却也担忧,自己一只小狐,可与凡人相恋否?温峤又有婚约,虽非他所愿,也已承诺全力推却,阿绯不知怎么,心中担忧不断,愁容满面,正对着一叠玫瑰酥叹气。
彤羽见姑娘如此,耐心询问,阿绯据实以告,彤羽好笑,拍了拍自家姑娘小手,耐心劝慰着,
“姑娘这是对大公子动情了呀,”
“动情?”
“这人呢,唯有动情,才会这般思绪繁多,忧心忡忡,喜愁参半,”说罢,取了一叠胭脂,悉心为阿绯擦着。
“姑娘记挂大公子,便去找他。”说罢眨眨眼睛,阿绯点头,戳了戳彤羽脸颊,二人相视笑了。
青白居
一路顺畅,也未见蜜合,阿绯彤羽走到陶然亭边,便听一女子声音。二位心惊,不由得隐在花木后面,暗中观察。
扶疏间,一位身着碧绿云纹绫裙的秀丽女子端正坐着,正笑着说些什么,阿绯感应到木系灵能,正是李灵珈。又见一幅画放在桌上,温峤一身石青色素面锦袍,羊脂玉簪别着累丝白珠发冠,起身仔细观赏着。
石青碧绿,竟如此相称,阿绯心情翻涌,眉间怒气溢出,火灵之气涌现。
彤羽见状大惊,被火灵威压着,无法言语,眼见着阿绯冲了出去,眼见着阿绯被一处石头绊倒,摔在雪地上。
温峤李灵珈正品评画作,见花丛中窜出个人儿来,一身大红羽纱面斗篷,还未等二人反应,便听咚一身,佳人摔倒,火红斗篷照着雪色,如寒梅一般。
温峤连忙出了亭子,扶起阿绯,见阿绯满面雪花,脸颊粉红,泫然若泣,担心不已,忙上下检查着,柔声问,
“可是伤到哪了?”
阿绯不答,不住摇头,眼泪如断线了般颗颗滴下,砸的温峤心痛至极,温峤忙擦了擦阿绯小脸,丝毫未顾及李灵珈,横抱起阿绯,走到里屋去了。
彤羽望了望李灵珈,有些不忍,跟着进去了。
温峤抱着阿绯到了紫玉榻上,亲自解了斗篷,见阿绯流泪,心疼的抵住额间,为阿绯拭泪,吩咐彤羽拿些热汤,丫鬟又加了屋里炭火,温峤取出锦绢,细细擦了脸。
“乖阿绯,可是哪痛?”温峤揉了揉她小脸,柔声问道,
“不痛,倒是太丢脸了,还有,你不是说不喜欢李灵珈吗?为何今天还偷偷见她?”阿绯抽噎着,一脸愤愤。
温峤失笑,抱住阿绯,下巴贴着佳人额间,小心安慰道,
“李小姐拜访家母,带了寒江独钓图,诚心见我,我总不能把人家赶出去。”
听到怀中人轻哼,温峤松开,看向一双幽幽晶亮,脸上笑意荡开,
“温某人一颗心啊,俱在阿绯身上,阿绯不必担心。”说罢又垂首吻了吻阿绯,
“适才可吓到我了,雪天定要小心,你可不能有事。”温峤定定看着阿绯,语气虔诚。
阿绯心惊,口中却调皮道,
“若是我死了呢?”
“你若死了,我便追到阴曹地府去,也不喝孟婆汤,一世一世找你,永生也不忘你。”说罢,轻轻执起阿绯小手,细细吻着,接着说,
“温峤说过,倾心于你,矢志不渝,今生无缘,来世守望。”见阿绯愣住,温峤吻了吻她下巴,蹭了蹭小脸,笑道,
“小姑娘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今生便是我温夫人了,还想逃不成?”
阿绯落泪,深情望着温峤,见其目光灼灼,不疑其诚,点点头,抱住温峤。
二位腻了会,温峤想起李灵珈,头一痛,和阿绯说了声,便出去找李灵珈。
屋外琼花碎,李灵珈与小丫鬟珊珊立在院中,满身风雪。
温峤见李灵珈双目红红,心中惭愧不已,对其一拜,心中难过,
“怠慢贵客,实在抱歉,温峤……”
“我明白。”
温峤抬首,李灵珈闭目,神色却平静,也不多说,二人在雪中静默一会,
“寒江独钓图赠你,知你喜欢,灵珈告辞” 说罢行了个礼,也不看温峤,径直走了。
温峤去亭中取了寒江独钓图,见图下压着一封书信,取出拆开。
入目是澄心花笺,工整的簪花小楷,两句誊诗。
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温峤怅然无比,长息数声,叹深情难酬。
李灵珈步步艰难,珊珊泪流满面,心疼道,
“小姐,你艰难寻到这图,便轻易给了他吗?他可知你……”
李灵珈知晓温峤爱寒江独钓图,恰逢画主急病,便费了大半木系灵能为其治愈,画主遂送画感谢。前日又散了舌尖血,李灵珈更为孱弱,一时竟要晕在雪中,珊珊急急抱住,哭着道,
“小姐太痴心了!那温峤却顾着美貌女子,岂知小姐半点心思?实在可恨!”
李灵珈皱眉,止住珊珊话头,淡淡叹气。
昔日父母去世,李灵珈豆蔻之年,刚入李府,诚惶诚恐,处处小心,一日偶遇了少年温峤,斯人方才十七,芝兰玉树,意气飞扬,正立在院外,赏着一树桃花,若画一般。见了李灵珈,赠她一枝,笑道,
“李府桃花绝美。”
一眼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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