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十八年九月,北京宫殿将成。朱棣出发北京,命皇太孙从行。
我随朱棣北上途中,与这个皇太孙朱瞻基偶有碰面。
“问娘娘安。”
他总是礼貌恭敬地向我施礼。
我也总是向他点了点头,轻轻说着,“太孙殿下有礼了。”
对于我这么一个在朱棣身边多年的女人,无论太子太孙,他们一直以来都对我礼重有加,却从来不加多言。
我望着眼前这个看起来与我一般大的少年,一想到他竟然是朱棣的孙子,我竟有些哑然失笑,后又归于默然。
我们没有多言,我转身回了车撵。
朱棣见是我,伸手扶住坐在他身侧,没等我坐定,缓缓开口问,“方才你见着瞻基了没有?”
我点点头,“嗯,那孩子也长大了,愈发成熟稳重,初见他的时候,还是个要奶娘在后头追着跑的稚子。”
他显然很满意这个孩子,我说起他的时候,他满是欣慰,忽得又开口说道,“你看他,可堪大用?”
我仔细想了想我所认识的朱瞻基,笑着说,“你那么用心教养历练的孩子,怎么不堪大用?”
朱棣抓着我的手,淡淡地笑道,“姚先生说你识天外天,我自然也想让你参谋参谋。”
我听他这样说,无奈笑道,“我若真识天外天,又长生不老,那我成什么了?”
我正说完,无奈摇摇头,却觉得朱棣看我的神色略有些深沉了,好一会他才浅浅笑着,不再说什么。
我与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他的神情我又怎么会看不懂,他既不想再说下去,我原就该将话题打住,却不知怎得,还是低头淡淡问道,“对我,真的没有怀疑过?”
在我问完这个问题,车撵内是好一阵的沉默,直至我抬头对上朱棣的眼睛,他才轻轻说了一句,“我不知道怎么说。”
我看着他,说道,“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说实话,往往是最好的选择。”
又是许久的沉默,然后他终于开口,“怎么会没有怀疑过。”
随即,他抬手点了点我的鼻子,轻笑着,“不过,终究是不忍审你。”
是啊,怎么可能没有怀疑过呢?而我自己也是毫无保留的吗?
我有时候审视和朱棣的感情,似乎从来就不是我一直认同的那种简单、纯粹,从一开始的阴差阳错,到后来的将错就错,再到后来不断地争吵与妥协。能相伴至今日,还需要再多问什么吗?
朱棣笑着又牵起我的手,放在怀里,“连日赶路你也累了,歇一歇吧,再过几日,就到北京了。”
永乐十八年十一月,朱棣以迁都北京诏告天下。
永乐二十年正月,朱棣力排众谏,决意亲征塞北阿鲁台,命皇太子监国。
“娘娘应该劝着些皇上。”小平焦急地说着。
朱棣这个年纪还是执意亲征,朝堂上下都十分担忧。
我望着殿内坐在案前正翻阅奏折的朱棣,不知不觉,已是永乐二十年,我与朱棣,也一同走过了三十年。
我没有进去打扰他,只是轻轻说着,“让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
永乐二十一年七月,阿鲁台又来犯,朱棣再次亲征。
永乐二十二年四月,朱棣自北京出发,率先命集中山西、山东、河南、陕西、辽东五都司及另三卫兵会合于宣府之大军北征。命皇太子监国。
永乐二十二年七月,驻于榆木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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