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进了徐家村,直接停在了村长徐敬文家门前,我被李东煦吻的杏面桃腮,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整个人看起来如花似玉,艳若桃李般的美艳,在下马车之前,李东煦在我耳边低语着:
“不用担心京城来人,李妈妈不是个傻的,自会处理,你且放宽心就是,再不许生出些不该有的念头来。”
我抬眸,绣幕芙蓉一笑开,点首随君情意真。
村长媳妇刘红梅人未至,声先到:
“哎呀,老三,兰香啊,你们来了,这,这闺女和姑爷,咋也来了,快,快进屋坐,当家的,老大啊,快出来。”
本来看热闹的人就不少,再加上刘红梅这个大嗓门,这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
不想再听村里人那些个无聊的酸话,遂见了礼,应着刘红梅的话,往院子里进。
徐敬文和徐青松出来迎着我们,没有看到李世国,便问起,得知去县衙看望县太爷,徐敬文唏嘘不已,一面说话,一面请我们进了正屋。
徐敬文招呼徐青柏去唤族长徐敬业一家人过来,中午一起吃饭,刘红梅笑道:
“哎呀,不用请,这么大动静,早有快嘴的去送信儿了,一会保准就来。”
主屋落座,可是忙坏了刘红梅和他家的老大媳妇,笑意盈盈的又是茶水,又是果子的。
说话间,闻得院外徐敬业的声音,好似在训斥着什么人,徐敬文猛的起身,一脸的不痛快,轻斥道:
“你们都坐着,又不知道是哪个不要脸的,说了不中听话,要不然啊,也不能让一个平时话少的都开口骂他了。”
徐敬文快步出了屋,刘红梅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嘴里嚷嚷着:
“这些个脑子有病的,我得去看看。”
我赶忙笑着劝道:
“干娘,您就别去了,干爹能处理好的,我还想同您说说话呢。”
刘红梅闻听我有话,赶忙又坐了下来,一脸笑意:
“好,干娘不去了,干娘就是气,听不得他们那些说你的酸话,不骂上他们几句,心里难受,闺女啊,想和干娘说啥?”
“煦哥在京城订了些料子用来做喜被的,等到了,就要麻烦您和莲花婶子一同陪我娘给我们张罗喜被,您二位可都是生儿子的命,我要沾沾福气。”
“啥?京城?哎呀,我的老天爷啊,我闺女才是最有福气的,成,我们去,干娘巴不得把这生儿子的运气都给你,你啊,多给姑爷生几个儿子,不行,像你这样的闺女也得生几个,哎呀,看看我这张嘴,姑爷啊,可别生干娘的气啊,呵呵,其实干娘说的也是心里话。”
刘红梅震惊不已,村里人哪见过那高贵的料子,欢天喜地的一口应下来,说到生闺女,又觉这话怕是李东煦不爱听,忙赔着不是,可想着自己怎么也是个长辈,讪讪一笑,找补了一句。
李东煦淡道:
“干娘哪里话,东煦怎会生您的气,生女儿若如姗儿一般,那东煦到是希望多几个女儿比儿子强些。”
李东煦话出,实实在在的熨贴着父亲和母亲的心,母亲乐呵呵的道:
“我倒是觉得,还是儿子好,这儿子要是如东煦这般优秀,多几个,这家中会更兴盛的。”
刘红梅一拍大腿,笑着:
“可不是,我这脑子就是不如兰香想得长远,呵呵,闺女啊,咱儿子女儿都生,多生几个,日后家中也热闹,姑爷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儿女天定,不强求,不用太多,怕姗儿太辛苦了,一切随缘吧。”
我已然臊得不敢抬头,本就是随口扯了一个话对,把刘红梅留在屋中,等着徐敬业他们进来聊聊徐青松和徐青义,可好,把自己扔到猪圈里了,还是李东煦的话让我心里舒坦了许多。
刘红梅闻听李东煦的答话,笑得更加开怀:
“哈哈,瞧瞧,兰香啊,咱们这做干娘和亲娘的,倒是不如做相公的心疼人了。”
须臾间,徐敬文与徐敬业一家人进了主屋。
晚辈给长辈们见了,又互相见过礼,便纷纷落座。
徐青义确如他爹所说,是个机灵的,给徐青松递了个眼色,二人再次起身,走到李东煦和我的面前,齐齐行礼:
“东家好,夫人安。”
李东煦面容平淡如常,声音却是冷淡:
“二位都是姗儿的兄长,这是在家中,不必如此客气。”
我眸光微惊,只一瞬,便释然了,也附和道:
“二位哥哥,在家中不用这些礼数,又不是在庄子,铺子里,我们都是一家人。”
语罢,我望向父亲,但见父亲只笑不语。
徐敬业忙笑着道:
“东煦啊,姗丫头,他们二人这礼数要得,兄妹是兄妹,可这关系不能乱,可不能倚仗着你们兄妹关系就在外人面前得了脸面,无论何事有了错处要一视同仁。”
我抬眸,本想着要如何把中毒之事找个由头引出,徐敬业倒是给了我一个台阶下来,心随意动,声音尽量舒缓:
“今儿个我还真有事想与二位哥哥聊聊。”
话出便盯着他们二人打量,眼神渐渐清冷下来,二人相互对视,不明所以的齐齐向我望过来,等着我发问。
“二位哥哥,休沐在家,可有去过何地?见过何人?做过何事?”
我一连串的问话,使得二人面上皆是一惊,拧着眉,下意识的摇头,似又不太确定,垂头思索。
屋中之人,除之我们四人,皆是面露茫然之色,互相对看,刘红梅是个急性子,见大家面面相觑,焦急的开口发问:
“闺女啊,这是咋了,我说今儿个怎滴都来了,敢情是有事啊,闺女和干娘说实话,到底出了啥事?”
“干娘,且先等等,听听两位哥哥如何作答,我自是会与各位长辈说清讲明。”
徐青柏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听到我的问话,也跟着想了起来,突然出声:
“姗妹子,大哥回来,爹和伯伯高兴,买了头大野猪,大哥和义哥想着他们师傅,他俩拿了两个猪腿,说是给他们师傅送过去。”
徐青柏一开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当听完他的答话,徐青松便点头说道:
“正是,我们二人确是拿了两个猪腿要给师傅送去的,不过……”
徐青义马上惊呼出声,截住了徐青松的话:
“坏了,老大,那是他二舅哥,咱俩怕是好心办了坏事,姗妹子,是不是庄子上出事了?老大,完了,那可是吃的。”
徐青义当即说出一连串焦急的话。
徐青松还是一脸懵的问道:
“咋了?啥坏事了?庄子上出啥事了?”
徐敬文语气着急的问道:
“不过啥啊?谁他二舅哥?庄子上出啥事了?你俩这是惹啥祸了?”
刘红梅也是急吼吼的问着:
“你们惹事了?是猪腿出啥事了吗?咋跟庄子上有关了?闺女啊,还是你跟干娘说说,这两小子可急死我了。”
徐敬业和郑莲花倒是没说话,却是死死的盯着徐青义,那眼神都要冒出火了。
屋中众人皆是急得不行,目光全部聚在他们二人身上,只等着他们答话。
当我听得‘二舅哥’,瞬间拨云见日,所有的事怕是与我想得一般,眼中不免有些恼怒,手被李东煦轻轻握住,但见他面上云淡风清,我赶忙稳了稳心神,收了眼中的怒意,垂眸喝了口茶。
徐敬业盯着他们二人,一个已然是懊恼不已,一个却还是懵懵懂懂的,又望向我和李东煦皆是表情冷淡,便道:
“大家先都别急,让老二把话说完,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的。”
徐青义看了徐青松一眼,见他还是浑然不明的,便叹了气,自己说道:
“东家,我们哥俩怕是闯祸了吧,这些时日都在庄子上,不知家中事,回家时只听说给我们二人放假,便是高兴。”
徐青松跟着点,徐青义继续道:
“我二人回家见有野猪想着给师傅送去尝尝,便带着两只猪腿出了门,在去往镇子的叉路口,碰到了徐老大的二舅哥,徐三叔,您知道的,他也是个猎户,那次上山杀蛇他还去了呢,他当时背半只狍子,手上还提着半只狍子,说是天热一半抹了盐,一半没抹盐。”
徐青松接话道:
“是啊,我们俩想着两只猪腿呢,就拿了一只猪腿换了他一只狍子腿,他还说都是相识的,给我们拿了抹盐的,天热好放些,不会变了味,我们哥俩就拿着一只猪腿一只狍子腿去庄子了,给师傅的时候还特意嘱咐了狍子腿是抹了盐的好放,让他先吃猪腿。”
徐青义在徐青松说话时,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我和李东煦,见徐青松说完,马上起身走到我们面前,恭敬一礼,问道:
“东家,夫人,是不是那只狍子腿出问题了?”
李东煦自始至终,盯着二人面上的神情,抿唇不语,我淡淡道:
“不用施行,坐下说话,事情已经出,我只想了解起因和过程,确是如你所想,不过我很好奇为何刚刚二哥哥觉得一定会出事呢?”
“既然发问,必是有因,柏子一提醒,我才惊觉太巧了,巧得让我觉得就是故意的,那是吃食,一定不是小事的,我师傅出事了?”
“不是他。”
我面上微冷,不冷不热的答道,不过对于徐青义,倒是有几分另眼相待,确是机灵,头脑反应很快,且马上就能猜出个十之八九。
屋中之人,大致听出了些眉目,刘红梅已急的要火上房了,便催促着我:
“娘的好闺女啊,快同干娘讲个清楚吧,我这个心啊,都要蹦出来了,听得我心惊肉跳的,这是多大的事啊?”
我神色自若的环视了屋中之人,便转头,温柔一笑,道:
“煦哥,还是你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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