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们打发走,女修又回过头来盯着寒雪尽,杏眼微眯,神色阴沉。
寒雪尽心中燃起一阵股无名火,让他本就闷疼的胸口愈发难受。
若是从前,要是有人敢这样看着他,寒雪尽早就召出墨磷对着对方一顿抽了,但是现在,莫说是召唤,就连这种最低级的幻术施展起来都能让他几欲吐血。
“在下才疏浅陋,修为太浅,这才叫邪祟伤成这样。”他只能装孙子。
女修摆摆手道:“道友不必自负,鄙人出自丹心舍,无字,姓陈名婷。”
丹心舍?
那可真是不妙,毕竟寒雪尽前不久才在泰蒲山与两大门派轰轰烈烈的打了一场,其中就有丹心舍的人。
寒雪尽沉思片刻,开始一派胡言道:“在下无字,姓白,名雪,出自白灵阁。”
女修不禁皱起眉头喃喃道:“白灵阁…似乎没听过这个门派。”
这时,她身后响起一个男声:“白灵阁,道友是中原人?”
女修未起身,回过头有些吃惊:“师哥怎么来了。”
寒雪尽微微颔首。
此人从陈婷身后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看向他们,神色沉稳手负在身后,腰间佩剑上的剑穗随风而起,剑鞘上镶嵌的宝石在夕阳的映衬下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光亮,看样子应当不太好糊弄。
男子问:“中原人怎会来幽州除邪祟?”
“咳咳”,一下子说了太多话寒雪尽嗓子有些不适应。
少年察觉异样,松开了恩典正欲给他递水,寒雪尽摇了摇头。
他硬着头皮,继续装孙子:“实不相瞒,在下此番是前去中州寻一故友,途径此处又遇邪祟这才受了重伤。”
那人又看向恩典,神情疑惑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从那人的角度往下看,只能看到一只斗笠在蠕动。
少年温声解释道:“这不是东西,这是我弟弟。”
“欸,你——”
那人目光一凛,宽袖一挥直接原地起风将恩典头上的斗笠直接掀飞。
!!!
少年猛的一怔,瞳孔骤缩。
斗笠飞出去好几尺骨碌碌的在地上滚了几圈,而后倒下。
恩典的尾巴跟耳朵早已被寒雪尽施法隐藏了起来,那双浅蓝色的眼睛也成了黑色。
恩典被吓了一跳,“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立马搂紧了少年。
少年隐忍着在他后背拍了拍也搂着他安抚道:“别怕。”
搂着寒雪尽的手又在不自觉的用力,虽然力气不大,但寒雪尽能感受到他在微微颤抖。
寒雪尽的忍耐也差不多到极限了,声音沉了下来,语气也不在那么友善:“敢问阁下这是何意?”
陈婷一巴掌拍在那人的腿上,眯着眼笑了笑:“道友别介意,我这师哥性子有些急躁。”
“你——”那人一惊,登时后退一步蹙起眉头,似乎想斥责陈婷,张了张口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撇过头去脸颊悄悄浮现出一抹红晕。
寒雪尽实在不理解:“该问的都问了,这二位于我有救命之恩,在下不忍看恩人被这样对待。”
女修也意识到他们的行为可能有些过了,嘴角的笑容也不在那么耐人寻味,带着些歉意道:“是我们冒犯了道友,这样吧,我身上还带着些药,我替道友把个脉处理一下伤口,就当是补偿了,道友以为如何?”
寒雪尽沉默不语。
世人皆知丹心舍乃是天下第一药宗,且看那人身上的佩剑便知两人定然不是丹心舍的普通子弟,虽知此人提出要替自己把脉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但经此一战,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但他现在确实需要治疗。
寒雪尽抬起那只能动的手,声音柔下几分道:“那便有劳了。”
陈婷伸手搭上了他的手腕,探了一会,脸色突变,杏眼骤然睁大。
“得罪了”,陈婷抬手迅速在寒雪尽身上点过几处穴位,而后再次搭上寒雪尽的手腕,缓缓为他运输灵力。
随着灵力源源不断的运输,寒雪尽闷疼的胸口逐渐得到了缓解,以及他那只被水蛇咬中的手也慢慢恢复了一些知觉。
丹心舍的治疗术果然名不虚传。
“道友伤得太重了,灵丹已到了濒临破碎的地步,若不及时治疗恐怕灵丹不保。”
寒雪尽默不作声,他知道自己灵丹肯定受损了,但不曾想竟是这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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