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走神了,但寒雪尽之后也是亲力亲为出山去了趟东安国,只可惜他也没查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且此事已过去有几月之久,所有的法力痕迹都随风而去,能让寒雪尽探查到的已寥寥无几,近乎没有。
失踪的孩童之间似乎除了年龄相仿以外再没有任何关联,有男有女,有穷有富,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每走访一家失踪孩童的家,都能听到他们亲人痛心疾首,撕心裂肺的哭闹,有些是在青天白日下失踪,有的则是在夜露风霜之时,此事一出整个东安国人心惶惶。
白柳程道:“依无心所见,此事为何物所为?为何事所为?”
寒雪尽摇头道:“线索太少,无法定论,但我认为可能并不是普通邪祟作祟。”
白柳程眼波流转:“那是?”
“像是,在进食。”寒雪尽一语点醒梦中人。
白柳程登时恍然大悟:“其实往年也有发生过类似的事,东安也有,邻国的北辰,金阳,都有发生,只是时隔已久,失踪的人数也不多,并没有引起百官注意。”
寒雪尽却不明白了,随口一问:“掌门为何对此事如此上心?”
白柳程一怔,似乎没料到他会这样问,从容一笑解释道:“富贵人家总视凡民命如草芥,你我已为人父母,自是看不得这些,稚子年幼,总是无辜的。”
此话一出,寒雪尽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后退一步解释道:“我尚未娶妻。”
白柳程会心一笑,盯上了沈月尘:“尘儿来,让白叔叔抱抱。”
寒雪尽额头青筋冒起:“滚。”
此事便只能暂时搁置,静观其变。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时光飞逝,转眼间,沈月尘已到咿呀学语,步履蹒跚之年。
寒雪尽教他的第一个词便是“师尊”二字。
这家伙只能说出个“师”,“呀”,“啊”一字。
寒雪尽一度怀疑他是故意的,但每每看他龇牙咧嘴,眉头紧蹙,口水嘶溜的模样,转念一想又觉得他应该是尽力了。
罢了,尚且年幼,勉强他作甚?
仲春将至,静雪阁的梨花开得正旺,带着丝丝寒意,寒雪尽在花树下盘腿而坐,玉案上的书卷整整齐齐,茶盏轻烟缭绕,偶尔落下一片花瓣,轻抿一口,唇齿留香。
一只骨节分明,白皙纤长的手腕上系着一根白丝,白丝的另一端缠在了沈月尘的腰上。
而他正在不远处追着一只由灵力捻成的蓝蝶,步履蹒跚,东扭西歪,他走路的姿势像极了醉酒,身边还围着一圈近乎透明的祥云小心翼翼的将他护在其中。
每次差点摔倒,祥云都会稳稳将他扶住。
“叮叮——”一声清脆的声响,是山底有人在摇铃铛。
往常白柳程来,结界便会感应到他的气息直接传到寒雪尽的神识,他若是愿意便会解开结界。
但这次的气息明显陌生。
来者似乎也不打算进来,摇完铃铛直接捏了个传音诀,声音便飘了上来。
“弟子拜见无心长老。”
“何事?”
“派中有客来访,掌门特派弟子来告知长老一声。”
什么样的人需要特意来告知自己?
放眼望去,整个修仙界的人寒雪尽是一个都不认识,大部分都只知其名,未曾见过本尊,自离了穿心涯他便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谁会来找他?
“你可知来者是何人?”
那弟子也老实:“弟子不知,只知道是穿心涯的人。”
穿心涯里唯一会来找自己的,只能是那个人。
“我知道了,你且回去吧。”
“弟子告退。”
一挥宽袖,玉案上的东西便全被收走了,寒雪尽起身来到沈月尘身边弯腰将他抄起,带回了寝殿。
沈月尘玩的正欢,突然被打断又是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口水流了一地。
寒雪尽把他放在大殿地上,掌中捻出几只蓝蝶,轻轻一吹,蓝蝶顿时被赋予了生命拍打着翅膀飘飘然升起,围在沈月尘头顶,翩跹起舞。
沈月尘顿时两眼放光,小嘴一咧口水又流了出来,寒雪尽蹙起眉头好一阵嫌弃,但还是俯下身子,掏出一张干净的帕子耐心的帮他擦掉,而后塞进了他的衣领。
起身巡视一番,确认没有东西会伤到他后才出门下山。
但他却忘了给殿门落下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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