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寒雪尽并不生事,几位长老也不想与他过多纠缠,纷纷遣散了围观的弟子们。
毕竟寒雪尽也没动手,他们也不好问责,这事就这么过了。
但那次过后,无心长老在白灵阁的名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再也没有人会主动靠近无心长老,半道遇见他都会纷纷避开,避免正面相撞,实在避不开了就问声安便匆忙离开。
派中流传。
白灵有静雪,静雪住无心,无心亦无情,男女都敢打,若是君不信,便可去一试,只道声异瞳,亦可上青天。
寒雪尽本人倒没在意什么,如此甚好,免去了许多与人交谈之麻烦。
静雪阁。
“吱呀——”
寝殿大门被推开。
一阵若有若无的花香扑面而来,静雪阁殿内一尘不染,殿中央的香炉点着香,香雾缓缓流出,给大殿增添了几分雅致。
转眼间,寒雪尽收沈月尘为徒已有半年之久,早已应对自如,寝殿也恢复一如既往的干净。
此时寒雪尽正在书案上盘腿而坐,一手搂着沈月尘,一手拿着拨浪鼓,两指捏着拨浪鼓的把手一下一下的转着,而双眸却盯着桌上的一卷书卷。
白柳程推门而入,神情淡漠,不为所动。
仿佛天在此刻塌下来,他也能处若不惊,安之泰然,
此人不蹙眉时看起来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白狐,眉如墨画,一双桃花眼温润深情,唇角微翘,似乎瞧见了有趣的事,任谁看了都心动,都想伸手摸上一把,可惜,只可远看而不可近处,谁知道喜怒无常的小白狐会不会给你来上一口。
白柳程也不见外,负手入殿,边走边说:“头也不抬,不怕来者是别人?”
闻言寒雪尽勉强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回书卷上道:“静雪阁遍布结界,未经允许,连只苍蝇都进不来。”
白柳程来到寒雪尽身侧,一同盘腿而坐。
见人来,沈月尘的目光从拨浪鼓身上挪开,一双宛若星辰,炯炯有神的异瞳看向白柳程,咧嘴一笑,露出四颗娇小的乳牙。
白柳程眉眼弯弯,也笑了起来:“尘儿又大了些,白叔叔看看如今长几颗牙了?”
寒雪尽:“………”
他觉得此人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才会如此执着于孩童的乳牙。
腹诽归腹诽,寒雪尽对白柳程的癖好不感兴趣,自然不会多问。
寒雪尽瞥了他一眼,淡声冷语道:“掌门此番前来就为这个。”
白柳程尴尬笑笑:“自然不是。”
那就别看了。
寒雪尽一个侧身把沈月尘收回来。
白柳程一怔,笑容着显尴尬,心想,这小子是护犊子呢。
“我曾让沧澜去东安调查过一起小儿失踪案,你可还有印象?”
正是他重新封印囚魔山那次,沧澜回来时声称已经解决了,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他还是拉着众弟子围了一桌,眉飞色舞,唾沫横飞的将平平无奇的一件事讲出了降妖除魔,锄奸斩恶的感觉。
原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而白柳程此刻重提此事,估计另有隐情。
寒雪尽沉吟片刻,应了一声。
“掌门的意思是?”
“我心有疑。”
寒雪尽不想与其一问一答多费口舌,便道:“明说即可。”
“沧澜带回来一具尸体,那尸体我去瞧过,虽然逼真,但那分明就是一副空壳。”
寒雪尽给自己沏了一杯茶,端到唇边吹了吹,抿了一口道:“以沧澜的修为,不可能看不出。”
见他喝东西,沈月尘也想喝,伸出手来又开始哼唧。
寒雪尽微微蹙眉,放下茶杯伸出一根纤长的食指点了点他的鼻尖:“你不能喝。”
见他只沏了一杯,白柳程也不见外,自己给自己沏了一杯饮了一口,大皱眉头。
这么苦,这小子是怎么面不改色喝进去的?
白柳程放下茶杯不喝了,还是正事要紧:“是,但我觉着他许是疏忽了……”
沈月尘鼻尖上怎么有个黑点?
“亦可能只把此事当成……”
从前怎么没发现,寒雪尽伸手轻轻搓了搓,沈月尘鼻子一痒,眉头一皱:“啊啾!”
“我说无心,你有在听吗?”
搓不掉,寒雪尽低头凑近了些,仔细端详一番,他娇小挺拔的鼻尖上赫然有一颗针眼般大小不易察觉的小黑点。
白柳程:“………”
确认是痣后才缓缓抬起头来,开始沉思。
鼻尖上长痣有何寓意?
是否不详?
要不要给他点掉?
好像所学并未涉及到这一行,如此行事,他会不会毁容?
白柳程手握成拳放在唇边:“咳咳咳!”
寒雪尽终于回过神来,但他又不想被白柳程发现自己走神了,于是沉着脸整理了一下情绪故作镇定,一本正经的说:“掌门此言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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