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为自己的无可奈何而轻轻叹了口气,倪昭低了下身子,意欲将眼前这个抱住膝盖的小可怜捞起来。
小狗应当是从没被好好照顾过的,目测是一米八几的大个,却着实消瘦得过分,她使了点力,便动作流畅地把小狗从地面提了起来。
倪昭本就紧蹙着眉始终未松,现下掌心正极为密实地抓住了小狗的胳膊,不动声色地掂了掂,只觉轻细得要命。
眉宇间的褶皱当即又深几分,她暗暗想,瞧着也分明是宽肩高个,却怎么会是这样没分量的轻?
在她片刻的出神之际,站不稳的小狗神情焦急,身形还微微晃着,像生怕倪昭一个转身就走掉般的,拽她衣摆的手很想更用力的攥得紧一些。
但小狗还是不敢,他忐忑、紧张又小心翼翼,于是仍旧轻缓着力度。
倪昭回过神来,再度低眸时忽然目光一滞,一瞬间,连带声音也沉了下来。
倪昭“果然是有伤。”
不是受伤便是受到的惊吓过度。
不然怎么会控制不住一直发抖?更甚的是,她认为两者皆有的可能性也不低。
一颗颗字节,不但在小狗耳畔烙下灼烫的一道温度,也好似直直坠进了他心底的湖,引来涟漪漾开,层层叠叠。
倪昭敛着一双眼眉,不由分说地将小狗往自己的怀里一按。
小狗呆愣愣的,呼吸轻轻,人也安静,一副任由她动作的模样。
倪昭适才只是扫了一眼过去,此刻开始细致地查看他后背的伤时,眼神却变得不忍心,越看心中的波澜越是难平难静,不忍多看。
小狗衣着单薄,白衬衫有几分透,隐约可窥探到伤口形状。
细长的一条,大小不一,但分布得满背全是,倪昭不禁一个抽气……
那些伤口很像是鞭伤。
小狗背上的衣衫紧贴着肌肤,液体一寸一寸向下淌着,他刚刚蹲坐过的地面上,也留下了小片血迹,望得人心惊。
倪昭的手只是抚上去又垂下来,并不敢妄动,因为怕触到哪块伤口,他会疼的。
不容再缓,得立刻送医。
倪昭面上的温和已散了大半,愈发将她柔和的五官中那一点点鲜少所闻的薄冷出落得深刻了些。
倪昭“你得先跟我去医院。”
倪昭“伤口紧要,必须认真处理。”
也许是因她此前的视线,太沉重如铅,小狗又开始变得不安起来,忍着痛楚,并不在意自己的伤口,只是用黑眸渴求地望着他,十足忐忑,也分外期待。
刘耀文:“可不可以以……留下我?”
渴求什么。
求她的垂首,求她的心软,再求她身上的温暖。
不,对他而言这应当是是奢求。
同时也是作赌:
从深渊逃走之后,会不会让自己不再那么痛。
他瞧见他所渴盼的小神明拧起一对眉,看他的眼神不冷不淡,起伏不显。
怎么会有这样对自己的疼痛长久置之不理的人呢?倪昭一向温柔平和,此刻倒难得失了几分耐心。
她冷着脸,可心到底是软的,还是无奈居多:
倪昭“不然我还管你的伤要不要紧做什么,我闲的么?”
字音落地,小狗不顾疼,尾巴似乎也摇了起来。
他仿佛一息间置身于云端之上,周遭轻而软绵,一拳打下去,全是细腻平整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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