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默契演练

“卡卡卡！怎么回事！一点儿默契都没有，还有这个眼神。你们眼睛要去看谁！”

刚开始拍摄，两个人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徐海逸早就习惯了挨骂，站在那里沉默不语。

王韶玖则不同，他业绩虽然不好，但挨骂的次数却是少之又少，更不要说是这种众目睽睽之下了。一时间，脸都熟了。

“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好吧？”

其他的话，王韶玖也没有听进去，只有这短短的一句话，让他恨不得给自己挖个地缝。他咬了咬牙看了一眼摄影师，到了嘴边的话被他强行咽了回去。

“算了，再来一遍。”

两个人都没有回应，摄影师也只好作罢。回到自己的位置，再一次开始拍摄。

“你好，请问”

“李总监，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只是你看这两位，面目僵硬，身子僵直，说难听点，我都不知道我拍的是死人还是活人。”

李姐脸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却还是勉强扯着嘴角拉着摄影师：“周哥，这个都不是科班出身的，又是第一次拍，你就多照顾一下吧。”

“算了算了，今天先这样吧。我觉得你们还是先去学一下表演。下一次，李总监，如果下一次拍摄还是这样，那我就只能跟你说抱歉了。”

“好的好的，我保证，我保证。周哥，你这边请。”李姐弯着腰陪着摄影师出去了。

王韶玖默默地目送李姐出门。

刚才的对话一遍一遍地在脑子里回荡。他烦躁地挠了挠头结果整了一手的发蜡，手里的油腻感让他更加烦躁。狠狠地擦着手他大步流星地就离开了拍摄间。

徐海逸整理了一下微微有些发皱的衣服，也跟着回了工作间。

“哎——”

王韶玖叹了口长气，趴在了桌子上。第一次拍摄就碰壁，一定给摄影师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了，本来还想努力工作……

“哎——”

“你们两个，这是今天剩下的安排。”

第二次的叹息被中断了。

李姐递进来一张纸。

徐海逸就近接过了安排表，看着上面的内容手上动作一顿。

王韶玖从侧面靠过去，徐海逸将手里的纸塞给他就坐在了沙发上。

王韶玖接过纸只瞄了一眼就如坠冰窟。

上面满满的都是表演课和形体课的安排，他的好日子，结束了。他把手里的安排表还给了徐海逸，无力地瘫在沙发上。

“哎！”

唯有叹息可以表达他此时的心情了。

“你知道教室在哪里吗？”

徐海逸收起了安排表，扭头看向王韶玖。

王韶玖眨了眨眼，他怎么忘了，以后就算是下地狱，也还有这个人一起。

想到这里，他和徐海逸之间的东非大裂谷都变窄了。

“跟哥走！”

王韶玖心情大好，拎着自己的外套就出了门。

徐海逸勾了勾唇角，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若隐若现。

王韶玖对表演教室的熟练度不亚于闭着眼回家，这都要归功于刘耀明对美女的执着。徐海逸看着他轻车熟路地摸到了门口，暗自摇了摇头。

“好，下一个。”

教室里面正在进行着课程，两个人站在门口对视了一眼。

“我们等一会？”

王韶玖挑了一下眉头，脸上的表情少了许多僵硬。

徐海逸点了点头，靠在了教室外面的墙上。

王韶玖也学着他靠在了对面。

两个人无话可说，教室内的声音充斥着整条走廊。

“螃蟹是这样的吗？”

“老师，我也没有八条腿啊。”

“那海里的动物有两条腿的吗？”

“潜水员！”

“那你就表演个潜水员。”

“噗——”

王韶玖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被发现你就死定了。”

徐海逸见他笑得花枝乱颤，友情提示了一句。

“怎么会？”

王韶玖不以为然，脸上的笑容却收敛了许多。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剩下的二分之一笑脸还没来得收起来，王韶玖就被逮了。

“乌鸦嘴。”

王韶玖低声嘟囔了一句，收了笑容乖巧得看向表演老师。

“老师，我们是来上表演课的。”

“怎么这么晚才来？知不知道时间是很宝贵的。”

教表演的老师是公司高价聘请来的，虽然经验丰富，但多少有些古古怪怪的脾气。

王韶玖之前已经见识过了，接下来几个月都要在这里上课，他可不想第一次就触到龙须。

“对不起，老师。”

“嗯。快进去吧。以后准时到。”

“没问题！”

王韶玖赶紧顺着台阶下去，心里还庆幸着没有触碰到老师的爆点。

“都安静。这是今天新来的同学，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

答案是理所当然的。

来上表演课的都是公司里业绩前二十的，像他俩这种半道超车的，这是第一遭。

“那你们就做一下自我介绍吧，记住，要让所有人记得你们。”

“所有人？”

王韶玖扫了一眼教室里的人，不多，也就二十几个，但是一下子记住，这个评价标准是怎么来的？

“怎么知道记住了没有？”

徐海逸问出了王韶玖想要知道的问题。

“海草，做个示范。”

“海草？”

王韶玖满脑袋的问号。

“像一棵海草，海草，随波飘摇……”

“！”

王韶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让所有人都记得的自我介绍。他偷瞄了一眼徐海逸，这家伙要倒霉了。

“好了，该轮到你们了。”

海草是公司里的吃播，他的搭档和他是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的组合，这样的视觉冲击，很容易让人印象深刻。

王韶玖看了一眼徐海逸，期望一睹徐海逸的神操作。

“你先？”

徐海逸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后撤一步给他腾出了空间。

王韶玖深吸一口气大脑飞速运转。只是，教室里的目光过分灼热，他浑身发热，鼻尖上都冒出了汗珠。

“这位同学，可以开始了。”

老师脸上带着笑，没有一丝着急的模样，但王韶玖额头却开始冒汗。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这种众人面前的表演还是和直播不一样啊！

“那个，大家好，我是烧酒，就是那个金樽清酒斗十千那个清酒。额，然后烧热，就是，我。”

“OK？”

“欧，欧可”

王韶玖脸上突然起了烧，这会儿看着倒更像烧酒了。

“我是那个清酒。”

徐海逸的话紧随其后，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原来是开酒馆的。”

老师最先反应过来，笑着点了点头，对徐海逸的反应还算满意。

王韶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徐海逸直播的昵称可不就是清酒吗？当初他还跟刘耀明开过玩笑。

“你们坐在那边吧，我们继续上课。今天我们是模仿海底生物，一个人做动作一个人猜，但不能说出来。明白吗？”

“明白。”

“从这边开始，一个一个来。”

“嘿，烧酒，你们两个是cp不？”

王韶玖刚坐下，旁边的人就凑了过来。

王韶玖不自在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你们就是公司的新计划吗？”

海草挪了挪屁股，坐得离王韶玖近了一些。

“咳咳。”

老师咳嗽了两声，海草立刻缩了回去。别看他体型大，但移动的速度却很快。

“这哪里是海草。”

王韶玖微微摇头，情况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遭。

“下一个。”

“下一个……”

一节表演课上得王韶玖悠哉悠哉，几乎都忘了时间。

“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了。”

“这么快？”

王韶玖看了一眼手机，居然十一点半了。

“那，你们还记得今天新来的两位同学吗？”

“嗯？”

王韶玖脸上的表情一僵，万万没想到课程的最后居然还有这么一回事。

“emmm，清酒？”

徐海逸点头回了一个微笑。

“你是……嗯，什么酒来的？”

海草看向王韶玖，嗯了半天只说清楚了一个酒字。

王韶玖看的着急，一个劲地提醒海草。偏偏海草就是get不到他的提示，皱着眉头苦思冥想半天，连白酒都出来了却还是没有正确答案。

“好了，这位同学，下节课出一个个人表演。”

“啊？”

王韶玖看向老师，眼神里写满了不理解。

老师拿起了自己的手机，看了一会儿抬头道：“可以让你的搭档帮忙哦。下节课见。”

老师迈着轻松的步伐离开了教室。

王韶玖哀叹一声一把拉住了海草。

“海草哥……”

“哎哎哎，这是我搭档。你老公在这呢。”

海草的搭档叫海葵，最近又新染了个红色的头发，让人印象深刻。

王韶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聊得最熟的海草被海葵拉走。看了一眼徐海逸，他的脾气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坏，一节课与周围人的互动比自己都活跃。

“给。”

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徐海逸起身将手机递给了王韶玖。

“这是？”

“你下节课的表演。”

“你怎么知道的？”

王韶玖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都是要点。

“先去吃饭吧。”

徐海逸拿过了手机就往门外去了。王韶玖赶紧爬起来，跟着就往外走去。

“那，下节课要和我一起表演吗？”王韶玖跟在徐海逸后面晃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话刚出口他就有些后悔。自己这个要求，未免有些过分。况且刚开始自己还在盼着他出丑，虽然他也不知道。

“嗯。”

徐海逸的声音很轻，王韶玖又在胡思乱想，根本没有听到。

王韶玖走到大厅，忽然记起还有刘耀明。他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徐海逸，思索了一下便转身折了回去。

刘耀明的工作要到十二点。他走到工作间的时候，还没到十二点。

他趴在窗口看了一眼，确认刘耀明在里面就倚在墙边玩起了手机。

刘耀明结束直播出来刚好可以看见他。

“玖哥，我还以为你要抛弃我去当金凤凰了。”

刘耀明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笑嘿嘿道。

“我像是那样的人吗？走吧，一上午饿死我了。”

“听说你拍摄不太顺利啊。”

“要你突然跟个男人组cp你能舒坦吗？”

“要我说啊，你们需要多多相处。”

刘耀明一脸很懂的模样，嘴里大量输出一些王韶玖从未听过的词汇。

“你知道不，这个cp呢，是要分攻受的。而据我观察，你，极有可能是下面的。”

“什么鬼？你才是下面的。等等，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玖哥，你的脾气外形以及综合你的各项指标，我敢肯定，你符合受的人设！”

“我呸！老子有女朋友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说完这话，王韶玖自己也一愣。刘耀明见他神色不对，赶紧打着呵呵岔开了话题。

“嗯。玖哥，你要不多吃点肉？我记得，二十三还能蹿一蹿的。”

“滚犊子。我都一米七八了！”

“那不是还没有到一米八吗？再说了，徐海逸可是一米八五呢。啧啧，这个身高差，绝对有美感啊。”

刘耀明给自己加了一只鸡腿，满意得端着盘子去找位置了。

王韶玖虚踹一脚，对他的言辞不满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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