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尴尬的开始

一个人的努力终是抵不住众人的劝说。

王韶玖的努力最终还是回归了零。

“玖哥，怎么样怎么样？”

刚出了大厅就被守在门口的刘耀明截了胡。

王韶玖摇了摇头，满脸的郁闷。

“不会吧？你和徐海逸站一起多配啊。那种感觉简直就是腐剧主cp既视感啊。”

刘耀明满脸的不可思议，转身就趴到了门上，想要透过那小巧的窗户获取更多信息。

“你今天不用回家做饭吗？”

王韶玖见他趴窗口，一把掐住了他的后脖颈，按着扭了过来。

刘耀明迅速伸手扯开王韶玖的手，按着自己的脖子道：“今天我对象要回一趟家，我不着急回去。倒是你，可惜了。”

“可惜什么？”

“这多好的活啊，我们都还商量着给你和海逸哥开个party呢。”

“开什么party？”

“不说了不说了，你都没选上，说了也白说。不过，到底是选了谁搭档啊？”

“我啊。”

“嗯？”

刘耀明脚步一顿，盯着王韶玖上上下下扫描了一阵。

“你刚才满脸郁闷的样子做什么？”

“我又不是单身狗，硬和别人组cp是什么高兴的事吗？”

“啧啧，玖哥，这想法可不对。”刘耀明顺势将胳膊搭在了王韶玖肩上，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进行洗脑仪式。

出了公司大门过了红绿灯就是地铁站，坐地铁就能直接回家。

同一时间段下班的人可不在少数，尤其是这个十字路口，来来往往的人流量更使密集恐惧症者害怕。

“玖哥，我跟你说，你想开点。哎，玖哥？”

刘耀明拍了一把王韶玖的肩头，但王韶玖却没有回应。

他顺着王韶玖的目光看去，一抹熟悉的身影闯进了视线中。

白色连衣裙，棕色长发，黑色高跟，还有那张笑得明媚灿烂的脸。

“玖哥，那不是嫂子吗？怎么？”在别的男人怀里。

声音戛然而止，这明显得晃眼的事情，还需要他重复吗？

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王韶玖回了神，甩开了刘耀明的胳膊就大步进了地铁站。刘耀明赶紧小跑着跟了过去。

下地铁，进小区，回家。

屋内黑漆漆的，可也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王韶玖将鞋子一扔就扑进了沙发的怀里。

那张脸，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第一次，或许是意外。

第二次，也可能是意外。

第三次，他也可以说服自己是意外。

可是，哎——

王韶玖叹了口气往沙发里钻了钻。

过了几个小时，门外有了动静。

刘艺雯还没有进屋，一股酒气已经钻了进来。闻到这个味道，王韶玖就知道是她回来了。

“还没回来吗？真是的。”

刘艺雯喝得不少，脱了几次，脚上的高跟鞋才算落地。她摸索着开了灯，眯着眼踉跄着往屋里闯。

“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刘艺雯埋怨着王韶玖就往客厅走，绕过沙发才看见窝在里面的王韶玖。

“你在家怎么不开灯啊？”

刘艺雯皱着眉看向王韶玖。

王韶玖动了动，将埋起来的脸扒拉了出来。灯光刺眼，他都看不清她的脸。

“我吃过了，先洗澡去了。”

刘艺雯扔下了手里的包就往卫生间去了。

王韶玖缓缓地坐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十一点了啊。”

他扫了一眼墙上的表，打了个哈欠儿。

刘艺雯从卫生间出来，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王韶玖就往卧室走去。

“我今天看到了。”

“什么？”

刘艺雯对他没头没脑的话有些不耐烦，却还是停了下来。

“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笑得挺高兴。”

“什么啊，你看错了吧？”

刘艺雯嗤笑一声，倒了两步倒在了沙发上。

“今天，是第五次了。”

王韶玖抬眸看向刘艺雯，那张脸，还是大三的那张脸。

“什么第五次？我说你看错了。”

刘艺雯不喜欢王韶玖这般看着她，就好像是在看一场戏，自己就是那个小丑。

“白裙子，棕色的长发，还有这个包。崇江路。”

王韶玖冷静地坐在那里，眼神扫过那只精致的包，最后看向刘艺雯的眼神平淡到毫无波澜。

刘艺雯皱起了眉头，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你在监视我？”

她的声音一下子尖锐起来，眸子里也多了两团怒火。

王韶玖咬了咬牙，却终是笑了出来。

“那条路，是我下班的必经路。”

王韶玖自己也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自己还能笑出来，此时也没有了第一次那种难过。

“你误会了，我只是陪老板去买了些东西。”

刘艺雯的声音一下子小了，她整个人陷进了沙发里。眸光却在避免与王韶玖对视。

王韶玖摇了摇头，径直往卫生间去了。

刘艺雯没有说话，只是目送他进了卫生间。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又各自往工作地点奔去。

很奇怪，经过了昨天的事情，他居然对公司的安排少了许多抵触。

刚到公司，李姐就拉着他进了化妆间。

“韶玖，以后这边就是你和海逸的工作间了。”

“谢谢李姐。”

王韶玖扫了一眼这个工作间，比之前的工作间大了一倍。外面是一间简易的化妆间，靠门的一侧安置了办公桌。里面还用玻璃板隔出了一间小休息室。

“小米，海逸的妆画好了吗？”

王韶玖这才发现徐海逸比自己来的还要早。

“那个，总监，海逸哥自己化的妆，我觉得比我化得好多了，你看？”

小米是公司里新来的实习化妆师，手法还不是很娴熟。今天一来，见到徐海逸整个人都是蒙的。

李姐看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随口嘱咐了两句就离开了。工作间只剩下了王韶玖、徐海逸和小米。

小米抓了抓自己的包，纠结了半天才开口让王韶玖坐下。

王韶玖配合地坐到化妆镜前，任由小米给自己的脸涂涂画画。

徐海逸坐在另一侧，盯着自己的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王韶玖没有心情和他搭话，只是盯着镜子出神。小米作为实习生更是尴尬，只能不断地加快手里的速度，企图尽早离开。

“啊！呀呀呀！小米！”

一声惊呼打碎了满屋的尴尬。

“张姐。”

三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门口进来的是就是昨天和徐海逸发生争吵的那位，作为公司的老员工，她对手下的人要求一向严格。与李姐的管理方式相反，她擅长得是严苛。

“小米，你这手法是跟谁学的？员工培训你没有参加吗？你看看，这是什么样子？这个眉毛，我真得请教一下你，你是怎么画成这样的？”

小米僵直地立在一侧，低垂着头瞄了几眼王韶玖的眉毛，确实是画的粗了一些，这让王韶玖看起来多了几分粗犷。可是，这不是张总监要求的……

“算了，你赶紧给我处理好。还有五分钟就要开始拍摄了，抓紧时间。”

说完张总监就离开了。

小米还是第一次被训斥得这么厉害，一时间慌了神，两只手拽着自己的衣角僵直地杵在原地。

王韶玖也不会安慰人，看着小米手脚颤抖，他张了张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还是徐海逸率先拿出了卸妆水。

王韶玖迅速回神，麻溜地接过徐海逸递过来的卸妆巾，卸掉了脸上原来的痕迹。

徐海逸扫了一眼小米，挽了挽自己的袖子就开始帮王韶玖卸妆。

王韶玖虽然别扭，但还是配合着他。化妆这种事情，他不会。

小米缓缓回神，跟在徐海逸身边给他递工具。

最后一笔落下，张总监、李姐和编剧杨木前前后后从门外进来。

“这是杨木，公司里的编剧，你们今天的拍摄内容就是她写的。”

李姐介绍了一下大致的工作流程就和张总监一起出去了。

杨木简单地做了个自我介绍就讲起了剧本，他们拍摄的内容很简单，只有短短的一分钟。

结束了讲解，杨木就坐在了办公桌的对面。王韶玖和徐海逸各自低头盯着自己的剧本，除了呼吸的空气，没有一丝一毫的关联。就像是两个世界，完全分离开的世界。

明明有四个人在工作间，声音却只有呼吸和剧本的份。

“你们不需要对一下词吗？”

看着两个人各看各的台词零交流，杨木都开始担心起来。毕竟，这种视频的看点就是其中的默契和配合。

“嗯。”

徐海逸抬头看了一眼王韶玖，王韶玖尴尬地避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小米和杨木。其实正常相处并不会觉得多么尴尬，只是一旦接受了这个人物设定，他就浑身不自在。

犹豫了一会儿他缓缓道：

“台词，你都熟悉了吗？”

“嗯。”

徐海逸点了点头，将剧本放在了一侧，拎着椅子坐到了他的面前。

两个人的距离不近不远，刚刚好他可以看见他的脸，他可以看到他的表情。

“你好，请问你知道这个地方在哪里吗？”

“嗯，这刚好是我工作的地方，我带你过去吧。”

王韶玖低着头盯着手里的本子，根本不抬眼去看徐海逸的脸。他并不是害怕徐海逸，只是这个设定让他心怀芥蒂。

很显然，徐海逸也不介意，只是保持着最开始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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