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药婆毕恭毕敬的退出房间后,韩晟才转过身习惯性背着手看着躺在床上,脖颈处还留有青紫色掐痕且额头直冒汗的十七,思绪不知不觉间飘远了。
等十七睡足了精神恍恍惚惚醒来时,床边除了有一个守着她的奴婢,这个房间便没有第三人了。
十七向来随遇而安,想了想除了韩晟便也没有人敢把她从牢里捞出来了,想到这里十七便放下了警戒。
刚想讨口水喝,才张开了嘴十七便觉得脖颈处一阵疼痛,便立马想起来李邯荀掐着她脖子的事情。
话可以说,但是有气无力的让人听不清十七话语中想要表达的东西。
好在身边的这个婢子也是机灵的很,一眼看出十七想要喝水的念头,便走到桌前给十七倒了杯水递送到她面前看着她喝。
为了方便换药,十七身上的衣物穿的异常单薄,都日上中天了,十七竟然还是觉得冷,身子骨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临近吃午饭的时间,十七倒也毫不意外的见到了韩晟,大抵因为还在军营,身上还是穿着轻甲,只是手上拿着一支断了箭尾的箭。
韩晟手一杨那只箭就掉在了被子上,十七顺势拿起瞧了瞧,箭头上只有一些刻痕。
“宁王府那边来了几个人到了牢里,可惜你在军营的客帐里头,倒也白费他们几人的力气了。”
是啊……
估计换谁也想不到被抓的偷盗贼没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死在牢房里,反倒被人带到营帐里头好生的医治着。
“没到宁王身边前,你叫什么名字?”
韩晟盯着十七发呆的样子提出了他的质疑,因为从很久以前见十七的第一面时他就觉得这个人很眼熟。
可惜韩晟硬是没想起来到底是谁,就连看着像谁他都没记起来,只有着依稀的熟悉感……
“没到宁王府之前我只是一个弃婴,命大被朱雀街南门一个老乞丐捡到了,他偷鸡摸狗省吃俭用的养活了我,他死了以后,我才到的宁王府……”
十七的话半真半假的,不过这些都没什么好隐瞒的,只要韩晟想,十七的身世迟早都是会被他的人查到的……
“骗你的,韩小将军,我不是弃婴。”
弃婴吗?
她当然不是弃婴,但是老乞丐捡到她的事倒是真的,只是老乞丐还没来得及把她拉扯大……
十七坐在床榻上喝着水,眼神却笑眯眯看着韩晟,就好像她刚刚真的骗到他一样。
这小骗子……
韩晟听了十七的话,心里的可怜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是韩晟却不知怎么的,不由得想起自己十三岁那年,凛冬腊月的日子,小小一团的自己在老管家的带领下,守在门口等着父亲凯旋的书信传回家里。
家里适龄的男丁都上了战场,唯独留了懵懂无知的自己留在府里陪着整日以泪洗面的母亲。
那会儿太小,还不懂一封书信和血衣的重量,只知道那几年里,府里总是每隔几月就会收到一封书信和一件血衣。
每每那时,母亲总是从前堂哭着回自己屋里,他不懂,一封书信和一件衣物而已,又能代表着什么……
那几年府里丧事多,而母亲也总是将自己锁在房里哭的撕心裂肺,细数下来,母亲陪着他的时间总是零零散散稀碎的可怜。
微雨别云淡风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