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冷的地上昏昏沉沉的躺了许久后,被伤口疼醒的十七才悠悠转醒,动了动四肢才发现,自己现在根本没办法挪动半分。
肩头上被李邯荀砍了的伤口流出的血浸湿透了她的衣服,些许没能被衣服吸走的血液还淌到了离她面颊一寸远的地方。
十七现在起不来身,可一直这样面朝地的躺着属实折腾的她难受,咬咬牙后十七一鼓作气般的给自己翻了个面。
脸朝上后,十七明显好受多了,至少伤口不会那么难受了……
瞧了瞧周围的情况后,十七颓然的任由自己继续躺着,反正自己横竖是走不了了。
毒药被李邯荀蛮横的从自己嘴里掏了出去,左肩上的伤口阵阵发痛,腿骨也不知怎么的酸痛的使不上力气,唯有手掌上的伤口隐隐发痒……
寂静的夜里墙角处猛的传来老鼠的走动声和不知啃着什么东西的声音,指尖突然碰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十七想也不想的一个反手就抓住了那东西。
是一只老鼠……
十七手中暗暗发力,被抓在手里的老鼠奄奄一息的吱吱乱叫着,片刻过后,十七猛的将老鼠摔了出去,侥幸留有一命的老鼠逃窜着走了。
等老鼠跑远了,十七这才想起来鼠疫的事情……
认命般闭了闭眼睛后,十七手掌撑地的慢慢向后挪着,手掌摩挲着粗糙的地面,刚结痂不久的伤口就这样又崩开了。
仅仅一丈远的墙角,十七楞生生的挪了小半个时辰才到,额头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累的十七都不得不粗喘着气呼吸。
盯着地上从高窗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十七累的将头轻轻靠在墙上,眼神空洞的就那么盯着地上的月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什么时候起她和殿下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远了的……
天光破晓的时候,十七再次昏了过去,夜里淋了雨,身上一直湿着,十七就这样着了风寒,整个人烧的昏昏沉沉的。
韩晟带着李邯荀来到牢房的时候,李邯荀看着地上拖行出来的血迹都惊的眼睛一瞪,就差张嘴叫了。
李邯荀还以为人跑了,结果往里瞧了瞧,十七整个人缩在角落里,头发黏糊糊的粘在脸上,脸也是惨白的要命,看着就和水鬼似的。
“去找人来给她医治,她还有用,不能就这样死在这。”
韩晟朝着身边的李邯荀发出了指令后,便抬脚进了牢房里头,俯身抱起烧的快要糊涂的十七,而十七待过的角落竟也被她的血浸染了一大块上去。
这风寒烧的十七连眼皮子都睁不开,连自己是怎样离开的牢房都不知道,更甚连药婆为她上药包扎时都不带疼哼一声的。
“肩头的骨头碎了,伤口泡了水,这人大抵得睡个几天,小将军。”
药婆为十七包扎时,韩晟背过身听着药婆碎碎念念的口语。这时的十七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刚包扎好的手猛的抓住被子。
抓的手背上的青筋都起来了,连带着药婆都被十七突然间的动作吓了一跳。
微雨别云淡风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