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将尸体抬至惠州府,详细验尸后再议。”几个杂役应下了,将李滦的尸体抬了出去。只留下许知筠几人在屋内。
许知筠在屋里查看了一圈道:“房内并无打斗痕迹,反而干净的出奇。”最终,他停在了床边:“相比之下,他的床铺倒是有些凌乱。”
傅元槿应声走了过去,翻看了被褥,他注意到床角有一点红色,伸手扯了出来,是一件嫁衣。
“女子的嫁衣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一个丫鬟立刻用手捂住嘴巴,似是极奇惊恐:“这…这是去年的…嫁衣,林小姐…”
许知筠皱起眉头,疑惑道:“嫁衣的款式都基本一样,你如何认得他是去年的?”
“回仙君的话,嫁衣上的凤凰图案,是林小姐去年嫁入李府时定做的,故奴婢认得…但是!嫁衣出现在此,可林小姐已殒命一年之久。”
许知筠闻言看叶阳,叶阳知道他要问什么,立刻道:“去年九月十日,李滦迎娶林家三小姐林尽染,洞房时林尽染酒后不慎头撞桌角,失血过多,不治而亡。”
这听起来还是一个案中案。
但是方才明明在后院还听到那李滦说,要将这嫁衣扔掉,那么又为何会出现在他的房里。谁是真正的李滦,还未有定论,这件事情就只能以后再说。
傅元槿走过来问:“叶大人,且问林尽染葬在何处?”
“林家后山的墓园,仙君问这个作甚?”
傅元槿只身在暗处:“开棺验尸。”
“可是林小姐已身亡一年之久,尸体已成白骨,况且墓园年久失修…”
未等他说完,傅元槿踏出那将他整个人笼罩着的黑暗,月光透过窗照进屋里,映住他半张脸,显得更加白皙。“我问你能不能去。”
叶阳噎了一下,看向地面许久,道:“我这就去准备,如今天色已晚,仙君们先回驿馆休息,明日一早出发也不迟。驿馆就在惠州府右手边的路口,仙君是乘马车还是…”
几人在屋内讲话如此长时间,居然不知门外站着个人将他们所言全听了进去,这人身着嫁衣,正是叶初瑶。可是她听完,转头却走了。
这是一个气派的驿馆,看来这惠州刺史是个好客之人。原本还为他们准备了三间上房,许知筠已经给叶阳交代过,不必如此待遇,都是把他们当成朝廷钦差似的。
阮翎笑了:“人家带我们可不薄,可是师兄你对他说话却一套一套的。”
许知筠一挥袖,转头看阮翎:“这叫公事公办,不能有一点私心。咱们溟烟宗可不能吃人嘴短,更不能拿人手软。”
“我来翻译一下,师兄你的意思是随便吃随便拿,不要有心理负担,是不是?”阮翎几步走到许知筠面前,双手插腰。
许知筠觉得好笑,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哎,这句话可不是我说的。”
走进驿馆,迎面走来一人,肩上搭着块毛巾,笑脸相迎:“客官老爷要来点什么吗?本店有新酿的桂花酒……”
几人刚坐下,这小二便十分有眼色,立马倒水。
傅元槿斜眼睨了那人一眼,脑中浮现了在李府时的画面,这人他是见过的,就在李滦死后清理房间时。可他当时明明是个搬东西的杂役,怎么又跑来驿馆当小二。
“你先前不是李府的杂役吗,怎么又跑来驿馆当差。”
小二倒水的手顿了一下,他抬起头对上傅元槿的目光,却依然是带着笑:“客官真是火眼金睛,不瞒您说,小的叫王五,确实在李府当差,但在亥时以后就来驿馆打杂,好赚两份工钱养家糊口。”
傅元槿盯着他盯了一会儿,最终移开了目光。
***
几人吃了饭后就各自回房休息,可没过半柱香,就相继都闹了肚子。阮翎心中疑惑:吃了块红豆酥饼就闹肚子,到底是水土不服还是什么…
实在没有办法了,就只能跑去街后面的医馆,阮翎无意间听叶府的丫鬟说那家医馆晚上也不关门,这机会正让他们赶上了。
带到服完药后,几人回驿馆,回到住的地方还需要经过柴房。
但他们路过柴房门口的时候,听到了些许悉悉窣窣以及——不堪入耳的声音。
柴房的门半开着,从外面轻易便能看见里面的东西,阮翎往屋内瞥了一眼,顿时瞳孔骤缩,立马别开脸去不再看。这里面,有人在偷情!
没过一会儿,那两人便衣衫整齐地走了出来,神色倒是正经的很。若是单看,定看不出他们两个刚刚在屋内做什么事。
突然,那女子开口了:“只可惜府上戒备森严,只好到外面来。”
男子顺势捏了捏她的脸,道:“咱俩的事啊,可不能让家里那母老虎知道。”
待到看清他们俩面孔时,阮翎的震惊再也抑制不住了,他有些出神,指了指那两人,小声问道:“这不是王五和李府的丫鬟玉华吗?”
“半夜来偷情,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傅元槿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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