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准备跟上去查看,许知筠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人拍了拍他,回头一看,是阮翎。“可算找到你们了,这边是李府后院,你们来这里干嘛?”
许知筠看了看四周,道:“这个说来话长,不过,偌大一个惠州城,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我哪有那本事,无非是那叶初瑶未婚夫正是李家第三子李滦,我在李家附近转了一圈就找到你们了。”
许知筠蹙眉心想:未婚夫李滦…去年的嫁衣只能用一次…这之间之间有什么关联。
而后他对阮翎道:“刚才有个穿斗篷的人,将我们引到此处,但现在不管怎样,还是先进李府告知叶阳。”
几人刚进入李府没多久,外面就吵吵嚷嚷,大街上挤满了人,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起轿!迎新娘!”
没过一会儿,外面的轿子落了地,又有人喊:“吉时已到——新娘下轿!”女子从轿子上下来,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礼服是正红色的,绣了九只金凤,华丽异常,凤冠上是六龙三凤冠,龙是金丝掐制,凤凰是翠鸟羽毛制成,龙嘴里垂下许多珍珠宝石,龙凤之间还有一些翠蓝花叶。凤冠的下部有两排以红、蓝宝石为中心,用珍珠围成的小圆圈。头上盖着红盖头,看不清楚容貌。
“看这仪态,令妹还是个美人胚子呢。”许知筠道。叶阳赶紧倒了两杯酒,其中一杯递给了许知筠:“仙君谬赞了,本官敬仙君一杯——”
许知筠接过酒杯,轻抿了一口,随机又看向叶初瑶一眼。
这边司仪高喊:“新娘子到!有请新郎官!”
屋内所有人的目光又聚集到了门口,等待新郎的出现,可门外却是空空如也。屋内有人小声议论:“这新娘都等了好一会儿了,新郎怎么还没来?”
“李府的少爷可真会摆架子。”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得找人看看去。”“
谁知一个丫鬟着急忙慌的跑进来,却被门槛绊了一下,猛地朝前扑去,她稳住身形,踉踉跄跄走到叶阳面前:“不…不好了,少爷…他出事了!”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叶阳手中正握着酒杯摔碎在地,他猛地站起身来,随着丫鬟出了门。许知筠他们也跟了上去。
丫鬟推开了一扇房门,许知筠率先走了进去,里面黑洞洞,伸手不见五指,但隐约能看见有个人影。丫鬟点燃一根蜡烛,许知筠接了过去,高举蜡烛查看,便看见李滦整个人都在半空中,梁上挂着一根绳子,他是吊死的。
许知筠望着李滦,道:“双眼外凸,舌头直伸,是典型的缢死之状…先把人放下来吧。”几个下人听闻慢慢的把人放了下来。
许知筠却总觉得这屋子里有一股熟悉的异香,似乎是在哪里闻到过。
正在出神,一个女子从门外跑了进来,许知筠瞥了一眼这个女人,约莫三十有五,她装束是极其艳冶的,但这艳冶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她的大眼睛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红唇微张,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看见李滦躺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蹲下来,抱住了他的尸体,泪流满面:“我儿啊,你死的好惨呐!仙君可一定要为我儿讨个公道!”
两个丫鬟赶忙走上前去扶住了女子往门外送。许知筠道:“人死不能复生,夫人节哀。”女人刚从他旁边走过,许知筠却拦住她:“夫人且慢,我有一事想问,李滦二十出头,可你却三十有五,并非他亲娘,那么他的亲娘去了哪里?”
女人原本一脸忧伤,听到这话露出来惊讶的表情。
她立刻转过身,拿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滦儿生母早逝,奴家视若己出,故此伤感…”
许知筠没有再多说什么。傅元槿从门外走进来,看见了李滦,皱眉道:“他这人装扮,我们刚才在李府后院还看见他同一位丫鬟讲话。”
许知筠这才注意到,他的衣服和后院里他们看到的那个人衣服是一样的。刚刚竟然一直没有发觉到。
许知筠蹲了下来,拿了一根银针扎进李滦的后颈,血液已经基本凝固。
“如此说来他的死亡时间应当就在一刻钟内,这个时间难免过于仓促,但是根据血液凝固情况,此人距离死亡至少已经有了六个时辰。”
叶阳像是不敢接受这个事实:“是…是不是算错了。”
“并不会,我验尸已有十余载,不会有纰漏的。”
傅元槿蹙眉思忖了一会儿:“可咱们刚刚明明看见李滦在后院,除非死者和咱们看到的,根本就是两个人!”
许知筠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袍上沾的灰道:“是了,换言之,二者之间有蓄意假扮的李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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