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溟烟宗之名,怕还压不住他。
许知筠走上前几步,笑道:“李少爷何必慌乱至此,莫非…是这墓园之中,藏了什么秘密?而又正是因为这个秘密,你才要将这墓园夷为平地,对吗?”
“仙…仙君,我就是一介草民,哪敢做这么大的事呢。”
叶阳在马车旁小声跟阮翎说话:“不愧是溟烟宗的弟子,三言两语就把人唬住了。”阮翎冲他一笑:“对付这种地头蛇,我师兄的经验丰富的很呢!”
这边,许知筠道:“好了,带路吧,林小姐葬于何处?”
李崇点了点头,转头带路。
几个侍卫很快便挖出一具红棺,里面只有一具阴森森的白骨。
许知筠俯身看了看,看来那林小姐的确是死了一年之久。
“稍等。”傅元槿在白骨边看了一会儿,又道:“叶大人,我且问你,你说林小姐是头撞桌角而死,而这具尸骨保存完好,头骨却并没有任何损伤…连死因都不明白的糊涂案,你是怎么敢写进卷宗里的?”
叶阳抱拳行礼:“仙君息怒…本官是听李滦所言,林小姐一案,他是唯一目击证人……”
许知筠转头,蹲在棺木边,他要验尸。
结果很快出来,尸骨为女子骸骨,年龄十八岁上下。尸骨保存完好,无外伤,无毒伤,倒是胸骨附近嘛,有凿状痕迹……这个痕迹似是剪刀造成的。
许知筠道:“将尸骨抬进衙门,传唤相关人等至大厅等候,包括林家在内。我要重审这个案子。”
消息很快传出,大街上议论纷纷,茶馆老板娘坐在门口嗑着瓜子跟一个男人讲:“你听说了吗,溟烟宗要重审一年前林小姐的案子。”
“嗯,听说了,林家也够可怜的,亏得曾经还是个大户人家……”
老板娘嗑完瓜子,啐出瓜子皮,站起身来,三两下将裙摆上的瓜子皮也拍掉:“哎,谁知道能不能审出来呢…”
肃穆的公堂,头顶着“明镜高悬”匾额的叶阳端坐在公案之后,如狼似虎的衙役分列两班,惊堂木一声脆响:“升堂!”堂下两边站立的衙役们用棍子有节奏的敲击地面,然后用整齐的长音喊出“威武——”
几个杂役拖上来一个死囚。他整个人像一摊烂泥似的瘫软在地,一身破烂的囚衣上布满血污,多处皮肉溃烂生疮,他眼上围一层白布,似是眼盲,周身散发出一股子刺鼻的腐臭气味。
“堂下人且报姓名。”
“草民林鸿志,叩见叶大人。”他顿了一会儿,忽然发疯似的吼到:“大人!林家冤枉啊!我等不过区区商人,那敢私吞贡品啊!”
押他的衙役踹了他一脚。叶阳不耐的又敲了一下惊堂木。“肃静!贡品一事,溟烟宗会查清楚的。”
许知筠看了看这个人,开口问道:“…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仙君,草民的眼睛,是在狱中…”他停了下来,许知筠抬眸望向他:“无妨,你接着说。”林鸿志舔了舔自己发干到起皮的嘴唇,哆哆嗦嗦开口:“是草民自己在狱中不慎失明的,与其他人无关!”
堂内压雀无声。
他刚刚分明想说的不是这个,许知筠猜测,定是使他眼盲的人使些手段逼他这么说的。
“也罢,你且将你女儿的事讲给我听,你可还记得,为她收尸时,尸体的样貌特征?”
林鸿志想了一会儿:“当初衙门说,小女头撞桌角而亡…我安葬小女时却发现小女胸部有新伤,故此疑惑……”
“仙君,此人满嘴胡言,信口雌黄!”李崇淡然抱拳,须臾,道:“七弟亲眼所见林小姐头撞桌角,纵然胸口有伤,那也是昔日旧伤。”
“仙君!草民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两方各执一词,所言云泥之别,关键如今迫在眉睫,唯一证人李滦已故,死无对证…这般无头悬案,也真让人捏一把冷汗。不过,更令人奇怪的是这位李府二少爷,他对自己亲弟弟的死未免也过于冷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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