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上物证吧。”许知筠朝堂内的杂役摆摆手。
自升堂以来,门外便围了许多人,大家都想看看这溟烟宗怎样断这无头悬案。一听到许知筠要物证,一个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物证?哪里来的物证?”
“就是嘛,人都死了一年多了,还有物证?”
几个杂役颔首,端上来一个木托盘,托盘上赫然摆放着一个铜制的剪刀。
傅元槿走上前一步,拿起这把剪刀举在空中:“这把剪刀呢,是在李滦婚房内发现的,经过对比,尸骨胸口的凿痕同剪刀刀口完全一致,这一点,你们李家作何解释?”
李崇偏过头去,道:“仙君,剪刀为寻常之物,我弟弟婚房内有,我房间也有,到处皆有。”他抬起头,直视着傅元槿:“一个区区的剪刀凿痕,并不能说明什么。”
傅元槿道:“好一个寻常之物,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几个人,替林小姐穿上去年的嫁衣。”
杂役迅速跑上来,三两下将一件大红喜服穿在林小姐的尸骨上。
这是去年的嫁衣,所以已经将其洗干净,然而,衣服上的破洞,同尸骨凿痕的位置完全一致。
许知筠道:“我猜测,当时的情景大概是如此:去年九月十日,新婚之夜,这两位新人发生了口角,鉴于胸骨伤口之深,不是一位女子应该有的力气,排除林小姐自尽的可能。婚房之中又只有二位新人。”
他站起身来,走到李崇面前:“许某以为,争攘之际,你弟弟一身边剪刀刺中林小姐胸口,新娘既死,而李家为了躲避事端,对外宣称林小姐是意外而亡。这件事,李崇,你作为李府的二少爷,是全程知晓的吧。这也就是你企图阻拦验尸,夷平墓地的缘由,对吗?”
李崇眼神呆滞了一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母亲因生弟弟难产而死,我将弟弟接到府上,细心照顾,抚养成人。直到今天,我也想不明白,我弟弟他为何要…杀死林小姐。”
李崇招了,这无头悬案也算审完了,人们一哄而散。
叶阳执意要留几人在这里过宿一晚。许知筠不好推辞,便答应下来。
“真不愧是我师兄,这般无头悬案,就这么审完了,我还以为你要严刑拷打呢。”阮翎笑道。
许知筠道:“若不是那件莫名出现的嫁衣,可算是一件物证都没有了。”
阮翎疑惑道:“等一下,可那把剪刀又是怎么回事?”
许知筠看了看傅元槿,道:“你问他。”
傅元槿一摊手:“还能是什么,随便买的呗。不然你以为李家能傻到这种地步,什么都留?”
阮翎无语片刻:“说的也是……但那件嫁衣似乎是有人故意放到婚房里面的。”
是了,许知筠和傅元槿当时在李府后院见到那个丫鬟捧着的嫁衣,正和婚房内发现的那件一模一样。
除此之外,许知筠还发现李滦的婚房十分整洁,不过床铺有些凌乱。在检查床铺时,他还意外发现了一块手绢,上面绣着个名字明显是个丫鬟。许知筠问了叶阳,叶阳跟他说这是李府的丫鬟名叫春红,而那块手绢上绣着的名字,正式的丫鬟的名字——春红。
许知筠拿出那块手绢,递给阮翎,道:“你闻闻,这是何物。”
阮翎震惊片刻后,道:“呃……男子阳物?”
许知筠点了点头:“不错,‘李滦’真实死亡时间在白日,真凶杀完人后必然清理室内,绝不会留下凌乱的床铺,由此可知,真凶离开之后,春红和王五进到门里,发现了尸体…可为什么,二人见到尸体后并不声张,甚至还在床上完成了偷情?”
傅元槿道:“那会不会他们两个就是凶手,或者与凶案直接相关?”
“我想不是。如果他们是凶手,为何要留下这手绢,还有有凌乱的床铺?”许知筠思忖片刻:“我更倾向于,在他们离去之后,有人故意放手绢替真凶脱罪,甚至那件嫁衣也是此人同时放置。”
真凶…放置手绢和嫁衣之人…以及在衙门前看见匆匆跑过的黑衣人…这三者之间,要么是串通作案,要么是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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