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涵道;“既如此,那告辞了”便要起身。
名夫人道;“那有此理!水也还没有喝一口,便要走?说完就拉着孙涵到了里屋又道:“我房里破旧,到在新房里坐罢。”进了房中,孙涵看时,见摆设得十分齐整。
名夫人道:“你看我家诸事齐备,如何肯改日子?就是做了亲,两家人成了亲戚,你这姑娘生的这么精明,不如留在我房中歇歇。”
孙涵见房子整理的不错,信以为实。名义教丫鬟将茶和点心来摆上,又教名夫人来相陪。名义心中想道:“我家名为生的是极标致的了,不想这女的外貌不怎么出众却言辞凿凿,也是个人才!”吃过饭,孙涵作别出门。临走,名夫人又再三嘱付孙涵:“无论怎样都来回覆我一声!”
孙涵回到家中,将事情说给孙老九。孙老九听了,心中到没了主意,道:“恐怕孙媳妇不是病重,那家人再变编出些不好来,害了孙女儿。心里又害怕那扫把星小病已愈,误了吉期。”心里疑惑不定,对孙涵说道:“待我酌量好了,明早再说吧。”
名夫人与儿子名义商议:“这事怎生了结?”
名义道:“想起来还是病重的理由来推脱,不要让他们相见。另择日子,他孙家也无可奈何,只得罢休。只是我家显得没有情义。若是日后病好相见,也很没趣。不如依了他们,就算是到时候进退两难,懊悔却是迟了。孩儿有个两全之策,不知母亲可愿意听?”
名夫人道;“你且说是甚么两全之策?”
名义道;“明早你去说,日子依着他家,啥都不用准备。到时候把那孙涵接过来,到第三天就回去,等沁儿病好后,这个儿媳妇你就有了,纵有变故,我家不是两全其美。”
名夫人道;“你真是个孩子家见识!我家一时假意应承娶过去,过了三天,她家若不乐意,却怎么处?”
名义道:“如此怎好?”
名夫人又想了一想道:“这个女子自从出现,我就看中了她,做我家儿媳妇我很乐意,只要是孙家同意了,还管她什么沁儿的事情,她两人同不同意我倒不关心了。除非明日把你假扮了送过去。皮箱内原带一服女子衣服,预防到时候你回来,若是她家不乐意,你且住在那里,若是被人赶出来,你取出道袍穿了,再自己走回来。”
名义道,“其他的事情还可以,这件却使不得!后来被人知道了,教孩儿怎生做人?不如明媒正娶的好。”
名夫人见儿子推却,大怒道:“纵然被人知道了,也不过是耍笑之事,有甚么见不得人的!那女子我看着可以。”
名义见母亲发怒,连忙道:“那孩儿去便了。只不会梳头,却怎么好?”
名夫人道:“我教你让那女子去给你梳头!只要哄媳妇到了家里,便是买卖了。故此将错就错,更不争长竞短。”
到了吉期,名义妆扮成个女子,镜子里连自己也认不出真假。只是那女子的鞋子鞋头尖尖的,凤头钗一对,那鞋子露在裙子下,莲步轻移,如花枝招展一般。名义是个男人,一只脚比女子的大。虽然用长裙遮了,走路也慢腾腾的,虽然无人来揭起裙子观看,还隐藏得过。
第二件是耳朵上的耳环。他一个男人只能戴假的,打点停当,就呆在一间房里,专候迎亲人来。
到了黄昏时候,只听得鼓乐喧天,迎亲轿子已到门口。那孙涵看见新人打扮得如天神一般,心中好不欢喜。眼前不见那天的男子,问道:“你家大人怎地不见了?”
名夫人道;“他今日忽然身子有些不舒服!”孙涵不再问,请新人上轿。名义戴上面巾,向母亲作别。名夫人一路假哭,送出门来。上了轿子,随身只有一只皮箱。
名夫人又叮嘱孙涵道:“与你说过,三天就要送回的,不要失信!”孙涵连声答应道:“这个自然!”
且说迎亲的到了孙家。孙老九说道:“新人出轿,没新郎迎接,难道教她自己拜堂不成?”
孙涵道;“这可怎么办好?不要拜罢!”
孙老九道:“不如你替你哥哥拜堂吧。”孙涵假扮成男子请新人出了轿子,两边扶着,只是新娘的个子高,看着有些不对劲。进了中堂,先拜了天地,以及亲戚。孙老九以为是两个女人拜堂,随从人没一个不掩口而笑。
名夫人道;“如今到房中去与我家女儿冲喜。”新人进房,来到卧床边,名夫人揭起帐子,叫道:“我的儿,今日娶你媳妇来家冲喜,你须打起精神。”
连叫三四次,没有出声。名夫人用灯照时,只见艮山的头儿歪在半边,昏迷过去了。
孙涵揭起方巾,打开看时,美丽如画。亲戚无不喝采。
“媳妇这般美貌,与孙子正是—对儿。若是双双奉侍老夫晚年,也不枉一生辛苦。都想他没福气,如今却该放心了。”
名义想道;“好个女子,若早知此女恁般出色,一定要求他为妇。”
孙涵想道:“一向听人说沁儿的名声不好听,我还不信,不想话是误传。只可惜哥哥没福受用,今夜教他孤眠独宿。若我丈夫像得他这样就好了。”
名义卸了首饰,一直在床上坐着,不敢睡觉。孙老九和孙涵商议道,“媳妇初到,不能叫他独宿?不如你去陪伴他。你今夜相伴嫂嫂在新房中去睡,省得他怕冷静。”
两人到新房中道:“娘子,只因你男人有些小问题,不能同房,特令小女来陪你同睡。”名义恐露出马脚,回道:“我自来最怕生人,到不用罢。”
名夫人道:“呀!你们姑嫂年纪相仿,就和姐妹一般,正好相处,都是女的怕什么?”
对孙涵道:“你去收拾了被窝过来。”孙涵答应而去。
名义心中又惊又喜。看这姑娘年纪已在当时,情窦料也开了。须用计不怕不上钩!”心下正想,孙涵进房来,将被子放在床上,又将房门闭上,走到名义身边,笑容可掬,说道:“嫂嫂,适来见你一些东西不吃,你不饿吗?”
名义道:“到在还不饿。”
孙涵又道:“嫂嫂,今后要甚么东西,可对我说,不要害羞不说。”
名义见孙涵很大方殷勤,心下暗喜,答道:“多谢姑娘美情。”
孙涵见灯罩上一个大红花儿,笑道:“嫂嫂,好个灯花儿,正对着嫂嫂,不知道啥意思!”
名义也笑道;“姑娘休得取笑,还是姑娘的喜信。”
孙涵道:“嫂嫂的话儿到会耍人。嫂嫂,夜深了,请睡罢。”
名义道:“姑娘先请。”
孙涵道:“嫂嫂是客,我是主,怎敢僭先!”
名义道:“这个房中还是姑娘是客。”
孙涵笑道:“那就不客气了。”便解衣先睡。名夫人见两个人相互取笑,觉得儿子不怀好意,低低说道;“儿啦你须要斟酌,此事不是闹着玩的。”
名义道;“不用嘱付,我知道你自去睡。”名夫人便去旁边打个铺儿睡下。名义起身拿着灯儿,走到床边,揭起帐子看,只见孙涵卷着被子,睡在里边,见他用灯来照。笑嘻嘻的道:“嫂嫂,睡罢,照什么?”
名义也笑道:“我看姑娘睡在那一头,不舒服。”把灯放在床前一只小桌儿上,解衣入帐,对孙涵道;“姑娘,我与你一头睡了,好讲话。”
孙涵道:“如此最好!”名义钻到被子里,脱了上身衣服,下身衣服却穿着,问道:“姑娘,今年多大了?”
孙涵道:“二十一岁。”又问:“姑娘许的是那一家?”孙涵怕羞,不肯说话。名义把头捱到她枕头上.附耳道:“我与你一般是女儿家,何必害羞。”
孙涵答道:“未曾许人家。近日有媒人来说,爷爷说我年纪尚小,哥哥未娶妻,暂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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