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和李夫人商议,要给沁儿找个婆家。教媒人到孙家去说,恰好艮山的爷爷也教媒人来说,要娶他家的女儿。李信对媒人道:“让他对亲家说,小女年轻,嫁妆啥的好商量。不要彩礼,一切娘家包办。”媒人得了话,回覆给孙家。那孙老九因是老年人,儿子又早死,爱惜孙子如珍宝—般,恨不能早些要他孙子了了姻缘事,生男育女。李家见孙公推托,好生不喜欢。又让媒人到孙家说道:“沁儿今年十五岁,也不算太小了。在娘家时,就当小孩一般看待,决不难为女婿。就是妆奁厚薄,任凭亲家意思,并不敢有半点埋怨。”孙公立意先要孙子和他人完亲,然后在让李家嫁女。媒人往返了几次,终是不允许。孙老九害怕李家的势力,心中无奈,只得忍耐。当时只能是允许了,却被朝中的一些闲言碎语,只因执意不从,到后生出一段传闻,都说那李沁儿是个人妖,不能生育,还有哪家的愿意断子绝孙,自断后嗣的,倘若这世上有那么一个人,胆量也够人佩服的。
起先瑶光听说了也是不相信,直到那一天的来临,那天瑶光走在一条没有几个人的大路上,沁儿那个暴露狂就当她的面露了下体,那是怎样的一副样子,男人的那东西没有,女人的有,却不一样。从那以后瑶光在看到她都要绕路走了。
孙家拒绝了李家人,叫媒人到李家去说孙子的姻缘事。原来艮山的母亲姓胡,嫁的丈夫孙恒,自十六岁嫁人,十七岁就生下一个儿子,唤名珠姨。才隔一年,又生个女儿两个儿女,在襁褓中,孙恒就死了。那父死母嫁,守这两个儿女。
光阴迅速,两个儿女,渐渐长成。女儿许了刘姓人家,艮山从小就聘了人家。兄妹俩都生得—般美貌。男善武功,女工针指。不想一次外出却被沁儿给看上了,沁儿当时只有五岁大,就强迫艮山和他媳妇退了亲,一心的想多嫁几个男人,守护她。
那时候艮山已经二十岁,到了弱冠之年,该成家立业了,却被一个只有五岁的傻子给看上了?到孙家传达李家之意,孙家要择吉日娶媳妇过门。那寡妇母子相依,问要再停几年,因想男婚女嫁是大事,又因为李家风头火势太大,只得应承。名夫人对孙寡妇道:“上覆亲家,你家是孤儿寡妇,没甚么大的权势,吃穿不过是随常的粗布衣裳,粗茶淡饭,我们李家家大业大,允许了我们保你一家富贵,拒绝了就下牢狱,跟着我家凡事不会亏待了你们。”
胡寡妇回覆了孙公,那时候老人家正在狱中,两天三夜没有合眼,没有喝过水吃过饭。出狱后孙老九备了八盒点心送到李家。胡寡妇看了日子,忙忙的制办出嫁东西。看看日子已近,母子不忍分开,终天啼啼哭哭。不想那天以后出汗虚了,变为寒症,人事不省,吃的药就如泼在石头上,一点没用。求神问卜也没有用。吓得儿女守在床边,天天哭泣。不到一个月就死了。
孙老九和名夫人商量道:“孙子的母亲已经去了,料必做亲戚不成。不如且回了李家,退了亲事。”
名夫人道:“老九你都多大年纪了,儿媳妇死了这样事看起来难过,难道你还不晓得?大凡病人势凶,得喜事一冲就好了。如今现成事,怎么能退亲!”
孙老九道:“我孩儿的病体,凶多吉少,老早就没了命,寡妇熬儿,如今却也没有了性命。那女子若娶来家冲得好时,此是万千之喜,不必讲了,倘或不好,可不害了人家子女,有个晚嫁的名头?”
名夫人道:“老九,你不用顾了别人,却不顾自己。你我费了许多心机,定得一房好媳妇。我那孩儿命薄,临做亲年龄又小不能出嫁。今天回了孙家,孩儿无事,不用再提了。只需等十年,十年后聘礼不用就出嫁,你家也不人财两失!”
老家道:“依你又能怎样?”
名夫人道;“依着我,十年后就让你家娶回家。倘然不成,媳妇转嫁时,我家原聘和各种费用,百倍偿还。公家的官位,还缺一个中郎将,如今放他出门,却不是个万全之策!”
孙老九的耳朵是棉花做的,就依了李家,忙去叮嘱艮山不要泄漏。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孙家便瞒着那家人和李家定亲,那知他家的邻居,曾在李家管过库房,人都叫做李都管。为人极是刁钻,经常打听人家的底细,喜谈乐道。因为做主管时,得了些不义之财,手中有钱,所居与孙家房屋相连,曾经想出钱买了孙家的房子,孙老九不肯,为此两家不和,那家人和孙家做不成亲戚,巴不能孙家有些事故,经常幸灾乐祸。听说了沁儿的事情后,满心欢喜,连忙去报知孙家。艮山的妹妹听说了,恐耽误了哥哥,叫沁儿来问。沁儿不敢吭声,恐怕艮山变心,孙涵后来埋怨,开口说了,又怕李家见怪。事在两难,欲言又止。孙涵见他吞吞吐吐,越发盘问得急了。沁儿隐瞒不过,就说:“她是偶然伤风,原不是大病。等过些日子,到做亲时,料必也好了。”
孙涵道:“既然病势十分沉重,你怎说得这般轻易?这事不是耍着我家玩的。我受了千辛万苦。父母在世时如珍宝一般待我俩!你若含糊赚了我哥,耽误了我家,到时候和你性命相博,那时不要见怪。”
又道:“你去对名家说,既然你病重,又不知道啥时候痊愈,不如另择日子。你年纪尚小,但我哥年龄大了,你去问你母亲明白了,快来回报一声。”沁儿听了回头去出门,孙涵又叫道;“我知道你嘴里没实话,我若是和你养母聊聊天,就清楚了!”
沁儿见孙涵说让养娘同去,着急忙道:“不知道她的意思,好歹不能误了你的事。”孙涵那里肯听,骂了沁儿几句,非要和她一起去。
沁儿推脱不得,只得一同到名家。恰好名义走出门来,孙涵欺负名夫人不认得她,便道:“你家妹子真是不要脸,小小年纪就不学好,等我问话来。”急走上前,拉名义到一边,问道:“爷爷放心不下,特教我来向养娘讨个实信,却不知道你怎么回答?”
名义手足无措,埋怨道:“你怎不阻挡住了?却让她同来!”
名夫人道;“再三拦阻,她又不肯听,我有什么办法。如今且留他进去坐了,你们再去从长计较,不要连累我后日受气。”说还未说完.孙涵已走过来。
孙涵道,“此位便是名大人。”说完深深道个万福。名义还了礼道;“小娘子请里面坐。”一齐进了大门,到客堂内。
名义道:“母亲,你陪娘子坐着,待我出去一趟。”
名夫人道:“你自便。”名义急急走到里面说:“如今养母在外,怎地回复他家?倘要进来探看那沁儿的模样,却又如何掩饰?不如改了日子罢!”
名夫人道:“你真是个死货!他受了我家的聘,便是我家的人了。怕他怎的!不要着急。”便教儿子道:“你去将新房中收拾整齐,留孙家女吃点心。”名义答应离去。
名夫人问道:“小娘子这趟来不知和老身有甚话说?”
孙涵道:“我爷爷知道你家女儿有病,放心不下,特教我来问候。二来上覆爹娘;若你女儿病体痊愈,我家等上几年就娶沁儿进门。”
名夫人道:“亲家挂念我女儿病,她虽然有些毛病,也是偶然伤风,不是大病。况且有病的人,正要得喜事来冲,他的病也容易好。普通人家省事时,还借这病来冲喜,何况我家吉期已定,亲戚都下了帖儿请吃喜宴,如今忽然换了心意,他们只以为是你家不乐意,必认为是我们的女儿嫁不出去。传说开去,却不被人笑话,坏了我家名头。烦小娘子回去上覆亲家,不必担忧,我家在朝中的势力强着哩!你哥哥的官运亨通。”
孙涵道:“大娘话虽说得是。请问沁儿住在何处?问候—声,回去后也教他放心!”
名夫人道:“刚刚服了发汗的药,正熟睡在那里,我与小娘子一块去看吧”
孙涵道;“我原说偶然伤风,不是大病。我母亲不肯相信,病急乱投医又去了世,如今见了也不是说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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