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哪一个该把他当大爷伺候着?”
瑶光:“你愿意喊他大爷,你看他敢不敢答应。”
李玉衡:“当然愿意了。”
沁儿:“你们就会占我便宜。”
瑶光:“哎呀!原来你听出来了。”
李玉衡:“学聪明了。”
银锁看了这场景,已经习以为常,一脸恼怒地看了一眼沁儿,满脸厌烦的模样。
沁儿勉强笑道:“怎么又生气了,我那里有块好布料,快跟我去看看!”说着便带拖带扯,将银锁推了出去。
银锁一面走,一面回头望着沁儿说道:“再让我看见你给他送东西,小心你的皮!”一路喃喃的骂着走了。
沁儿见银锁不在面前,才掩着面泪如雨下。
李玉衡看着沁儿,微微摇了摇头,“软弱的退让是没有用的,那块玉佩么,自然多的是法子再要回来!而对付这种无赖,一定要恶整到他被扒了几层皮为止!”这样的事真实发生过,历史上隋炀帝的萧皇后出生于二月,因江南风俗认为二月出生的子女不好,便由萧岿的堂弟萧岌收养,萧岌过世后,又被舅父张轲收养。由于张轲家境贫寒,因此本贵为公主的萧氏也操劳农务。”
瑶光:“你说的是谁?李沁这个人和隋炀帝的肖皇后有什么关联,那个姓萧的女人一辈子嫁了无数个男人,却连一个子女都没有,她是个真正的女人吗?这种傻逼东西也值得你为他歌功颂德吗?你到底是心术不正还是偏颇,你到底是长了个啥样的脑袋?那个老妓女到了六十岁守寡了都不安分,你想娶这种人吗?”
一整夜,李玉衡都被从前的记忆折磨,恨不得放声大哭,却因为屋子太过狭小,只要发出声音就会被人听见而不敢哭。
瑶光:“真不知道你这个王八脑袋里装的都是啥,你怕一眨眼你自己变成被世界抛弃的废人,害怕听到李府这个字,但是你憎恶的那两个人此时就锦衣玉食地生活在你周围,你总不能恨不得揣上刀子冲过去,将他们给千刀万剐了……”
痛痛快快的哭了一会儿,宣泄过的情绪慢慢的平静下来,李玉衡抬头看着漆黑的窗外,目光变得幽暗不明。
李玉衡:“我以为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尽心尽力将一切做到最好,就能苦尽甘来,枯木逢春。可是谁能想到,一切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我用善良与守候换来的不过是可怕的背叛。被无情的父亲,被冷酷的母亲,还有那个一心被自己视为好的人……我虽然比不上你美貌,可对你却是全心全意、如果不是我,沁儿早就死了数回了,哪里轮的到他们家登上皇位,而自己却被当成垃圾一样丢出来。”
瑶光:“你可真缺心眼,和我比美貌你本来就不行,因为你是个男的,你对我全心全意那全是胡扯,至于李沁他一家子死光了最好,他家是富贵还是出门要饭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你自己想做垃圾被丢出去随便你。”
李玉衡:“如果老天给我重生的机会,李玉衡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我为什么要放过他们。总有一天,这笔账,我会向这些人,一个一个一个一个全部讨回来!”
瑶光:“老天给你重生的机会,你死了没有,你不是还活着吗?你不愿意放过那些人,你最恨的人是谁?你父母还是我本人?你要向哪个讨债,又有哪一个对不住你,你要的是一个处处都要迁就你的人,但那种人不聪明,是个傻子才可以做到。”
李玉衡:“这个家还要不要人呆了?”
瑶光:“这是你家吗?你家在这里吗?这里破破烂烂的,你以为我稀罕吗?”
李玉衡:“对你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瑶光:“你这种人和我玩心眼还是算了吧。”
李玉衡:“我真的很没用吗?”
瑶光:“心术不正。”
夜幕拉开,一天过去了,新的一天转眼近在眼前。
沁儿有点踌躇,不知道该不该去叫李玉衡起来,马上就要鸡叫了,她自己一夜未眠,若是李玉衡还这样躺着,只怕会被责骂。
她想了想,迟疑地走进了屋子,却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顿时吓了一跳。
人呢?看着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房间,她很是惊讶。
厨房里,李玉衡匆匆去厨房煮好了豆浆,又将热烫的米粥倒入每个人的碗里,准备出黑色的酱菜,小心地盛在小碟里,然后把粥端到桌子上。看到走进来的沁儿一脸惊讶,他笑了:“饭我都做好了。”
李玉衡从未没这样亲热地叫过她,从前总是怯生生的,仿佛一副随时会哭出来的样子。
李玉衡:“我何尝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七岁前还算是被人照顾着生活的,突然被丢到一户农家自生自灭,当然会受不了,尤其是这半年来她变得越发刻薄,从前我自己更是每天害怕得要命,几乎如惊弓之鸟。可是现在经历过这么多,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障碍,不,连障碍都不算,只是路上的一颗小石子而已,有什么好害怕的呢?”说到这里,李玉衡笑道:“他们就要醒了,我们赶紧准备吧。”
沁儿越发困惑地看着他,他却微微一笑,转身出去了。
瑶光:“这是你做的早饭?”
李玉衡:“当然了。”
沁儿:“熟了。”
瑶光:“米饭是糊的,馒头……”
沁儿:“被我吃了。”
瑶光:“你往菜里放的多少盐,还黑糊糊的,这能吃吗?还有这豆浆,怎么还是生的。”
李玉衡:“我从来就没有做过饭。”
瑶光:“做不好还理直气壮的,你可真厉害。”
沁儿:“就连馒头皮都是烂掉的。”
瑶光:“你做事情本来不行,还听不进去别人的良言逆耳。”
李玉衡:“我改还不行吗?”
瑶光:“改了不行,要学着去做好才可以。”
李玉衡:“漂亮这种东西,算得了什么呢?从前自己也觉得容貌出众,可是后来看到你,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美若天仙,跟她比起来,自己的容色已经很一般了。”
瑶光:“你长得一般,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沁儿沾沾自喜地双手捧着脸害羞的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我,我也知道我自己很美,他们都说我美若天仙,从来没有人见过比我还美的。”
瑶光“哈哈”一阵大笑,笑的直不起腰来,“你可真逗比。”
李玉衡走到井边,打了一盆水蹲下来用力地用棒槌捶打着衣服。棒槌砸着衣服发出“噗噗”的声音,脏水不断地喷到他的衣服上和脸上,他却始终很认真的做着这件事,没有半点嫌弃。
几个洗衣服的女孩子发现了她他,互相用胳膊捅了捅,随后用眼角瞥着他,讪笑着议论开了,叽叽喳喳地像一群麻雀。
“你看你看,一个大男人来洗衣服了。”
“好可怜啊,你看他穿的,还不如我们呢。”
“他长得可真好看,怎么没见有哪个女人和他一起呢?”
“哎呀,你不知道吗?他家有一个十月生的傻子,相士说她克父呢!人家忙着把她送出来,就是不想见她啊!”
“哎哟哟……这个小姐当的,还不如咱们这种村姑呢。要是我啊,还不得气死!”
“就是!听说那个傻子还是个什么娘娘,还做过妓院里的头牌,我要是个男的,这样的女的,送给我我也不会要!”
这些话一句句传到耳朵里,李玉衡不由得想起在很小的时候,也曾幻想过自己如果有朝一日能回父母身边,那将会是怎样的生活。但每次的幻想只能让他都会再此深刻地体会自己的悲惨,平添许多悲伤……李玉衡唇畔勾起一丝微笑,为了这些人的议论,他没少在背后流眼泪,可是现在么——他站起来,把衣服拿了起来。
瑶光:“你干的都是啥事,瞅瞅你身上的衣服,洗了和没洗一样,身上的衣服都是泥点子,你那里没有苏打吗?还有香胰子可以洗衣服,你是怎么做的。”
那条裤子臭烘烘的,他穿了半个月都没有换掉,好不容易换掉了,却不知道该怎么洗干净。李玉衡拿着长布条噼噼啪啪地打着,让脏水哗啦哗啦地流到别处去。
瑶光一把夺过去他那条脏裤子,在上面擦上些苏打粉,然后用力揉搓起来,过了半天才洗干净。
洗完衣服,李玉衡捧着满满的盆站起来。
众人奇怪地看着他,总觉得他跟以前不一样了,不管他们说什么笑什么,他都是那一副淡淡的神情,就像,就像大人看不懂事的孩子们胡闹……
李玉衡:“洗衣服原来这么难。”
瑶光:“洗衣服嫌难,做人岂不是更难,做一个女人难,做一个好人更难。”
李玉衡:“凡事亲力亲为真的这么难吗?”
瑶光:“我从小的时候冬天写字,手经常长冻疮,一到晚上就很痒,然后还裂口子,一碰水就很疼,我自己不动手做,难道还要别人替我做吗?不要说没有人会帮我,他们也做不好。”
李玉衡:“你一个有父母在身边的人比我活的还难受吗?”
瑶光:“我四岁就学着做菜,因为我觉得我母亲做的菜不好吃,我九岁就学着洗衣服,因为她没空洗,我就要自己动手做。我从六岁上学,从来不逃学,老师的作业,我也要坚持写完,所以在冷的天气也不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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