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放在古代,收一封信少则十天半月,动辄几年数载,有时没有等到回信,人都已经凉凉了,你就能明白,为何古人会有那么多人抑郁而终,为何会写出那么多相思之句了。而在今天,无论远隔重洋,还是相距万里,所有的思念传递,你只需要一部小小的手机。
没错,在这样气候温暖宜人的春夜,四周万籁俱寂,的确适合开启二人聊天模式。虽然,庐城与茶山相距三千里,但这丝毫不影响两个对对方充满好奇的人通过手机聊天的情绪。
“易枫,”韩暖说,“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好啊,你说。”杨易枫回道,“不用客气。”
“你当初实习的时候,为什么不选择留在茶山学校呢?是嫌茶山太穷了吗?”
不不不,他绝对没有嫌贫爱富的思想。杨易枫觉得这个问题有点沉重——他自然地想起了前女友黄亚玲,想起了那段时间里他们的感情纠葛——有些事情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却又似乎势在必行。
他说:“其实我很喜欢西贡那个地方的,也喜欢你们茶山镇,不然也不会费那么大劲去茶山学校实习了。只是后来发生了点小事情,才离开的。”
什么事情呢?韩暖很好奇,追问道:
“能决定你工作去留的,想必不会是件小事情吧?”
事实上,也的确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是易枫觉得不大好开口罢了。不过,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做朋友嘛,理当开诚布公的。
“不瞒你说,当初离开是因为我的前女友,她嫌茶山离老家太远了。”
呃?哦哦——前女友?韩暖的心里漾起一圈涟漪——这个也能理解,异性之间嘛,谁都希望对方遇到自己之前是干干净净的,即便彼此的情感并没有达到那个份上。
“她嫌离老家远?”韩暖忍不住问,“你是说当初,她和你一起在茶山吗?”
“是的,她和我是大学同学,当初我们商量好了一起去茶山学校实习的。”
“你刚才说前女友?是说你们分手了吗?”
“是啊!不然哪有空闲和你聊天呢?”
——这家伙!
“能冒昧地问一句吗?你们为什么会分手呢?”她问。
“她要去上海发展,而我想留在庐城,所以……”他轻描淡写地说。
哦哦,就这样吗?这样简单?韩暖知道他并没有完全说出内情,也不好再去追问。
的确,杨易枫没有把内情说充分,因为他和黄亚玲分手的原因似乎有些复杂,可能会涉及到另一个姑娘,而对于那个姑娘,连他自己都没有弄明白,又如何去对韩暖述说呢?
韩暖表示歉意地说:
“对不起啊!不该触及你的伤心事的。”
他心里笑说:你就是故意的!不该触及你也触及了。短信里云淡风轻地说:“已经不伤心了,都过去很久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一定会遇到更好的的。”她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
“希望借你吉言。”他说,心里却油然冒出一个念头:也许你就是那个“更好的”。不过他没好意思说出口。
杨易枫又想起了另一个人——那个小学部的周主任。
“其实我离开茶山还有一个原因,你们小学部有个周什么,好像是个主任,和我谈过一次话。”
——周祥?!
韩暖惊讶不已,忙问:
“你是说周祥吗?”
“差不多是那个名字吧。”他的确不大记得那个人的名字了。
“他是小学部的政教主任,怎么会管你们中学部的事呢?”
“他说我影响了你们小学部一个女老师的生活。”
这家伙!可真行啊!韩暖半似揶揄半似认真地说:“一定是你四处留情了吧!”
“天地良心!”他喊冤道,“实习的时候,我跟小学部的老师都没有交往过,更别提女老师了。”
韩暖不相信,调侃说:“你是不是总色迷迷地盯着人家女老师看了?”
杨易枫接着喊冤道:
“苍天可鉴呐!我压根不知道那个女老师是谁!如何影响她呢?那个周主任也不说清楚。”
哦,这可有意思了!“难不成人家冤枉你了?”
那是一定的!他心里说:君子不处嫌,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我行的端坐的正,何须屈尊畏谗言?细想下,又拿不准自己算不算君子,只好改口说:
“就算是有哪个漂亮的女老师,我光明正大地看就是了,干嘛要说色迷迷地看呢?”
——难道是薛姐?
韩暖本能地想起薛源老师来,却也不好对杨易枫说出自己的猜测——这是没有凭据的事情,就算有凭据,别人的感情又怎么好往外面去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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