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向原野交代好后,让他将监控视频截取备份,自己则先一步上楼回到了办公室,远远便见希实就站在走廊上,两手架在扶杆上,微踮起脚探向窗外,一会晃晃脖子,一会抻抻胳膊。夕阳洒在她的侧颜,在长长的睫毛下投下一层阴影,却挡不住她眼中的光。他看着她,方才凌厉的眼神也柔和下来,笑着走到她身侧,“怎么不进去?”
“你回来啦。”她转过身,不好意思地向屋里指了指,“没有认识的人,怎么进去啊。”
降谷这才想起来,风见和桐崎都被自己派出去执行别的任务了,而原野直到刚才为止都跟在自己旁边,这办公室里确实没有人能放她进去,便牵住她的手道,“走,带你进去一次,下次就认识了。”
“等等,”希实四下看了一眼,虽然周围没有人,还是拉拉他的衣角让他放开了自己,“不太好吧。这可是工作场合,而且我都不在这里工作了,进去可能会惹人说闲话的。我只是今天下班早了点,所以先来和你打个招呼,一会就回去了。”
降谷丝毫不以为意,转而揽过她的肩,让她转了个身,“你想太多了,我这边访客其实还挺多的。走吧,正好我有事想问问你。”
希实拗不过他,只好随他进了办公室里,在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的注视下径直穿过了众人,进了他里面的独间。众人见到领导进来首先低下了头,假装看着文件,这才用余光瞥到降谷的后面还跟着一个人,好像还是个女孩子。他们虽好奇,但都是新人也不敢开口,待降谷关上了里面的房门,才低声叽叽喳喳起来。
原野办好事情一回屋,就见所有人围成了一团都在窃窃私语,便瞧瞧接近,突然拍了一下其中两个人的肩,在他们耳边大喊了一声,“干什么呢?”
“嘘!小点声。”众人吓了一跳,一见是原野便知道答案来了,一把将他抓了过来,急切问道,“快快快,领导刚才带进来一个女生!那是谁呀?”
原野看了一周,确实没有一个认识希实的老人,怪不得他们谈了许久她竟然还是降谷亲自带进去的。他也没言明,反倒打了个马虎眼,“那还能有谁啊。”
众人还在猜测她的身份之时,只有那个负责内勤的女警内田做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她就是那个让领导魂牵梦萦,苦找了好几年的姑娘啊。”
众人一听便来了兴致,缠着两个知情人便开始问东问西,原野则趁乱蹭到了内田旁边,“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风见警官说的啊。”
“不会吧,风见警官嘴那么严的人。”
“嗐,”内田拍拍他的肩膀,“风见警官喝了酒,那嘴松得跟棉裤似的。”
原野一下就理解了言外之意,调侃道,“哟,你们什么时候发展到一起喝酒的关系的啊?”
内田丝毫没慌,也并未回答,只留下一笑,便回到座位上去了。
希实听着外面的对话,只觉得好笑,但还是想着他刚才说有事要问自己,便道,“你刚刚不是说有事问我,什么事呀?”
降谷也不在意他们的议论,毕竟也是周末加班,便容他们放纵了一些,并没有去管,只答了希实的问题,“那个古田圭一,你之前见过他吗?”
希实见他神情严肃,虽不知道是为何,但也明白事情非同小可,便谨慎回道,“那天在酒店,是我抓了他,是吧?”
降谷感觉到自己的态度太过严肃了,于是尽量放缓了语气,“对,是他。但我问的不是这个,是在那之前,之前你见过他吗?”
希实只摇摇头,回想起这个人两次见到她时活见鬼似的反应,大概也懂了降谷想问之事,便道,“或许他见过的只是和我很像的一个人,你知道的,比如……”
她不愿说出那个名字,但降谷明白她指的是谁,还是一口否认了这种可能性,“不,不会是她。按照她的供述,在山洞发现她之前,她始终被山下关在一处与世隔绝的小屋里,就在囚禁那些教授的实验室附近。当时她已经没有理由撒谎。”关于她的事情,降谷明白希实始终含着自责之心,所以也不敢多说,此前也并未提过她被关起来的事情。
希实支吾一声,显然这话是重重击在了她的心上,但她还是很快甩了甩头,暂时将这些念头抛在脑后,只一心思索着古田的问题,“不然你直接带我去见他,当面问清楚。”
“不行。”降谷干脆地拒绝,“且不说他会不会说实话,他身上还有很多疑点没有理清,太危险了,不能当面对质。”
希实一努嘴,哼了一声,“过保护。”
降谷苦笑一声道,“我明白,你也是想替我分忧,但是现在这个阶段确实不能让你见他,就算你是我的线人也不行。且不说他是否认识你本身都存疑,这件事也并不是案件的核心所在。而且关于他,我已经有对策了。”
希实没有追问他有何对策,甚至觉得自己知道的已经够多,足够被有心之人利用给他制造更多的麻烦。她沉吟片刻,犹豫再三才又开了口,“其实……我还有件事想要问你。”
“什么事?”
希实紧张似地清了下嗓子,将两侧的头发顺到耳后,侧过身坐直了身子,双手在膝上握紧,问道,“她……有没有提到过,她叫什么?”
降谷只觉得可能是刚刚的话题勾起了她的疑问,但看她正襟危坐的样子似乎又不只是这样,于是认真摇摇头,“不,她说在进入福利院之前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她记得的最早的事情就是……”
“是在福利院醒来之后,在我肩上刺下的那一刀。”希实深呼了一口气,手指指右侧的肩窝,正色道,“我也是一样。我的记忆也是从那里开始的,只不过那次事故之后福利院的人就把我们分隔开了,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谁。”
降谷一怔,原以为她也好希实也好,或许只是知道自己的身世而不愿提起,却没有想到两人失去了同一段时间的记忆。他忆起之前和长濑院长的对话,道,“我之前去找过你们那间福利院的院长,也看过他手里的一些资料,但是也没有提及你们的身世或名字。就连到福利院时的年龄,也只是他们的推测而已。如果你们两个都没有之前的记忆,那恐怕事情真的没有那么简单。”
“雪乃之前和我说,我们可能只是在潜意识中忘记了一些不好的记忆,但是我左思右想都觉得说不通。如果是那样,我不太可能会记得她刺我的那一刀。”希实的手越握越紧,指甲陷进了手掌中,留下一道清晰的深印,“本来我不想提这些事,但是听过你刚刚说的,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我看过些照片,我和小时候的长相虽然不算天差地别,但是也不到一眼就能认出的程度。如果这个叫古田的人确实认识我,或者说,认识我的长相,那么他认识的便可能是我的……家人。”
降谷听了这话便知道,她自己暗自纠结这些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甚至山吹都知道的事情,她都没有来“麻烦”自己,一时也不知该欣慰还是该恼怒。沉默半晌,还是探出手,覆在她的双手之上,这才真切地感受到她不安的战栗,便以更大的力度握住她的手,安抚住她的情绪,“不是说不能再有任何隐瞒吗,为什么没有和我说呢?”
“我……怕你会多想。嗐,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努力冷静下来,对他回以一笑,“他们没有参与我这二十年的人生,也就不必占据我的记忆了。而且,我很喜欢我现在的名字。”
他清楚她的心思,再去多辩反而显得生分,因此只道了一句,“这件事我会找人去查清楚,你别想太多。另外,以后有事情不许瞒着我。”
“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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