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元臻暗中让人查看了一下平日里为自己试菜的人的身体状况,果然不似半年前那样身体康健,元臻心下骇然,自己身边总潜伏着这么多暗中残害人命的东西,让人食不能安夜不能寐,这种日子,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为了让他养好身体,就让欧阳谦住在了那个小别院里,他在房中小憩的时候,元若四处看了看,周围的都没人,进了欧阳谦的房间:“子逸,你还好吗?这次出去外面找寻名医,能把你的伤都治好吗?”元若打发了宫女在外面,眼中的担心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欧阳谦冷笑一声:“还不是全赖你那好哥哥所赐,我才变成今天这副惨状的。”
元若眼珠子一转,嗔笑了一声:“你什么意思呀?我听不明白。”
“你还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你是完颜斑的女儿没错吧?完颜律那杂碎是你哥,没错吧?你爹没跟你说,他已经跟我合作了吗?”
元若低垂下眼帘,笑了一声,但没接话。
“如果不是完颜律,这么恶心下作,我至于被皇上厌弃到如此地步?连宫中下人都敢踩我一脚,也不至于,得了毛病,却没钱医治,只能在这儿等死。”
“孤时太医不是已经跟你们一起出去找外面的人研究救治你的法子了吗?你的病肯定可以治得好的,不必过于担心,至于找你茬的那些人。”元若轻轻笑道,“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替你宰了他们。”
“你如果当真这么好心,直接去替我宰了完颜律吧。”
元若摇了摇手指:“那可不行。”
“我想知道,你现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赖在宫中干什么?”
“我自有我的安排,过一阵子,你就知道了。”
欧阳谦想了想,他们到底还有何阴谋:“你们对我,连最基本的诚信都没有,我凭什么真诚的跟你们合作?”
元若晃了晃他的胳膊:“你别生气嘛,告诉你也无妨,我在皇叔身边的这段日子里,在他的一日三餐里都下了慢性毒药,然后,我再在他耳边说一些过去的,曾让他倍感歉疚的事,时间久了,他慢慢的,慢慢的,会对我更加愧疚,会对我言听计从,会脾气秉性大改,会做出许多让群臣离心的举动,等他彻底被掌控了……”元若蹭了蹭鼻头,带了几分少女的娇羞,“我就会,让你做我的赘婿。”
欧阳谦闻言直翻白眼。
“子逸,如果你想当王爷,我可以让你做正统的王爷,到时候我爹登基,你成为当朝驸马,你想要什么官职,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忠心耿耿的对我,我不会让我爹薄待你的。”
“宫中还有多少我们的人?”
元若轻笑道:“你现在是否真心投诚,我们还都不知道,可不能全盘托出啊。”
“你,到底是不是皇上的亲生侄女?”
元若斜着眼睨他:“你猜。”
“你爹,到底是谁?”
“如果他想让你知道身份,自然会亲自告诉你,他没告诉你,就是还不想让你知道。”
欧阳谦苦笑道:“我哪知道我还能不能活到那一天。”
“有我在,我会护着你的。”
欧阳谦没应声,元若的手钻入他的衣袖,满脸的狐媚,欧阳谦慌乱的站起身,甩开了她的手:“郡主这是做什么?”
元若笑眯眯的上下打量着欧阳谦,看的欧阳谦心里发毛,才缓缓张嘴发声:“子逸,你不喜欢我吗?何必装的这幅样子,多辛苦呀……”
欧阳谦眼神看向一边:“郡主可能误会什么了,我有人了。”
“装什么呀,你们男人不都一个德行吗?我不介意两女共侍一夫的……”元若继续走上前,眼神中尽显挑逗之色,是男人看了都会血脉喷张。
欧阳谦没有再躲避,而是直接推开她,元若见硬拼不行,眼珠一转,开始展开了爱意缠绵:“子逸,自从第一次见面你救了我开始,我就喜欢你了,你一点都察觉不到吗?”
药粉在他们几下拉扯间偷偷抹在了欧阳谦的身上,不一会儿欧阳谦便感觉浑身发热,脸上也浮起红晕,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元若得意的勾起嘴角,继而双手扶住欧阳谦:“子逸,你怎么了?没力气吗?没事,一会儿就会有力气了……”
她隐约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哭喊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以为你这样做,皇叔会放过你吗?”
欧阳谦此时已经浑身都没了力气,见元若褪去上衣,厌恶的别过眼睛。
元若将自己的衣服撕扯开,哭喊道:“来人啊……来人啊……欧阳谦,我皇叔不会放过你的!”
元臻听到元若哭喊的声音,加快脚步跨过去,站在门口,场面一片混乱。元若羞愤的满脸都是眼泪:“皇叔,皇叔,你要为我做主啊……”
元臻低头怔怔的看着那张酷似长嫂的脸,咬牙切齿道:“传太医为郡主诊治!”
天牢
两名狱卒抽打着欧阳谦的身躯,元臻在前方不远处品着香茗,可是似乎香茗的香味,都被牢房里阴厉的空气给掺杂的浑浊了。
欧阳谦只是随着一下下的鞭打,身体机械的颤动,木然的看着面前的地面,双目没有一丝波澜。
元臻或许觉得这间牢房里的空气太闷了,又或许不忍心看欧阳谦被打的面目全非,起身吩咐道:“你们继续行刑,朕觉得闷,出去转会儿。”
“是。”两名狱卒领命后继续鞭打。
在鞭打的过程中欧阳谦能感受到,其中一个用尽了全力,每一鞭都见血,另外一个,下手只用了三分力,面目上露着不忍的表情。
他们见元臻走了,其中一个狱卒闫安连忙阻止他的鞭打:“你住手!王爷受不住了!”
李庆一下甩开,冷笑道:“受不住?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受不住?一个没爹没娘的狗腿子,还真当自己是少爷了?”
奚落阴寒的话语让欧阳谦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做声。
闫安厉声呵斥,“李庆!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他哪里得罪你了,你这样往死里打他!”
“哟,闫安,我看你是没掂量清楚自己的身份!下令行刑的是皇上,你这样放水以为皇上看不出来吗?你就等着皇上处罚你吧!”
“你这个人的心肠怎么那么狠毒!”
李庆却不管那么多,扬起鞭子继续抽打,闫安截下鞭子:“皇上现在不在,你容王爷歇会儿能死吗!”
“闫安,你是这狗腿子的奴才吗?你这么护着他?”李庆面露狠色,夺过鞭子,冷笑一声,“你搞清楚,这里我说了算!你只不过是我手下的一名狱卒罢了,别蹬鼻子上脸,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元臻在牢门外听得真切,一抹厌恶之色浮起,片刻又装作无事一般走了进去。
“李庆是吗?”元臻径自问道。
“是,皇上,是奴才。”李庆不知道元臻在外面,自己大胆的话语被皇上听了去,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连忙跪下磕头,吓得直哆嗦。
“你是谁安排来这儿的?”
“回皇上,是黄啸彰黄公公。”
黄啸彰也是宋叶敏旁系的手下。
“嗯,你办得很好,朕走了之后还能做到不遗余力的服从命令,着升为狱卒牢头。”元臻坐在椅子上,淡然的奖赏。
李庆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一听皇上还要奖赏,连忙屁颠屁颠的磕头谢恩,“谢皇上,奴才只是做了应该做的。”
“闫安。”
闫安侃侃的跪下,也是忐忑不已,皇上既欣赏李庆的做法,肯定就不满自己的做法了。
“朕一走才知道,原来你根本将朕的话当做耳旁风,竟然意图包庇这个罪犯!你该当何罪!”元臻声音不大,但是气场太强,闫安额头点地,虽然害怕却还是颤颤巍巍的说道,“皇上,是奴才该死,奴才徇私了,请皇上降罪。”
“徇私?”
“奴才当年差点病死,却无人问津,欧阳谦不知何故被皇上下狱,他发现奴才病重,二话不说就去找太医给奴才医治,如若不是他找来太医,奴才那时候怕便不成了。”说到这里,闫安的眼眶湿润了,“在我濒临死亡之时,一股甘泉涌入我喉咙之中,救了我一命。如今恩人有难,我又人微言轻,能帮的只有那么一点,再无其他。”
“谢谢你。”欧阳谦抬眼对闫安笑了笑,闫安回头去看,“这是我应该做的。”
“哼,闫安,你就因为这点恩情就敢冒杀头之罪。”元臻将茶杯摔到地上,“来人,将闫安拖出去,杖毙!”
闫安心中一震,却没想过要逃,自己起身站了起来。
两名狱卒进来,元臻示意将闫安拖走,欧阳谦双目不再空洞,而是失意伤心,声音也委屈的发抖,端的一副肝肠寸断之景:“你别伤害无辜,这位小兄弟只是怀了恻隐之心,罪不至死。”
此时元若前来探查情况,走到牢房外就听到了他们的争吵,停住脚步,在门外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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