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完颜律朝完颜斑走去，眼神中的糜烂还未完全褪去，完颜斑扭过身来看着他，眼神中没有波澜：“三年了，要你交的人呢？”

“他习武才习了七年，又不聪明，怎么教都难上道儿，急什么。”完颜律走到他跟前的大树前倚在那里，眼神变了变，“我将他收入房中了。”

“我知道。”完颜斑白了他一眼。

“知道的话，那你就换个人吧。”完颜律的眼神飘了飘，掩盖住自己的情绪，完颜斑道，“换个人？我处心积虑的养了他十几年，快修成正果了你让我换人？用他练蛊我志在必得。”

“他现在是我的人了。”完颜律挑起眼皮对他道，是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别忘了我让你去尤国的目的，就是为了带他回来，顺带收了尤国，你玩归玩，别忘了本分！”

完颜律一阵火起，眯着眼睛说道：“我的喜好最重要，我喜欢他，谁都不能动他。”

“尤容的底子还算不错，就算成了傀儡，在眼前看着也比什么都没有强，你再跟我打太极，我就彻底毁了他，让你祭坟都找不到地儿！”

“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你得逞，再说了，我的心尖儿可比你的强多了，那个老婆娘有什么好的，这么多年还让你这么念念不忘……”话还没说完就被完颜斑扯了衣领，严肃的警告，“完颜律，你要是再敢拿她开一句玩笑，我对你不客气！”

完颜律一把挥开他的双手，整治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我不介意用自己生命做代价，你先别惦记我的人，我去给你整个更好的，欧阳谦比尤容更适合养蛊吧，我给你把他弄来，你别再打尤容的主意。”说罢就洋洋洒洒的离开了。

完颜斑恨恨的骂道：“没出息的东西！”

一个蒙面黑影欺身而来，欧阳谦大吃一惊，喝道：“什么人！”完颜律上前试探欧阳谦的身手，欧阳谦连忙应对，几招对下来欧阳谦就察觉出他的武功很邪乎，欧阳谦身体还没恢复，行动间自然缓慢了些，完颜律伸手点了他的穴道，欧阳谦马上就动弹不得了。黑衣人的眼睛很亮，别有意味的打量了欧阳谦的身体半晌，眼中的意思再明了不过，调笑道，“这么漂亮的脸蛋，倒是可以带回去玩玩……”

他的眼神暧昧不明，欧阳谦心叫不好，马上就被他扛到肩膀上，他肩头的骨头卡到了欧阳谦腹部最脆弱的地方，痛的欧阳谦叫了一声。

将人扔到了地上，欧阳谦惶恐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完颜律歪着嘴笑道：“人我是给你带来了，但是给你之前，能不能先成人之美？”

完颜斑白了他一眼：“一天到晚的，有没有点正事！”

“这就是我的正事！”

“你不是说你有多中意你那相好的，但我看来，你好像也没有对他多上心。”

“我上心归我上心的，那也不妨碍我看上别的漂亮小孩啊。”完颜律的手背轻佻的蹭了蹭欧阳谦的头发，完颜斑一脚把他踢开，皱着眉头，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你别想了，我可以暂时不动你相好，滚吧。”

“你可真是过河拆桥啊，一点情面都不给。”完颜律拂了拂自己被踹的地方，“以后没什么事，别来破坏我的好事。”

完颜斑蹲下去拽着欧阳谦的头发，让他露出脸来，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蓦然笑道：“欧阳谦，你跟我合作吧，你答应了，我就不给你喝药了。”

“鬼酆带来的那本秘籍，是真的吗？”

“为何这样问？”

“如果是真的，我也要练上面的功夫。”

“难道，他没教给你吗？”

“他处处防备着我，怎么可能教给我那么高深的武功，我跟你合作也是有风险的，我要确保自己的武功不在你之下，才能确保自己的安全。”

完颜斑将他身上的绳子解了，勾着嘴角笑道：“成交。”

“元若是你派去的吧。”

完颜斑微挑眉毛，默认了。欧阳谦嫌恶的撇了撇嘴角：“演的太恶劣了。”

“恶不恶劣都无所谓，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欧阳谦掩藏起心里的恨意，笑道：“是啊，现在誉王府早已分崩离析，我叛变了，他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欧阳谦，你答应了我的，可不能反悔啊，如果让我知道，你是在耍我……”完颜斑朝他露出嗜血的笑容，“我会让你后悔终生的。”

欧阳谦心想，后悔终生？你哪来的底气说这样的话。

完颜斑跟他要了边疆几个关键地方的布防图，就让人给他安排了一个房间，自己则拿着那布防图出去了。

完颜斑哼着曲子去了地牢，粗重的锁链锁着一名女子的脖子、腰肢、手和脚，手腕上长年累月被磨破的皮肉一层又一层，长出了茧，头发枯燥，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她的脸，此时正倚在石床前闭目休息。完颜斑完全不嫌脏的走了过去，将布防图扔到了女人面前，嗤笑道：“你猜，这边境的布防图，是谁给我的？”

那女人只瞥了一眼，一点回应都没有。她两只眼睛呆呆的看着地面，没有一点灵气，她的灵动早已被这多年的折磨消磨殆尽了。

完颜斑早已习惯，根本不指望她给自己回应，他笑道：“是欧阳谦给我的，外面已经要变天了，他投入我的门下了，你开不开心？”

那女人突然跟疯了一样扑起来要打他，完颜斑利落的闪开，她撕心裂肺的哭喊道：“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你不得好死——！”她的嗓音嘶哑的不成样子，太久没有张口说话，她的声带都快打不开了。

“我好不好死我不知道，但是他一定比我先死。”说完他低头瞥了一眼她鼓起来的腹部，“你还是别这么激动了，对孩子不好。”

女人突然像被抽光了力气，整个人跪了下去，无声的落泪。

“你就好好在这养胎吧，等着我得胜归来的日子，等着，我把他的人头扔到你面前，你苦苦熬了这么多年，不就是盼着有朝一日，能跟他再相见吗？”他讽刺的笑道，“你最好祈祷肚子里的这个，是耐毒性高的孩子，不然，对你又是一次打击。”

“畜生……你这个畜生……”

完颜斑哈哈大笑：“我很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非常期待。”

完颜律瞅着机会知道完颜斑去了地牢，想在临走之前圆一圆自己的心愿，他放了迷魂香，过了一会儿才走进去，欧阳谦果然倒在了地上，完颜律缓缓扯去他一层一层的衣服，衣服褪去露出了白皙挺拔的胸膛和小腹处光滑紧致的腹肌，他的眼神就像看着猎物一样。完颜律有严重的施虐嗜好，不想欧阳谦毫无反应，很想看他如何羞耻、愤怒、隐忍，他伸手朝他脸上浇了一杯冷水。欧阳谦动了动眼睫毛，皱了皱眉，却感觉有人在触摸自己的胸口，猛地惊坐起来。

欧阳谦惊怒之中两手合拢自己的衣服，打量四周的环境：“你干什么？”

“你说呢。”完颜律笑着解开自己的玉带，欧阳谦被他的无耻惹红了眼，一骨碌滚下石床就要逃跑。完颜律上前拿他，两人在石室中打斗起来，欧阳谦中了迷药不是他的对手，很快就被绑了双手扔到了床上。

动作力度大到欧阳谦根本承受不了，挣扎中脖子上、胸膛上、胳膊上处处都留了红印。欧阳谦惊恐到瞳孔几乎要炸裂，完颜律只觉得，这脸红到耳朵根的模样实在是太勾人了，真他娘的漂亮……

欧阳谦眼泪羞辱的流淌下来，他是一个男人，却被另外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实在太屈辱了……

完颜律望着欧阳谦那完美无瑕的脸上屈辱的眼泪，他完美身材上情爱的印记，喘息都开始粗了起来，一把将他掀的跪伏在床上，就开始解自己的衣服，欧阳谦抗拒的乱动，嘶声吼道：“你这个混蛋——！混蛋！你们这些混蛋！”

完颜斑从外面回来，看到这副场面，直接一掌将完颜律打的飞撞到了墙上，上去就是一耳光：“不是让你回去了吗！你还赖在这儿干什么！”

完颜律捂着脸，这已经是第二次被打，他讽刺的道：“落原不成，欧阳谦也不成？”

“不是谁都是你能动的，给我滚出西麟。”

完颜律悻悻的捞上自己的衣服，恶狠狠的瞪了欧阳谦一眼，又瞪了完颜斑一眼，不服气的走了。

欧阳谦余怒未消，穿上衣服没好气的道：“既然你这么没有诚意，那我要考虑考虑跟你合作的必要性了。”

“是我没看好他，不过他现在已经离开西麟了，你不必再担心。”完颜斑刚刚去逗弄了一下那个女人，现在看着欧阳谦的眼神也充满了玩味，欧阳谦规整好衣服之后，安全感略回来了一些，见他打量着自己看，便问道，“你笑什么？”

完颜斑轻笑道：“没什么，想到你来我这投诚，开心。”

欧阳谦淡淡的道：“我累了。”

“那你先去歇着吧。”

欧阳谦转身离开了密室，没想到完颜律还没走，在外面蹲着呢，欧阳谦下意识防备的后退了几步，警惕的看着他，完颜律冷笑道：“怎么？就你一人出来的？”

“你要是再敢乱来，我就大声喊了。”

“喊吧，跟个娘们儿似的喊，最好呀，喊得底下那位也能听见。”完颜律边嘲笑边往前走，“我看你投诚是假，探听我方虚实为真吧。”

“你爱信不信。”

“你现在迷药劲儿还没过去，我就算干了什么事，转头我就离开了，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欧阳谦怒骂：“滚开！”扬手扔出几枚烟雾弹，完颜律避过，眼前已不见了人影。

他的嘴唇还红肿着，因为之前剧烈的反抗，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欧阳谦找机会偷了一匹马，快马加鞭赶回元国，这次之后恐怕这一生他都不愿再踏足西麟了，他不愿再面对那间密室里的种种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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