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痛苦的经历

作者：注意：此章节内会含有暴力行为+辱骂的描述。若是容易对这类细节产生不适，请谨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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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紫色的机子掩盖住了自己的显示屏，用这宝贵的几秒试图躲避一下自己已经忍受许久的恶味。

不管这里的清洁工用多少清洁剂去试图掩盖它，阴暗的走廊里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发霉的潮湿味。墙和地板多部的接连处以及头顶上方的天花板角落中几乎总是可以看到多处霉菌生长的地方，密集的一处处灰色斑点让就算在这里待了很久的人都会感到潜意识的不适。

神秘机子乙：【这地方真是晦气……】

随着远处传来的话语声，紫色机子举起的那只手重归原处，回到了腰上挂着的电击棍上方。

此时的他站在一扇高大的铁门之前，而在门的另一端，另一个和他相同的机子也守在那里，同款的粗长电击棍挂在腰间，随时都可以被掏出并使用。

而他们所看守的，就是这门后，这整栋建筑，所存在的意义。

急促的脚步声与话语声越来越近。几分钟后，一群以一名黑色机子带领的团队出现在了走廊尽头。

随着这批人物的出现，两名原先还比较放松的机子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一样马上站得笔直，向到来的黑色机子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只有他们微微发抖的手和后脑勺上落下的冷凝液才表示了他们的畏惧。

神秘机子乙：监- 监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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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话音未落的煞德罗和刚刚包扎完的弗兰克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下了一大跳，两双失明的和没失明的眼睛统统转向了那巨响的来源。

然而，还没等弗兰克反应过来，一声怒吼荡过了房间。

？？？：来人！开灯！

啪差- ！

刺眼的光芒袭来，瞬间让原先伸手不见五指的牢房变得灯火通明。

弗兰克适应了黑暗的光学镜远不能承受这突如其来的亮度。紫色机子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马上把手遮住了眼睛，不由自主的蜷缩了起来。

？？？：在那里！在那里！

煞德罗：啊啊啊！

旁边的煞德罗突然开始没命的尖叫，弗兰克也听到了身旁地板上传来的刺耳摩擦声，和不远处乱七八糟的脚步声。

？？？：闭嘴！

响亮的金属碰撞声传过了牢房，伴随着煞德罗现在更加大声的尖叫。弗兰克感到了谁的手牢牢的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狠狠地从地上揪了起来。

？？？：带出去！

煞德罗：不- 不- 不要！

？？？：我说了闭嘴！

弗兰克放开我！

弗兰克挣扎着张开眼睛，试图去忽视那随着这举动光学镜迎来的刺骨疼痛。在模糊的视觉中他看到了现在白茫茫一片的牢房，以及右手边聚集的好几个身影。

？？？：好啊，这个废物还被包扎了？来人！都拆下来！

煞德罗：不-！咳！不不不不不-！

弗兰克煞德罗！

虽然看不见，但弗兰克还是在一阵又一阵的噪音中识别出了煞德罗沙哑的声音。

？？？：你也闭嘴！

砰！

弗兰克感到什么重重的东西击中了他的头，然后，随着一阵激烈的刺痛，整个世界突然变得异常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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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嘀嗒、嘀嗒………

弗兰克【………】

嘀嗒、嘀嗒……

弗兰克【……？…】

模糊不清的灰色是弗兰克的双眼睁开后看到的第一景象。随着他的主脑开始再次正常运行，男孩眼前的一切也逐渐变得越来越清晰。圆形显示屏上的那双红黄色瞳孔缓缓打开，似乎还处在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下。

映入眼帘的是一堵灰色的墙壁，弗兰克的显示屏离它的表面只有几厘米，近到他可以看见灰色油漆中的小颗粒。

嘀嗒、嘀嗒……

弗兰克【那是…什么声音？】

然而，男孩第一个注意到的并不是那奇怪的动静，而是自己全身的约束感和胳膊的疼痛。弗兰克现在才惊讶的发现自己被一条粗长的铁链子五花大绑了起来，目前正像一个不倒翁一样半靠在墙上。他的帽子也消失了。

弗兰克！

目前弗兰克清醒了许多，机体其余的六感也大概恢复了正常的感应。紫色机子小心翼翼地试图挪动了几下，但失落的发现铁链实在是太结实了，自己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动的空间。

他的头格外难受，后脑勺时不时传来一阵闷闷的痛感，从中间扩散开来并像一只无形的爪子一样牢牢的扣住了头部。弗兰克咬了咬牙，试图暂时不让自己去想那里。

弗兰克【可恶……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艰难地转过了头，而映入眼帘的是更不可思议的一幕。自己目前在一个超小的房间里，除了对面墙上的一扇铁门和旁边的一个大箱子，周围什么都没有。

整个房间布满了一股发霉味，比牢房里的气味差不了多少。地板的颜色跟墙壁是同款，就连天花板都是灰色的，唯独头顶上悬挂着的散发着微弱光亮的灯泡除外。

离弗兰克最近的墙角看起来像是被水打湿了，深灰色的痕迹从屋顶一直延伸到地面，几滴液体还在从上方掉落，和下面聚集的一滩水碰撞并发出 ‘嘀嗒’ 一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这处漏水的地方看起来已经存在了很久了，墙脚处的地面都被长期的积水弄的坑坑洼洼的，墙角也出现了一条条细微的裂缝。潮湿的墙皮还长出了很多恶心的霉菌，像一个个虫洞一样沿着墙边往下发展，从同样的方向还传来了一股浓浓的腥味。

弗兰克【腥味……真不卫生…】

滴——

一声电子设备发出的声音突然在房间里回荡，紧接着传来了一阵唰唰的动静。

弗兰克猛地回过头，也没来得及注意这个举动带给他被困住的肩膀与胳膊的痛感，吃惊地望向了身后的一幕。

那扇以前还紧闭着的门现在大开着，外面的灯光如同液体一样涌入了小黑屋，在地板上留下了长长的影子。但它不是毫无缘故的打开的。

门外的走廊里站满了机子，正是那些把弗兰克带到牢房那儿的机器人异类。他们长长的尖角伸出了看似无数个铁皮脑袋，像一片树林一样在光下微微闪耀。数不胜数的桃红色瞳孔恶狠狠地瞪着房间内，齐刷刷地聚在了少管长身上。

但他们与门之间还站着一个身影，而他的出现只是让弗兰克更加慌张。这个机子的长相比他身后的那群还诡异，浑身都是漆黑的涂料，一只蓝色眼睛轻蔑的看向四周，类似它们的宿主拥有一种万人之上的想法，却也同时透露着另一种说不上来的寒意。

神秘机子甲：监狱长，需不需要-

监狱长：不用。

黑色机子胸有成竹地挥走了身旁刚刚发话的机子，随后大手一挥，另外两个机子离开了他身后的群众，来到了门旁边。

监狱长：你们几个，跟我来。

监狱长：其余的小弟们…暂时走吧。不用担芯，大概率不会出什么事的……

走廊里的群众明显的集体颤抖了一下。而前方的黑色机子见状只是默默一笑。很显然，他早就适应了这种反应。

一只脚踏入了门槛。

弗兰克你- 你们！

弗兰克那被吓呆了的发音器终于恢复了知觉，使他大声的叫喊了出来。

砰！

然而，没等弗兰克说完，那扇门在他眼前沉重的关闭了，把他与外面的那群机子彻底分隔开来，除了那两个伴随着 ‘监狱长’在门关上之前踏入房间的紫色机子以外。

恢复寂静的小房间内，五只眼睛默默相视。一瞬间内，没有人打破僵局。

弗兰克你们到底是谁！对我做了什么？！煞德罗在哪里？！

弗兰克颤抖着喊了出来，同时拼命地试图挣脱牢牢缠住自己的铁链。

随着这一声叫唤，三个机子齐刷刷地转向了男孩。黑色机子第一个开口，沉闷的语气如同冷风一般悄无声息地传过了房间的每一角。

监狱长：我们是谁？我刚刚还想问你这小子呢。

监狱长：胆大到可以进我们的牢房，真是愚蠢至极。

弗兰克你- ！

弗兰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听觉系统。眼前这个丑陋无比的机器人，竟然，竟然敢骂他？！

他可是少管长！

弗兰克你居然骂我！

监狱长：不然呢？

黑色机子丝毫没有理睬到弗兰克愤怒至极的语气。相反，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喜讯一样，突然大笑了起来。离他不远的两个小跟班也一样笑了起来。

监狱长：一个不速之客居然敢用这种方式说话，真狂妄啊！

弗兰克你才狂妄呢！

弗兰克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你惹得起的机！

弗兰克的怒火早已淹没了理智和恐惧。现在的他以自己最恶狠狠的眼神看着黑色机子，嘴中的字更是脱口而出。

弗兰克我是欧比商业机构的少管长！

弗兰克欧比机构你们听说过吗？是全宇宙最大的精灵商业公司！我自己的父亲就是那里的总管长！

弗兰克他要是知道你们敢这么对待我，肯定会-

啪！

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了弗兰克显示屏的右侧，在房间中产生了响亮的回声。

黑色机子用一种可怕的目光看着地上的少管长，那只刚给了他一耳光的手还悬在半空，随时准备再打一次。身后的两个机子并没有对这毫无征兆的暴力举动产生什么反应，而是默默地冷眼旁观。

弗兰克被打懵了。他的头还保持在一开始被那一巴掌的力度所推到的姿势，两只红黄色眼睛震惊的看向前方，同时又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监狱长：废话连篇！

黑色机子谩骂了一句，毫不未然地抖了抖手，似乎刚才只不过是拍走了讨厌的飞虫而已。

监狱长：终于安静下来了！

弗兰克…！

弗兰克你-你怎么-

啪！

监狱长：我怎么了？

暗淡的房间中，黑色机子的那只蓝眼睛显得格外突出，像一团火燃烧在他的脸上，散发着淡淡的萤蓝色光芒。

监狱长：怎么了？说啊？说说让我听听！说！

弗兰克………

弗兰克张开了口，却没说任何话。

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侵入了他的主脑。身为欧比机构的少管长，弗兰克经历过最严重的事也就只是被喝斥几句，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被打。

神秘机子乙：监狱长，现在…要不要……

刚被打过两遍的弗兰克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显示屏的两旁似乎还可以感受到黑色机子击中它们的那一刻。一阵若有若无的嗡嗡声回荡在耳边，让其他的声音都显得微不足道。

神秘机子甲：……所以我们……

一股熟悉的温流积在了弗兰克的眼角，模糊了他的视野。最后，不论紫色机子怎么努力的试图去阻止，两颗水滴还是从那红黄色的瞳孔渗出并流下显示屏，在它们身后留下了一条细细的水痕。

监狱长：现在就去！

黑色机子刚说完并转向了地上还被绑着的男孩，看见了他没有预料到的一幕。

监狱长：……你这是……在哭？

弗兰克扭过了头，试图隐藏自己的眼泪。

一滴接一滴的泪水毫无控制的滑下显示屏，就像一条断开了的珍珠项链。年轻的少管长对控制住它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任凭他那发达的机械泪腺继续工作。

弗兰克……没有……没！

这该死的眼泪似乎也影响了他的发声器，让弗兰克的声音不受控制的发抖。

监狱长：……哈- 哈哈！

眼前的黑色机子先是一愣，随后突然眯起了他那只大蓝眼睛，开口大笑。

监狱长：你这小子还真自觉，这么早就哭了！

监狱长：放芯吧，后面还有更能让你哭的……

话音刚落，一阵脚步声就从房间的另一头传来。

两个紫色机子此时把房间另一头的木头箱子毫不费力地搬了过来，轻松利索地把它放在了黑色机子前方。他们显示屏上桃红色的眼珠子也短暂的转向了弗兰克。

神秘机子甲：…监狱长，我们现在-

监狱长：我有数，别啰嗦！

突如其来的呵斥让另外两个机子吓了一跳，立刻恭恭敬敬地退到了墙角。

监狱长：小子，你多大了？

刚刚被称为 ‘监狱长’的机子的语气突然转变成了一种试图听起来温柔无害的声音，但他原本低沉的嗓音让这现在的腔调怎么听怎么诡异，没有给听者带来一点安抚的情绪。

弗兰克………

泪珠还在不断的从弗兰克的眼中冒出并落下，但男孩却固执地闭着嘴，坚决不想再让眼前的机子赚到任何可以嘲笑他的便宜。

监狱长：……不说啊…

监狱长：算了，这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要玩的游戏！

弗兰克【……游戏？】

监狱长：规矩挺简单的，我的两个助手会从从箱子里任意拿出一种器具。我就会用那种器具和你 ‘交谈’ 几下子。

黑色机子一边解释，一遍漫不经心地朝着身后的两个机子挥了挥手。如果他注意到了前方男孩眼中的恐惧，他并没有理睬。

监狱长：别以为我不公平！我们每次 ‘交谈’之前我会问你一个问题，你若是回答了，那我不会做什么。但如果你到时候还是装哑做聋的话……

说到这，一种让弗兰克浑身感到寒意的眼神覆盖了监狱长的蓝色眼睛，让紫色机子突然产生了一种幻觉，似乎曾经在别处见过这种眼神一样。

但来不及多想，不远的大箱子已被 ‘砰’的一声打开了，昏暗的灯光无法彻底照亮箱子里所装的物品，但弗兰克还是看到了其中一名紫色机子弯下腰去并捡起了什么大东西，随后递给了在旁边的监狱长。

黑色机子走回了弗兰克跟前。只见他的手里握着一把看起来像激光刀的东西，长长的铁刃散发着淡淡的血红色荧光，让握着它的黑色铁皮染上了一层瘆人的色彩。

弗兰克你- 你要干什么！

前所未有的恐惧在弗兰克的脑海中爆发，让他浑身上下每一处都不受控制的哆嗦，以至于绑住胳膊的铁链子都在微微的 ‘唰唰‘ 作响。

监狱长：别急别急，我还没提问呢！

监狱长：听好了，小子-

监狱长缓缓地走向了弗兰克，他的那只独眼目不转睛的盯向男孩的那双双色瞳孔。蓝色与红黄色交接并融为一体，双方眼睛的色彩都倒映在另一方的显示屏中。

监狱长：你和煞德罗，到底是什么关系？

弗兰克……我- 我？我不知道-

啪滋！

监狱长：答错了！

弗兰克啊啊啊！

火辣辣的疼痛就像无数把小刀一样冲进了弗兰克机体的腹部，让每一处机械部位感受到了从未体验过的钻骨疼痛。少管长感到像是什么人一拳打穿了自己的肚子，并把里面的线路什么的一通乱拽。

黑色机子手中的器具还在 ‘滋滋’ 的冒着电流，铁刃末端被暴露出的导电器似乎是给弗兰克带来巨大痛苦的真凶。而使用它的本机一副无辜的样子，饶有趣味地观察着在地上扭来扭去的男孩。

监狱长：………忘了说了，回答错误也会有惩罚。

弗兰克啊……啊……呜呜……

弗兰克这辈子都没有感到这么痛苦、这么恐惧。之前都还没完全制止的眼泪现在更是像洪水一般涌下显示屏，一滴滴泪水默默的掉在地上。

弗兰克呜呜……啊……【好疼！】

混合不清的嗓音从发生器中传出，伴随着因为疼痛所发出的叫声和哭泣的哽咽声，瘫在地板上的少管长似毫不顾形象地抽泣。

监狱长：你是不是………

黑色机子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弗兰克压根儿没有听见他说了啥，他的主脑目前只是被这赤热的疼痛所折磨，完全顾不上别的。

监狱长：问你呢！

监狱长不耐烦的向地上的机子踹了一脚，居然制止住了男孩一开始的泣声。圆圆的显示屏上写满了恐惧，弗兰克颤颤巍巍地抬头看向那魔鬼般的面孔。

监狱长：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弗兰克我- 我是少管长！欧比商业机构的少…

啪滋！

监狱长：胡说！

弗兰克几乎没有听到自己这次的惨叫。他头内的程序早就乱成了一锅粥，第二次所感受到的那难以置信的痛让他原来还微微发抖的机体现在哆嗦的不成样子，眼泪不断的喷涌而出，地上也积攒了越来越多的水渍。

监狱长：欧比机构就一个总管长，什么时候多出了个少管长？！

弗兰克不-不是！不要！我就是少管长！

弗兰克我的父亲是……欧比机构总管长…

监狱长：疯子！

监狱长骂了一句，抄起刚刚用过的电击器在弗兰克眼前威胁地晃了晃。

监狱长：总管长什么时候有过孩子？就算有，你还配得上！

弗兰克我父亲！总管长鲁奢斯！！

弗兰克竭斯底里的吼叫，生怕下一秒又感受到那刺骨的疼痛。

监狱长：闭嘴！

监狱长：我们就是总管长亲自任命看守这地方的，他要是有儿子我们还不知道？！

弗兰克什- 什么！

弗兰克头内的慌张和刚刚两下点击所带来的痛苦被这句话忽然的短暂削弱，终于给了他一点可以再次正常思考的能力。紫色机子愤怒的看向黑色机子，眼中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刀了一样。

弗兰克你瞎说！我父亲绝对不会和你们这种卑鄙的机子有交往的！

监狱长：卑鄙？

监狱长沉闷的笑了几声，那只大蓝眼睛也随着笑声黯淡了几分。弗兰克再一次隐约地察觉到自己肯定在哪里见过跟那只眼睛相像的东西，只是目前……记不起来了。

监狱长：这整所海底牢房都是总管长命令搭建的，目的就是为了折磨那块破铜烂铁。我和我的员工们就是普通的打工人，你还叫我们卑鄙？

弗兰克海…海底牢房？破铜烂铁？

监狱长：这当然是海底啊！

黑色机子毫无征兆的跳了起来，一手挥舞着刚才还在用来处置弗兰克的电击器，另一只手疯狂的向四周比划。

监狱长：这破星球上除了海还有什么！这么大的牢房除了在海底还可以在哪？！

监狱长：我自从生产出来就只知道这破地方，从来都没有出去，从来都没见过外面什么样子！而我唯一存在的意义就是负责关押那半死不活的玩意：煞德罗！

弗兰克煞德罗！

弗兰克想起了那个虚弱的身影与他身上处处惊心动魄的伤口。顿时，一种不详的预感在芯中迅速扩散开来。

弗兰克他身上那么多伤口……是不是就是你们干的！

监狱长：切，我们？我们没那个资格！

萤蓝色的瞳孔现在如同一片冰海一样冷酷，只见监狱长缓缓的转回了弗兰克的方向，一步步慢慢地朝着他走来。整个时候，那只大蓝眼睛从未离开过少管长自身的红黄色眼睛。

刹那间，弗兰克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这只眼睛。是在克索莱星基地的地下室中，那张挂在墙上的合照。照片中父亲身旁的白色机器人就拥有着这个黑色机子一样的眼神：触不可及、阴险、如同深不见底的冰冷湖面又类似随时都可能烧出显示屏的无情火苗。

监狱长：真正让煞德罗受那么多伤的罪魁祸首，谁都不知道。

监狱长：我们只知道每几个月总管长会带着一个戴面具的人过来，伴随他一起进牢房……

监狱长：………我们…就是负责清理后来的残局的………

弗兰克！

弗兰克父- 父亲？不…这不可能……

咣当！

监狱长：混账！

监狱长忽然暴走一样一拳击中了弗兰克的显示屏，同时大骂了一声。他手中的电击器则被抛到一边，由另外两个紫色机子中的一员建起，小心翼翼的放回箱子中。

监狱长：都说过总管长没儿子，还在这装！

监狱长：他亲口说过！他没有什么亲人！

弗兰克你- 你！你骗……

然而，弗兰克现在的话语已经被哭腔影响的很小声了。男孩紧咬牙关，泪水汪汪的看向黑色机子身后的门，此时他芯中只有要被救下的念头。

弗兰克呜…呜呜…【谁救我…谁来都好……救我……救……】……呜呜…

监狱长：总管长跟我们说过，他没有家人！

弗兰克我……呜呜……但是………

弗兰克微微听到脸后的电路 ‘啪啪’ 作响，也察觉到了显示屏的异常。火辣辣的痛感就像是顺着电路一样在被击中的部位逐渐扩散，几滴流出的机油参合着泪水流下了他的脸。

监狱长：再说了，你这家伙还跟原来的宇宙海盗勾搭，混进牢房！这能是有什么正经念头吗？

监狱长：说！你是不是跟老欧比有什么关系！

弗兰克老……老欧比…？

弗兰克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谁都没有告诉过我…………

随着最后这几句话，年轻的机子只觉得眼前一黑。长时间的极度恐惧与焦虑和身体感受到的剧烈疼痛终于有了它们应有的作用，导致了弗兰克活生生的昏倒在了牢房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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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长：切……

昏暗的房间中，监狱长一脸不屑的看着地上的身影。

他还以为这个不速之客有多强呢，谁知道就几下电击就变成这样了，真扫兴！

#监狱长：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但如果这一时对兵来说不够过瘾，该怎么办？

黑色机子半自言自语的说道，幽蓝色瞳孔漫不经心的看向眼前正在把那装满刑具的箱子放回原处的跟班们。

他们这批机子自从被生产出来就被送到了这里，其中没有一个是例外。

而他们所存在的意义很简单：看管囚犯、听从上级的指挥、别打听不需要知道的消息、还有……审问任何外来者。

总管长给予的命令就是严审那些闯入牢房的人物，绝不可以发任何善心。刑具也可以用，而被审查的……别死就行。

#监狱长：【天天在这发霉发臭的地方重复着每一天要做的事，早就烦死了！】

#监狱长：【这家伙傻乎乎地闯进来时还有点兴奋，终于能有什么别的可干的事了……】

#监狱长：【但可惜啊，别的器具都还没用上就昏了】

神秘机子甲：报- 报告监狱长！

紫色机子的桃红色眼睛在黑暗中如同一朵火苗，闪烁着看向黑皮机子。

神秘机子甲：这个入侵者……该怎么处理？

#监狱长：……

#监狱长：…管他呢，看在他跑到煞德罗那儿的份上，把他暂时也扔进去吧。

#监狱长：也不早了，明天的事明天说-

话音未落，只听外面的走廊里传来了一阵巨响，夹杂着多个机子的喊叫声与脚步声。还没等三个机子反应过来，房间的门已被 ‘砰’ 的一声撞开。厚厚的铁板沉重的摔在了地上，外界的光芒一瞬间内照入了房间。

#监狱长：！

#监狱长：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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