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除夕
超小超大

妖风乍起

月半深秋的晚上,明亮的月光,照耀着沉睡的大地。一条废弃了的乡村公路上,出现了一位,背着个大铺盖卷,穿着厚厚的棉衣的行路人,满头大汗的且还大步流星的走着,那样的义无反顾,那样的痴迷不顾。

出发的头一天,老胡仗着那股新鲜劲,那股激情澎湃,如同大海的波涛般难以平静的鼓舞和激励。转瞬之间迎来了第五天的黎明,日宿夜行的胡宇森仿佛被锻炼成了金刚不坏之身。

开弓没有回头箭,大步流星的走了有些时候了,又已经是满头大汗了,第一次开始感觉到自己实在是累的不行了。一个是从来就没有这么拼命地赶过路,并且还是一气走了这么长的路,也加上平时也没有经历了这么大强度运动,能挺到了现在,也算是照实不易了。

作为老胡这种高级知识分子,平时出了工作以外,就是坐在家里看书,或是在研究室忙活,急忙赶路这种事几乎就没有。家里的家务事,哑姑从来就不让他沾手,哪有背着这么沉的东西,走这么长距离的机会,这么折磨人的遭遇。不习惯肯定是受不了的。更何况又是走夜路,黑灯瞎火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走法,对于一个五十左右的人来说就可想而知了。

不走?你受得了那毫无人性的摧残吗?你有本事忍受那种非人的折磨吗?你为什么喝药?你呀,糊涂呀,一个已经是从阎王殿门口走过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娇嫩,还那么少爷小姐似的,人生除死没大事,老邵说的没差。

“老胡你给我记住了,出了这门,再苦再难你也不能给我掉链子,你已经是个死人了,没有了身份,就是一个黑人,一个不是人的人。所以你就更不能肆意的作践自己,你要拼了命的活下去,知道吗?无论是遇到了什么,你也要给我挺住了,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拼搏,一个人孤身奋战,在你的身后,还有一个战友会始终关注着你,思念着你,疼爱着你的邵一福,记住了,邵一福,永远是你的亲人,我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你的依靠,永远的期盼着你,刚强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

雷霆万钧的话语,炸雷般地响彻在耳畔,仿佛那老邵就在天上看着,让老胡一下子来了精神头,勇气大增。本来想着点补点,喝口水来着,这一下子,免了。今这才到哪啊,以后吃口喝口的时候长着那?

“哎,我说老哥哥,你这火烧火燎的,是要去哪啊?”

这突然冒出来的问候,把埋头赶路的

老胡,着实给吓的不清,这都多少天了。老胡基本就没有遇上过人,一个是走黑道,走荒山野岭,即便是前后有人,只要是老远就瞄上,总会设法的避开。“啊,您这冷不丁的,吓我一跳”

原来,这是一个赶鬼市偷偷兑菜的二道贩子,也是那见不得阳光的,做贼似的,底层挣扎着的农民,就是前面村子的。本来大队还算是齐整,人丁也还算兴旺,不料想前些年,建村并镇,公社要求都让大伙迁到山下去了。由于有些人找不到适应自己的活路,就是胜任不了分配自己的那一份工,没有了收入来源后,就有一些岁数大的,没文化的,维持不下去的,又都偷偷跑回了山里,这不,回来的生活也不易,这老伙计就是帮衬着街道邻居,到外边悄悄的淘换些吃食,换点活钱。你想啊,好劳力都走了,本来就贫瘠的沟沟坎坎的山地,就更加不成样子,回来的都能怎样,还不是照样挨着?好在这里没有了年轻人搞运动,打砸抢,没有了革命,要不然谁还在这受罪呀。

听到了对方的唠叨,老胡也是心里纠结了一番,哪都有受苦人。于是他听话的把自己的行李放在了板车上,一边帮忙推着车,一边和对方唠着嗑,也随时瞧么着前后,走了有一阵子了,日头老高了,村子都能看见轮廓了,也没见到一个人影,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到了肚子里。

好在老汉没有再打听他的来路,老胡这心里也就不再打鼓,出来前,和老哥哥,合计的各种盘口,哪一个也都有破绽,你不可能是出差的吧?介绍信,大队证明,你傻了吧?你说串亲戚呢?人家问你哪个大队的,你怎么编,你说奔丧的,逃难的,也不好使吧,反正你回答不甚就漏现。要不说不能碰见人呢。

村子还是真的不小,房子几乎都是破烂不堪,东倒西歪的,大凡这村子没有了鸡鸣狗吠,那就会是死气沉沉。眼前就是这么一个所在,你看,这里,电信杆子都没有立正,望尽天涯不见一个人影出现,没有一辆马车或者牛车,驴车驶过,没有漫山遍野的大豆高粱,有的只是残桓断壁,千疮百孔,就连那千万不要……那条标语口号也是残破不堪的,毫无声息,毫无生气,就像是一座久违了的坟场,在无尽的寒风中呻吟。

三拐五转,来到了老汉的家门前,院子,屋里都难以下脚,家徒四壁,老胡这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只见一个老妇歪在炕上,头发花白散乱,双眼无光,面色灰暗,那件老土的夹袄不夹袄,棉袄不棉袄的,陈旧的都辨不出本色,还打着好几块补丁。那盖在身上的被子,更是惨不忍睹,那简直是,就是一个堆棉絮,压在腿上。

一进门,就是那问候,也是有气无力的,声音就像是蚊子般,头根本就没动,也就是胎眼皮瞧了瞧,连个眼光都不见。

“娘,来戚了,这是老娘,胡,胡老弟坐坐”。看着老人没有兴致的样子,老胡也就应付了一下。后来,老胡明白了,原来老太太是担心儿子没有吃食端给客人,是啊,看着从车上卸下的那些,换钱的,能自己吃到嘴里的几乎没有。

原来老人是严重的风湿,已经有些年没下炕了,身边多亏了这个儿子,也是家里穷又是顶梁柱先塌了,儿子都四十多了,还打着光棍,这吃了上顿

没下顿的,哪还养的起媳妇,哎。

当老胡掏出那两小块,五天来都没舍得吃的,如今已经踹兜里都变了型的红薯时,似乎有一星点光从老人的眼睛里划过,就忙不跌地双手递了过去。

眼看着老人狼吞虎咽的吃着那块红薯,老胡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他真的不忍心再看下去了,那老妇,看着手中剩下的那大一些的红薯,似乎是留给儿子的,但好像实在经不住那诱惑,那欲罢不能的交集样子,老胡实在看不下去了,捂着脸冲了出去来到板车前,打开自己的那个米口袋,犹豫再三,最后把那袋子小米全部拎在了手里,那汉子追了出来,“别介,别介”地阻拦着,他还是执拗着,“兄弟,倒水,熬粥”,看着炉灶里吞吐的火苗,映着汉子的那张脸,那含着泪花的眼睛。

老胡铁定了心。当大家都喝了一碗热腾腾的白水粥后,老胡拱手作别,那卷铺盖,也就永远的留在了这不知名字的小山村,留在了不知名姓的那个穷苦人家屋里了。

夜,茫茫的黑暗,笼罩着山林,笼罩着整个世界,让人们看不见了天空,看不见了大地,也看不见了风景,也看不见了芸芸众生,营营苟且,苦难悲鸣。也看不见了所有的污浊与龌龊,只有这茫茫的黑夜,霸占着,残酷无情。

一个人萎缩在一棵枯萎了的大树底下,尽管寒风怒吼,尽管有狼嚎哀鸣,尽管黎明前的黑夜冻撤筋骨,也没有把他唤醒。

这是老胡离开了那心碎的村子后的第三个晚上,又是一夜的跋涉,似乎是累的不行,但总有一团火在他的心里沸腾,他受不了老夫人的种欲罢不能的眼神,他也受不了你穷苦兄弟的那双噙满泪水的眼睛,这世界为什么,为什么如此不公,为什么相互的批斗,相互残忍,为什么就不能亲善和平,为什么非要专政,为什么非要无情。不能,不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看着人们受苦,看着人们受穷,我不能就这么无动于衷。我一定要改变,我一定要身体力行,但怎么开始,怎么成行,他开始思考,开始睁大了眼睛。

当老胡挣扎着站起来的时候,竟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所在,什么建筑?古刹,应该是吧,在这荒无人烟的深山密林里,人迹罕见,这里的古老文明应该不会荡然无存吧?

过去一看,还真是难以幸免,佛像捣毁了,香炉砸坏了,香灰吹的到处都是,难道这么个所在也躲不过?坐在破败的佛龛下面,里面的玉米粒已经所剩无几了,那拿出来又放回去多少次的鸡蛋还在怀里温暖着,还真的是老哥哥高明,就这三个鸡蛋,都走了多少天了,那三个家伙没有一个破损,真真的是个奇迹。它们也是心痛我老胡啊,还这么痴心不改的死心塌地的跟着我,哎,经过了这万水千山,总算是又迎来了一个新的一天,

没有手表,没有了日历,也早就忘了自己出来几天了,现在是几号了。想想自己,再想想哑姑,还有两个前途似锦的孩子,现在又成了前途未卜,都成了阴阳两界,一个和睦的家庭就这么顷刻之间就土崩瓦解了。

就像这千年的古刹,没有毁于岁月没有毁于战火,却毁于这场浩劫。痛心那。抿着火烧火燎的嘴唇,好困那,又有好几天没喝水了。晃荡了半天也没能从水壶里滴出一滴水来。

挨,这冰天雪地里到哪里找水去呀,有雪也是好的。不行,不能渴死在这里,这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庙,甭管了,还是求佛祖保佑吧!

终于,不知道是佛祖显灵呢?还是菩萨保佑了?我们的老胡同志终于总还是如愿以偿了,不远处的那片海子,竟然没有封冻,反而似乎是温泉般温暖,就是那只大家伙,照实的吓了老胡一激灵,差点就尿了一裤兜子。这什么怪物,这么大个的体积,世间少有,那不是天外来客吧?够吓人的。

总算是有水了,还没敢玩命喝,开始就是一点一点的享受,最后闹了个水饱,也算是不错了,仨饱一倒,这已经有了一饱了,其实有没从树上倒下来的浆果也是可以充饥的。

在一棵棵大树之间环绕了不知道多少个时辰,也没能尝到野果的意味,反倒是水里的动静一下子唤醒了梦中人,鱼,水里有鱼,一定的,于是老远的跑回了那片海子,但无论是水边,还是水底,连个鱼毛也没见,其实就是看见有,你赤手空拳的怎么去捕,去抓,做梦吧你,哪怕有个鱼叉也行啊,鱼竿也行呀,这都是大概率的事情,有也不见得就能如愿以偿,但有网,有勾,有叉子也还是要有运气的,不然也是白瞎。

这三转悠两转悠的,太阳很快就落山了。肚子咕咕的一不争气,这两腿就发软,于是就恶性循环,已走不动就想坐下。一坐下,那你就不可能再站起来了,那你就坐着,也不可能,你时间长了就坐不住了,一旦躺下了,那你就彻底完了,因为你只要是躺下了,唯一的就是睡着了,你就会睁不开眼,你就会昏睡,那你就会一直到死,因为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不行,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走,就是走死也不能躺死,又挣扎着向着大山,向着渐渐的变的灰暗的深处爬去。

夜更深了,天更冷了,身子更僵了。好像意识也在渐渐的消失。潜意识里有一个人走了过来,拿着大衣,端着一碗,看不出来,是水,对了,不应该是水吧?我不缺水,我有一大壶水那,那就是一碗粥,不,不,是一大碗面,啊,邵大哥,你怎么来了?

怎么都不见了,大哥也走了,不管我了,对喝水吧,有水就不怕,有水就能坚持,壶那去了?没有了,不可能吧,就是没有,身上,手上,旁边,都摸到了,就是没有踪影。手都疼了,也没有,掉了,肯定掉了。不能没有了水壶。

于是他往回爬,再往回爬,可他万万没想到,他爬去的方向不是回头方向而是向前去的方向,他的那个水壶,那只命一样的水壶,不可能找到了。不急呀,拼了命的爬,心中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那只水壶。

再有意识的时候,我们的那个命运多舛的老胡,又一次的睁开了眼睛,渐渐的清醒了过来,突然,他乐了,水壶找到了,就在他的脚上挂着,要不是天明了还真的就看不见,这下好了,真渴啊,这真的就是个救命之水呀,老天真的有眼啊,饿不死我这个瞎家雀啊。

水壶,是空的,早就是空的了,那壶盖要不是栓着,要是不被绳子系着,也早就没了,是记得,那水好几天就没了,不就是为了找那片海子,才是站住了,后来就坐下了,后来,大哥,后来,大哥来了,带来了吃的喝的,我才饱餐一顿,怎么就忘了呢?没有了水,生命之源,那我也就别再逃了,反正你也是死过的人了,现在再死一回,也不吃亏,还是赚的,对吧?甭管它了,死去吧,老胡,你早就该死了,哑姑死了,两个孩子没了,你一个人留在这肮脏的世上干嘛,还不如再点去陪陪他们,陪陪家人,在这个荒郊野外的,这地方也不平整啊?

反正也是要走了,找个平整的地方,舒舒服服的也不会出溜下去,也不会隔腾自己,那边是?去看看,

这再一睁开眼,竟然是在一大树下,还真的光滑平整,这可是应该夯实过了的,哎呀,太好了这回躺好了,死吧,怎么还不死呢,是不是脑门没有开呀,早年不就听说过,死人死前都要来开抬头纹的,我这没开吗?抬起手摸摸,怎么手也抬不起来了,难道摸摸也不成吗?嗷,这胳膊还被水壶带子缠着那,你抬个屁,还真的光,就是尘土太多了,要是能擦把脸多好,也算是干干净净的走了,嗨,那他妈的有水,有水早就喝了,哎呀,这死就这么难吗?

老胡,你这是怎么啦,就知道去死,我怎么嘱咐的你的?不能只想着你自己,不要忘了是我打开了炉门,是我冒着风险,是我放了你,给了你几乎所有你能带的动的东西,还不就是让你熬过这黑暗,等待黎明吗?你这是怎么啦,你要辜负我,背叛我呀,你可真不是个东西,为了给你保命,我和你嫂子,劳心费力的给你的生命,做最后的保障,千层棉,万层软做的那包,你可让人寒心了呀……

啊,对了,我还有保障,最后的保障,对呀,鸡蛋,鸡蛋,是不是丢了,哎呀,保佑保佑这玩意可别丢了了呀,老胡,好像是打了强心针,他竟然奇迹般的坐立了起来,一把就能摸到了,啊,都在呀,完好无损,哎,谢天谢地,三个,呀,一个没坏,他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捧在手里,那叫一个爱呀,这大哥呀,你可真能啊,看你包的这个结实,这个里边还热乎着,外边也有几十度,就像个小火炉,嘿嘿,

“哎呦,怎么啦,这什么意思,”,啊,原来蛋壳被叨开了一道缝,跟着就见那缝越来越大,最后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小鸡,孵出小鸡了,孵出小鸡了,老胡这一起身竟然站了起来,手捧着那个小生命,那眼泪呀止不住的就涌可出来,这时候再看,另外的也在动,捡起来一看,都在敲击着蛋壳,一会就又有两个站了起来,跑了几步,这下子老胡,乐疯了,他看着脚下的两只,再看着手里的那只,都是那么活波,那么欢实,老胡彻底的陶醉了,尤其看着地上的那两个小家伙欢叫着,爬上了鞋子,还一个劲的往腿上爬,跳,仿佛也要让老胡抱着一般。这老胡弯下腰,坐了下来,盘着腿,让三个小东西都在自己的身上磕着,跑着,

再看看周围,大树下还有台子,仔细一看,这是乒乓球桌呀,怎么,再一看,那边的场地竟然是废弃的篮球框子,那边的,男,男厕所,回头一看那边是井台,那,是猪圈,再往上看,一排排的房子,练好本领,保卫祖国标语清晰可见,于是他捧起三个小宝贝,一瘸一拐的向上面走去。

作为与国际组织接轨的第一次尝试,初建伊始,千头万绪。当时国内私营企业要与国外民间组织接洽,需要很多的清规戒律,条条框框所禁锢,基地以当时的条件,根本就找不着相应的接待计划,和接待人员,致使接待,住宿,行程安排,考察项目,还有翻译,都不知道怎么去准备,比方说,修庙一事就闹了笑话,因为语言不通,意识形态,思想观念等差异,人家本来说这个人为景观不是考虑范围,老胡还以为人家老外有投资意向,就组织人清理庙中破损部分大范围的治理一番,搞的外籍人士哭笑不得。

听说被叫,生子拉着娟子立马出了房门,不敢有一丝的耽搁,回到了胖伯那才知道明天有事情。

“生子啊,你看看,明天来客人,你们先就不要转悠了,找帮我照顾一下,很重要,不了掉以轻心,你们两个,要把它当成一个重要的任务,来完成。”

听到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两个年轻人都很开心就是第一批野外探头与追踪的合作意向,这方面问题的解决,可迅速提高和改变这里的水文,地质,种群,植被的检测管理,数据的传输报备都会有一个全面的提高,援建的生活设施,也为保护区的站点等级的提升,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这第二次的援助项目,是老胖与老胡共同计划筹备接待,事倍躬亲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在代表到来的那天,首先就这座庙宇的留存下定了决心,拆除的施工人员都一一到位,来人一看这阵势吓了一跳,这次来的总代表是一个亚裔,还是一个著名的中国通,特别是对祖国的人文景观,文化遗产,文化保护颇有研究。立马阻止了下来,其实,对于历史文化,遗产保护,这一类历任代表,甚至是各个组织也都有不同的理解和看法,最后就有了今天所看到的现实,庙宇原样留存以待后世代表裁决。

其实这个建筑,相当于大青山的门户,也可作为保安,巡视的庇护所,也未尝不可,没有必要拆了在盖新的。

这是第三次代表光临了,胖伯早已通知了老胡,可能明天早上到,应该不会耽误,但这次来人是否用不用翻译还说不好,就打算让娟子充顶,毕竟是大学生,就是不懂语言也能抵挡一阵吧。

第二天一早,二位少一辈的就来到了庙堂,虎子也来凑这个热闹,说起来它也真的算是老虎了,自从被胖伯救起,也该是十几年了。虎子现在也明显的开始衰老,保护区内基本没有人会,再骑着他满处兜风了。

看着微风中静坐的娟子,生子,在附近转悠了一会,也回到了虎子的身边,一边抚摸着虎头,一边对着娟子道:”你不是问过我,身上的那些伤痕是哪里来的吗?我可以告诉你。”

说完,他并没有急于开口,仿佛陷入了沉思,只见他凝重的望着耸立的大青山主峰,良久才说道:

“那天,我独行一人去山顶寻求刺激,要想见识和体会一下,无限风光在险峰的感受,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个地方,也没有明白,进山意味着什么,只知道山在那里,我要去,为什么去?因为,山在那里,这就是登山先驱英国人乔治马洛里的那句名言,很早的时候,我也曾崇拜英雄,崇拜探险,这可能你们女孩子不理解,男孩子应该是男子汉,应该是打仗夫,是勇敢的象征,男人,应该是健康的体魄,发达的四肢,像大卫,那座米朗开基罗的著名裸体男孩,那个打败吉利亚的以色列英雄一样,你们女孩就应该是淑女,是被保护的对象,这就是西方文化的传统观念的精髓,”

“你胡扯吧,班门弄斧,小学毕业还在这南充有学问,七扯八拽的有意思吗,你觉的?”

“那天我是失足落水的,入水之前就已经偏体鳞伤,后来就落在那片海子,被虎子发现,刁回去的。说起来它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是吧?”

那虎哥好像就真的听懂了一样,害羞的的,像个女子般腼腆起来,气的生子抬手就是一巴掌,说你胖,你就还真的喘起来了。

绿色和平组织的官员的到来,也正赶上了天空的一片蔚蓝,那个上次来过的小随员,第一个跑过来,亲热的举着手里的什么,就像是拥抱二人般的冲了过来,搞的娟子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啥?意思,有这么夸张么?

其实,她想错了,人家的热情不是冲着她去的,而是她身后的那个懒洋洋的,才站起来的老毛虫的,那站着拥抱的样子,简直不亚于人类,就连落在后边的女士都激动的泪眼婆娑起来,此番到来的官员就三个,后面的两个不在此列,她们也是从美丽国过来,是探亲的。

到了庙前,欢迎仪式正式开始,胖伯亲自致辞表示欢迎之至,还有一个乡民子女手捧鲜花,搞的像是国际惯例一般,就差仪仗队检阅和放礼炮了。等老胡忙三跌四的到来,总代表,那位优雅的王淑媛女士,竟然先上前低眉顺眼的迎上前来,寒暄,嘘寒问暖了一番,后又拿出礼物,杂七杂八的递过去一堆,“那什么,在我住所还有,我腾功夫给您送去云云”之后,这才和胖伯与诸位介绍她的另一个身份,“我还是你们这里的胡总的亲人,是长媳妇”解释自己为什么不先上前和老胖而是迎向老胡的缘由,那是因为儿媳迟早也会见公婆,这第一次正式见面,竟然是这种形式,公私两不误,逗的大家又一次欢笑起来,就连虎子,也莫名其妙的手舞足蹈起来。

后面紧跟来的那两位,到是很矜持,等大家都介绍完了,他们才走上前来,老胖这才拉着那位男士,郑重其事的向大家介绍,犬子老三,大号邵正强,大北智能公司的。也是来开发我们区投资建设的,大家欢迎,好,咱们这就回去,大堂的洽谈会将在那里拉开帷幕,我们青山自然生态保护区即将迎来一个崭新的时代。让我们欢迎这个时代的早日到来干杯!

暂短的欢迎仪式以后,大家随即来到了会议室开会,大家陆续落座之后,开场白还没张口,一个人慌忙闯了进来,抢在胖伯的面前就咬起了耳朵,半晌那人迅速离开,走前把一个硬盘递给了上司后才匆匆而别。这是保护区保安队的总队长,待大家重新落座以后,礼仪也匆忙装好了设备,于是,大家看见了那场血腥的场面,无不义愤填膺,此番总代表的到来,正逢恰到好处,于是就此展开了讨论,决定保护区前途命运的环境会议开始了。

原来,就在昨天晚上,不知从哪里来了一帮强盗,闯进了保护区,他们不是掠夺的,偷猎的,而且是破坏的,是土匪,是强盗,更是保护区的死敌,不能就这么宽恕,他们是有组织,有计划,有准也不可能破坏自然生态啊,私人企业也不可能啊,他们图什么呀,打死几只狍子麋鹿,有什么收益?那能有几个钱?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生子站了起来,指着镜头里的那个骑马的狂徒

“从隐蔽的镜头上看,他们不光是对动物,你们看看他们还针对我们的设施,那个拆网的应该不是为了进出方便吧?他是蓄意捣毁破坏。那个枪打摄像头的,不是为了毁灭证据,更是泄愤,这股势力不小肯定是黑恶势力无疑,”.

“当上我国针对自然生态环境保护区的立法还不是很完善,就偷猎的处罚上,国家在执行上也是略显苍白无力,捉襟见肘,你判罚有度,有法可依,但是你执行上面无能为力那也就是一切等于零。”娟子紧跟着说。

“从他们的打扮上看,不像是有组织的人,或者说是单位的人,应该是社会上的人,从他们的服饰,形态,语言,行为上分析,很像是从社会上临时纠集起来的地痞流氓。”邵总分析到。

胡总,看了大家一眼,记录了重点,翻看了会记录,“还没有发现附近乃至周边,会有这么强大的势力出现应该是第一次,过去这里算的上边缘一隅,世外桃源,怎么突然冒出了这么一股强盗?”

喝了口水后“这两年我总是在地域图中天空摄制的叫什么来着,航拍,对!就是无人机航行拍的照片的是有一些建筑不断冒出来,我有道路被行驶过的痕迹,这足以说明,我们这里最近出鬼了,不得不防,早先我就一直有个想法,我们集团的或者是基地要有武装,不能到了关键的时候利益被瓜分切割,我们自己制作的蛋糕怎么能拱手让人,国家有法律,我们不能持有武器,但我们要自为,不可能赤手空拳,现在我们的保安队巡逻队,就那莫几只麻醉枪,实在是捉襟见肘,我们一定要设法武装起来,全国的河南村,大邱庄不是也曾有护卫队一类的组织吗?在座的诸位,可以出谋划策。”

一提起安保,大家就有一肚子苦水,你一个私人企业,能在社会上立足,关键靠的是财大气粗,没有钱,如今干不成任何事。但要干成事,有了收益,企业的利益就有了如何保障的问题,现在就是这样,国家的法律,管着的都是国企,私企很难保全,没有了保障,你的蛋糕很难保证,这傻子都明白。

“对,群策群议,三个臭皮匠吗?”

“这个事情真的难搞,国家哪能让百姓武装起来呢,你是要他们造反那,”

现在的老百姓就是因为分配不公怨声载道,但始终形成不了势力,还不是因为没有武器,当局要是开禁,那不是作死吗?

这时,长媳淑媛站了起来,“组织其实也早就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了,你们也可能看见过了,我们组织要想拦住日本的捕鲸船,光靠我们的山板是根本不可能的,那就是鸡蛋碰石头,所以我们也是早就开始动脑筋了,这次组织让我先带来了一把新款麻醉枪,样枪。”说着,打开随手的旅行包从里面拉出一把类似长枪似的家伙,“它药力足,火力猛,距离也可延伸但五百米,有效至少在三百距离,这还是在海关磨牙磨出来的呢”

于是又拿出图纸资料,介绍了这种款式枪的材料的采集,科研团队,技术人员,生产设备,现在已经初步达成了意向,共识,只要你们这里的厂房工人,材料准备好生产就可以立马开工干活,

“这是一新款无人机,这个可以在国内采购我这是从老公他们公司拿来的样品1一共十架,大家看看,可不可以采购,我们的价格肯定不会欺骗我家老爷子的这大可放心,还有就是,我弟弟他们公司开发的人工智能天网防御系统也已经上市,他们也一再表示要尽快达成共识,爸爸,小二他挺忙,大概要五天或者七天以后就来这里,您父子就可以团聚了,来时他与弟妹特意嘱咐,也是哽咽着万语千言的,说你想他这个老二,眼睛都要失明了,是十一年没见面了吧?”

看到满眼泪花的公公,淑媛话题一转,“本来组织这笔资金主要是开发研制防护区的植被改良,水源处理”动植物防疫,培植等,我也是处于私心,这次又给基地争取到了五百万的生产生活改造更新的资金支持,虽然量不是很多,但组织也是小鸡吃豆子强弩,让大家见笑了”

大家一听,能有生活设施的改造资金支持可乐坏了,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胖总也流泪了,这保护区,人员越来越多,咱不能眼瞧着大伙过的这么艰难,是吧,没有生产,没有产出,只能是坐吃山空,可要开发,又怎么能保证不污染,就说老东西的新药研发投入了多少啊,眼看着就要见效了,出产品了,就是原料设备也都准备齐全了,但就是难以成行,多着急呀,这还是规划着的小批量生产,要是大规模投产,那可是收益不止千万人那,这个卡脖子的真实叫人纠结呀。

其实何止一个癌症的新药研发,临床医学,就连科研人员都是很难招募的,现在老东西总还是,泡在网上,可是外籍人才不愿意来这穷乡僻壤里采蘑菇那。

有了麻醉枪,又有了无人机,还有生活设施升级改造的资金到位等好消息,也就暂时冲淡了大家对侵略保护区的忧虑。但核心组成员就不那么轻松了,而这个时候生子也开始动他的那个小心思了。

都三年了,就这么让人摆了一道。爸爸妈同时殒命,这血海深仇,无时无刻不在吞嚼他的心,他不能永远的在这里做缩头乌龟,一个大胆的复仇计划慢慢的在脑海里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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