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夏景霖第二天起了个早，发现一旁被子叠得很整齐。

夏景霖半睁着眼起身，发现周围都没有何程昊的痕迹。

她望了一眼家里的挂钟，现在才不到七点半。

夏景霖以为他离开了。

但他的腕表还在枕头上，所以应该是还在的。

然而在玄关处，何程昊的鞋子还在，只有大门微微虚掩着。

她揉揉惺忪的睡眼，把门打开，走出了家门。

由于她在犯困，所以她根本没有在意周围的情况，加上时间还早，只有五楼张阿姨家的青青正在下楼准备去坐校车上学。

“双双姐姐早安！”

青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但很急促。

“早啊……你去哪儿啊？”

“去坐校车上学，我来不及了。”

夏景霖挪开一个位置，只听到青青说：“你跟三楼新来的工作人员一样早。”

青青的话让夏景霖摸不着头脑，青青又说：“我走啦！双双姐姐再见，我先走了。”

夏景霖困得很，她抱着自己先在门口外低头睡着，动也不想动。

她为了让自己清醒些，打算去顶楼吹吹风。

夏景霖扶着扶手栏杆走上楼，听到了一个梯子划在地上的声音，接着就是穿着拖鞋的脚步声。她从小最烦那种金属划在地上的声音，但这一次却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没那么烦了。

她半睁着眼睛，全然不顾声音，直接上楼。

“你这么早起来，干嘛不多睡一下？”

声音是从头顶传来的。

“……”

见她没怎么醒，他又扶着她的腰示意她：“下楼去吧！”

“……”

可能是没睡醒，她还在往前走。

她只能听到一个放下梯子的声音，接着她原地被腾空，她一下子就清醒了。

“放我下来！”

“你这么早醒，干嘛不多睡一下？”

何程昊的声音很磁性，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

“我睡不着，想找你。”

“找我干嘛，我刚晨跑完回来。”

“哼！骗人！”

何程昊只好抱着她说：“没骗人！先进去吧，我等会儿再回来。“

“你干嘛去？”

“没干嘛。”

“那跟我回去再睡一会儿。”

“不用了……我的活还没干完。”

活？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放在沙发上。

夏景霖才躺了好一会儿，她就被外面的阳光给刺激醒了。

她去厨房掬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接着走出了家门。

这一次她在门口停下了。

眼前的景象，令她惊呆了半晌。

何程昊踩在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梯子上，正在仰头换电灯泡。

“怎么出来了？外面多凉啊，还不穿拖鞋？”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确实没穿拖鞋，白花花的脚就露在外面踩在水泥地上。

她双手抱着自己，仰头问：“这就是你说的活儿？”

“嗯。”

“你在干嘛？”

“我在给你们楼换电灯泡。”

“这么早小卖部开门吗？”

“还真别说，我赶上了开门的时候。”

他并没有骗人。

他确实先去了晨跑，再兜到小卖部买的灯泡。

他是抱着试试运气的想法拿着夏家的灯泡打算晨练后去小卖部的。不过运气不错，买的灯泡也刚好符合楼里的大小。

“回去吧景霖。”他很耐心又把她带回家，“穿拖鞋，外面冷。”

她走回家，这一次她遇到了妈妈。

冯丽静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去上班，她问女儿：“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妈，我饿了。”

“你看一下厨房嘛，我做了八宝粥，这会儿应该好了。”

她跟随冯丽静的脚步走进了厨房、在门边靠着，等着妈妈给自己装粥。

冯丽静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有四碗粥。

她示意女儿，夏景霖让了一个位置，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过了不知道多久，何程昊回来了。

他满头大汗，也不忘跟冯丽静道早安。

“小何回来了啊，快洗洗手吃早饭吧。”

“我先去洗个澡，刚刚晨跑出汗了，不好意思阿姨。”

“没事儿，先去吧。你的衣服在外面晾着，应该是干了。”

何程昊去阳台把衣服收了进来，接着就拿着衣服走进了书房。不足三十秒钟的功夫，他带着运动服走了出来，接着去了洗手间。

夏景霖跟着他的脚步走了过去。

何程昊像是感觉到她的脚步声，所以他并没有锁门。

夏景霖跟在他后面把门锁上了。

寂静的洗手间里，只听到了哗哗哗流水声，夏景霖看着眼前的男人慢慢脱下所有的着装，只剩下精壮的小腹和软物吸引了她。

她学着他，开始不停地摸着他。

“我洗个澡哈，你等我一下好不好？”

她摇摇头，还用眼睛观察着窗户外射入的微光。

“我身体都粘粘的，你确定你还喜欢？”

她点点头，用嘴唇轻轻地贴着他的背。

他一阵酥麻，接着说：“我去洗澡，洗完澡陪你吃早餐。”

她松开手，让他走进淋浴房。

他在里面洗澡，她在外面洗漱。

没有说任何话，也没有做任何事。

她刷牙洗漱完毕，他也刚好洗完澡。

何程昊从里面出来刚要用脏衣服擦身，夏景霖及时给他披上了一条纯棉毛巾。

那是一款纯棉质地印花是小熊的长毛巾，大概70*140，但在他身上还是小了些。

“用我的吧。”

“嗯，谢谢。”

“我们之间何必说这些。”

“但还是要谢谢的。”

“谢我什么？”

“谢你收留我。”

“那要给我房租哦。”

“坐地起价可不对。”

“那你给我房租呗，好不好？”

“那你别动，我给。”

他走上前，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低身吻了下去。

他的嘴里明显带着一股淡淡的口香糖味，她想着应该是楼下小卖部买的炫迈，蓝色款。他们的唇瓣如同四片轻盈的羽毛，彼此在互相摩挲，让她逐渐心跳加速，双手攥着睡裙也更紧了。

“交完了。“

“你也太认真了，我怎么敢真的要你的房租。”

“我知道，但我想着你更喜欢实际点的东西嘛。“

“何程昊，你怎么那么好呢。“

“因为你很好，所以遇到的人也会非常好。“

“别逼我哭。”

何程昊把她抱在怀里：“不哭，跟我在一起，我就想带着你一起笑的。”

可夏景霖还是哭了。

他坐在坐便器的盖子上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我还赤着呢。”

夏景霖破涕为笑，低头看他。

何程昊及时盖住那处，笑着说：“干嘛呢？”

“看看。”

“看个什么？”

“我们都互相看遍了，那我问你个问题行不？”

“你说。”

“你这个属于同龄人里大的还是小的？”

“反正够进去了就行了。”

“……”

他们一起走出洗手间，来到餐厅坐着吃早餐。

他们面对面坐着，彼此吃着眼前的八宝粥。

八宝粥温度刚好，夏景霖看了一眼门口，发现父母已经走了。

“你爸妈怎么不吃早餐？”

“现在八点了，我爸八点半上班，这会儿应该在路上。我妈，她应该是随便吃点就走了；你看桌子上已经有两个脏碗了。”

何程昊一勺八宝粥入肚，心情瞬间放松了些许，胃口得到了充分满足。

夏景霖低下头剥鸡蛋，而何程昊在这么观察着她。

他三下两下吃完了八宝粥，就看到一只白玉般的鸡蛋入了他的碗里。

“记得配牛奶。”

何程昊颔首，吃着鸡蛋看着她吃粥。

可能还是觉得太烫，她吃的很慢。

“我来吧。”

何程昊放下鸡蛋，把她的碗拿走了。

借着他给自己吹粥，夏景霖说：“你这么早起床到底干嘛去了？”

“晨跑，跑了一半到了小卖部买电灯泡，接着就从你们家的一楼楼梯口拿着梯子，从八楼一路换下来电灯泡。”

她挑眉：“真的吗？你起太早了，能休息好吗？”

“真的假的，你回头自己开了灯就知道了。我问了老板，这个灯是节能灯，可以一个单独用两三年，我想你们回家的时候应该很亮了。而且我习惯早起，这点不算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们楼里的灯不好？”

“你昨天说的，说你们楼暗，我想着你们楼应该有老人，这样的话不太好的。你们物业怎么不管管？”

“物业就是摆设，这几栋楼很多年了已经。这些灯也都是邻居们发现有问题自己换的……所以楼下的梯子是大家一起用的。”

“那你们考虑过搬家吗？”

“没考虑。因为这个地方是黄金地段，什么都有也不缺，而且跟我和小旻的公寓和我们学校也挺近的。我从小到大的学校都在这附近，所以不用搬家。”

“那你等会儿吃完饭跟我一起回去？”

“你有空吗？没空的话，我坐公交车回去，楼下就有。”

“你是不是忘了以前的教训了？”

夏景霖不敢忘，也不愿忘记。

那事儿真的太吓人了。

至今想起，她的心都乱跳。

见她脸色凝重，他又换了一个话题：“你最近是不是很会忙？”

夏景霖颔首，继续说：“我没有忘记教训。”

“那我送你好了，不然我真的不放心。”

“嗯，随你吧。”

夏景霖换了一件法式复古丝绒杏色长裙，她拿着一个小罐子和桃木梳子交给何程昊。

“干嘛？”

何程昊低头看着报纸，见她把东西放在他腿上，一时摸不着头脑。

“给我扎头发。”

何程昊把盒子和梳子放到沙发上，双臂张开如同大鹏展翅，示意她。

这一次她很有勇气直接朝着他扑过来，在他的怀里抱着，闻着香水味很迷醉。

“这么爱我给你扎头发啊？”

“爱啊。”

“那扎到什么时候啊？“

“扎到地老天荒，扎到天荒地老。“

何程昊低下头亲吻着她，一刻也不想松。

她回应他，还不忘抱住他的脖子，眉眼笑得更美。

她的头发还有着玫瑰精油的气息，配合着他身上的香水，一时之间香味四溢，显然盖过了周围的空气。

夏景霖起身，开始盘腿而坐。

“我想要三股辫。”

“好，我给你梳。”

他已经越来越驾轻就熟。

“将来有了女儿，你负责呗？”

“将来有了儿子怎么办？”

“那儿子跟我姓行不？”

“当然可以了，为什么不行？”

“你没看过那些有钱人家，都绝对跟爸爸姓。”

“实在不行，可以跟我爸妈一样姓氏组合。”

“我们的姓氏加起来太难听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一只虾的品种……”

何程昊心里默念了一下，最后笑出了声。

“那小名可以带我们的姓氏。“

“这个可以有。我想过了，女儿就叫立夏。”

“你现在连婚都没订呢，你就想着这些东西？”

“小时候玩过家家，大家都会有个属于自己的名字，我的名字就是立夏。”

“那儿子总不能不想吧？”

何程昊从盒子里拿出橡皮筋，用嘴巴一撑，将其控在三指之间把橡皮筋固定在辫子上。

“女儿我搞定了，儿子你来。”

“那好，先放着，因为这事儿太突然了。“

“嗯。“

扎好辫子，她跟他前胸贴后背，他的双臂抱住她，俩人在沙发很是惬意。

“你今天上班吗？”

“五号上班。四号是青年节，我给他们放假了。”

“真的是个好老板。”

“那你要不要来我这上班？”

“不用，我不想依附你，而且我也找工作了。而且我爸爸说过，小两口在同一个单位很忌讳，因为吵架尴尬，对周边同事来说都是不尊重的行为。更何况我不希望别人说你偏袒我，我不需要这份偏袒，我需要把自己活得更好。”

“好，既然你想自己找，那就找吧。你需要我给你点建议吗？”

“这个可以有。”

“那我回头发你邮箱，你一个个去看，有问题联系我。”

夏景霖颔首，抬起头看他：“记得剃胡子，扎人很痛。“

何程昊亲了亲她的手背：“好，我明白。”

“你怎么那么好呢……”

“我都说了，就是因为你很好，所以才遇到了很好的我。如果你不好，我又怎么会遇到你？我这句话的意思是，女孩子要自爱，要学会自己去照顾自己和面对自己。你的生活是自己过的，不是他人能够操控的，明白吗？”

夏景霖抬起头，看着他的模样，她突然愣在了原地。

“发愣干嘛？”

何程昊被她这模样笑得出声。

帅气的模样因为这笑容变得魅惑和性感。

“没有，就觉得你很好看。“

“你也很漂亮。“

“你有没有对别人这么说话啊？”

“我前面三个，我是属于那种她们跟我告白，我会好好用心待她们。哪怕我不喜欢，我都觉得要尊重人家女孩子，但我绝对不会出轨，除非她要分手。就像我遇到你那一天，其实我刚好分手，那个女孩我还挺好感的。好不容易我心动了一点点，她就说跟我在一起钱够了，要分手了。我跟她在一起算了算也就半年左右吧，钱始一开始还说她是拜金女，我都不信的……但我这个人是这样的，如果她跟我分手，那就分手了，我不会回头。”

夏景霖做出思考状：“那你觉得这些算恋爱吗？你其他两个是什么时候？”

何程昊又让她入自己怀里抱着，一双大手还在不停地玩弄着她的手指：“我不知道算不算，但我知道你跟我绝对算。第一个是本科大二时期，有朋友让我陪他玩一周CP，我们好像维持了四个月？我们真的彼此没话题，我喜欢看书，她觉得书本文字厚重，我喜欢出去远足，她觉得浪费精力。所以最后和平分手了，她跟我分手后一个礼拜就找到下家了，我想估计早就有了，只是拿我试试看而已。第二个……第二个是研究生时期，我朋友的朋友对我一见钟情，我这一段长一点，一共是一年……”

“那既然是一年，为什么没有继续走下去呢？”

何程昊把手垂下她的胸前，一边叹气：“她可能真的觉得我太忙了吧。我不否认，那个时候我那会儿真的忙，四处找part time和实习，有的时候根本没有办法完全顾虑她。她忍耐不住性子了，那会儿我们天天住在一起，偶尔我也要用那事儿陪她，就跟你一样，我想让她开心。但她只要一离开我，她就整个人不行了，学习也学不进去了。分手那天下午我去面试，她打电话找不到我，就去一个人酒吧喝酒喝烂醉到半夜，接着就跟别人滚在一起了，晚上回来她自己承认了。我也没有过多挽留她，我就收拾行李走了，毕竟我不能让一个女孩子半夜走吧，美国那么不安全她能去哪里？其实说实话，我谈了三次恋爱，我们从来不吵架，真的不吵，但就是冷战。好比我跟第一个，四个月在一起，冷战就有三个月。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也不知道哪里的怨气……最后分手还是我提的，因为我觉得这样下去真的不是一个很好的办法。有些事情就应该当天争论，当天结束，不能当隔夜饭。嗯，第三个的话，就是在钱始公司见到的……公关策划。”

何程昊还在玩弄着夏景霖纤细的手指，一边说：“你的手真好看，很滑。”

“但不白啊……”

“健康就可以了，黑白与否无所谓。”

“那我的可能就比较简单了。我其实一直按部就班生活的，我一直都是那种想在什么年龄干什么事，而不是被各种因素影响。我想，你应该是我生命里最美的插曲了。“

何程昊把她抱直，还不忘说：“你继续，讲讲看？”

“其实在我高中的时候，有个类似陈尉的经历。那个男生也是当众告白的，不过是在课间操之后。那个时候我其实也很尴尬，其实那个男生在年级属于一块板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他总是任劳任怨，不做任何悲伤。我和他是一个社团的，我和他都在电影社团里。他负责电影放映，我负责电影筛选，就这么认识了。哦，我没说清楚，我们高中的班一共二十个。我们按照成绩排行排的班，我在二班，他在九班。所以楼上楼下，其实我并不多熟悉他，只是眼熟和知道名字。因为我知道他总来我们班找我们班班长聊社团的事，后来才知道他是来通过我们班班长来了解我的。那会儿他告白的时候其实我挺难堪的，但想起他在年级的形象，我决定先答应他，给他一个面子。因为我真的很害怕他被人嘲笑，他本来就没有信心做事，为什么这件事也给他打击？这件事成功了之后，他像是真的信心百倍了，成绩也提升了不少。其实他每天都会跟我一起放学回家，明明他跟我家是两条不一样的路，他硬要多走半小时送我到家门口。直到月底，我终于鼓起勇气把我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了。我说，很谢谢他的喜欢，但总是看他给我送小零食我真的不好意思。我把小零食都装好在袋子一一还给他，然后说我怕你没有信心，只好先答应。因为这一年纪的年轻人，他们最喜欢损人，我怕他因为这件事被班里同学嘲笑，嘲笑他一事无成，最后卖弄在网上就不好了。因为我在社团里也听过他被别人这样说过，所以我不想他被人继续嘲笑看不起。”

何程昊一边听，一边还在玩她的手指，还不忘问了问题：“那他……真的听进去了？然后呢？”

夏景霖继续说：“嗯，他听进去了。他谢谢我，然后说不会再打扰我，之后别人问他的时候，他都是说我们性格不合适，主要是他太过于拧巴，跟我没关系。但我们都很体面，还是会见面打招呼，偶尔聊聊学习。最后他高三毕业去台湾读大学了，据说发展的还不错。”

何程昊摸了摸她的头，侧身吻着她的脸。

他玩弄着她的手，像是在往上提，又好像是在跟自己的手比大小。反正夏景霖的手在他手里就像玩具，感觉在捏橡皮泥，还时不时比划着什么。

“你在干嘛，我的手指那么好玩吗？”

何程昊笑笑：“好玩，我喜欢。”

“那你玩吧，我再继续跟你说？”

“说吧，我听着。”

夏景霖继续说：“所以我遇到陈尉的事情，我也被吓到了。他又真心实意读了一大篇文字，把周围人都给吸引过去了，都在催我，我又不好意思……高中那些虽然在吃瓜，但始终没有催我，都是在看热闹的。我以为我可以跟那个男生一样处理陈尉的事情，但根本没办法……”

何程昊心里有了想法，他抚着她的头，一边说：“现在有我了，你不用害怕，也不必担心。我们一起互相陪伴，互相成长，互相支持，好不好？”

“所以遇到你了，我不害怕，我觉得这才是真正值得的爱。”

“我刚刚还在想，如果你真的答应了第一个男生，那会不会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我觉得还是会有的。大概咱们冥冥之间有缘份吧，说不定哪一天又遇到了，然后就认识了。你想，我认识了小旻那么多年才知道你的，虽然我知道她有个哥哥，但我也没想过就是你。因为你出国留学，又跟她差距那么多，没见过也很正常。”

夏景霖头顶在他的胸前，仰头亲着他的下巴颏。

“你这个吻技，越来越奥斯卡了。”

“别笑我……”夏景霖直起身，“再抱抱我呗。”

“好好好，抱，我抱。”

抱她入怀，他显然是越发离不开她了。

夏景霖望着墙上的挂钟，说：“我们十点出发吧，我去收拾一下。”

何程昊拍了拍她那紧实的臀：“去吧。我去楼下倒车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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