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拿着何程昊给八千块钱里的其中两千块钱放到了一张木桌上。
“义气哥,这是最后一批货的价格。”
义气哥全名孙正义,一直都是警方头号嫌疑人,两年前从妮北城迁入南城隐姓埋名。
孙正义一脸瘪相,胡子拉碴,大概四十多岁。
“方宁,你现在选择不要了?难道是我的货不符合你的要求么?”
孙正义轻轻地将烟灰弹到木地板上,眼里还充满着不知名的凶狠。
“你是我远房侄子的朋友,我没道理不留你。他到时候出狱找不到你,你该怎么办?”
方宁说:“当初人家女朋友家的地址和公寓地址是您给我找到的,我有道理感恩您,所以把钱给您这。”
孙正义把钱捏了捏:“两千块钱?你哄狗呢?”
说完,孙正义把钱甩在地上。
俩人紧张的气氛被一个电话打破。
方宁的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来电。
“义气哥……”方宁颤抖地看着孙正义,“我的电话。”
“快接!烦死了!你的铃声很吵。”
方宁颤颤巍巍地接电话,电话那一头直接报上名:“方宁是吧,我是周昆!”
“周昆?”
孙正义突然转过头,注意力被方宁的电话吸引。
“对,是超德给我你的电话号码。”
超德,Chad。
孙正义一听对方是周昆,心情瞬间明朗起来。
“我是方宁,您有这么事儿吗?”
“我听Chad说你想要钱是不是?还有上等的货?”
“对,对,最近手头紧,只有七千多。”
方宁看到孙正义情绪高涨,显然是羡慕了自己。
“够了,你三天后过来我这,明白吗?”
“好……”
“行,那就这样。”
电话挂断,方宁一脸害怕看着孙正义。
孙正义把他扶起来:“你……认识昆哥?”
方宁摇摇头:“我也不熟,今天找人借钱的时候介绍的。”
孙正义叫人给方宁准备好椅子,示意他坐下。
“昆哥是南城最大的头目,你知道不知道?”
方宁自然是不知道的。
“我今天就收你两千!你赶紧去昆哥那边吧,昆哥那边更好。你要是回头混的风生水起,可别忘了我!”
孙正义的一番话显然让方宁摸不着头脑。
“义气哥,我……”
“陈尉那边我替你说,没关系。”孙正义一脸兴奋:“我居然能跟周昆的人扯上关系!到时候泼天的富贵不全都是我的吗!”
方宁刚要解释,却被孙正义的人给带走了。
方宁一整天都是晕乎乎的。
接下来的三天,他居然一口都没想吸。
望着前几天的金光闪闪的名片,方宁突然想着跟何程昊打个电话。
可是转念一想,但又放弃了。
“方宁,拜托!你一定要给我跟着夏景霖!我怕她红杏出墙!”
“她怎么会红杏出墙呢?”
“她会,她一定会!她千方百计陷害我,我回头一定要让她好看!”
“陈尉!你确定她是真的喜欢你吗?如果真的喜欢,为什么她一次也不来看你?”
“她跟我冷战了,我不是说了吗?”
“这几个月过去了,也该放下了呀。”
“反正十月出狱,我一定会去找她!”
陈尉和自己的对话里,方宁根本没察觉到有丝毫爱意在里面。
虽然他帮了陈尉多年,但他总觉得陈尉在做独角戏。
可陈尉是他生死交情的兄弟,他不得不帮。
上次夏景霖的神情,他显然发现她在情绪隐忍。
那种恐惧和慌张,丝毫不像装出来的。
走着走着,他来到了周昆的领地。
方宁从兜里掏出一包软中华,沿着边沿撕开,从里面拿出一根对着打火机点上了一根。
方宁蹲在面包店前面抽烟,他望着车水马龙的车流,一时之间有些黯然。
前几天的八千块钱,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名片再次掏出来看了一眼,方宁按照电话打了过去。
“您好,我是何程昊。”
“何……何先生。”方宁有些怯懦,“我是方宁。”
“有事儿?”
何程昊正在看电脑上的股票,一边记录着股票涨停,还不忘用右手轻点鼠标。
“我到了南昆企业。前几天周昆联系我了!”
“嗯,然后呢?”
“我……真的可以跟他还很便宜的粉么?”
何程昊放下笔,换了一个手拿手机:“怎么,你不相信我?”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您为什么会给我那么多钱。”
“像你们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不用钱怎么塞住你们的嘴?更何况我告诉你,你敢去伤害夏景霖和何程旻,那可不是借钱那么简单了。别人是月利,我是日利,要是被我知道了,5%,会慢慢往上涨。”
方宁掐掉烟,起身去面包店买点吃的垫肚子。
三天了,他都没好好吃饭。
“知道了何先生,我知道。”
“这样最好!我告诉你,最好识相!第一次我还会让着你,第二次第三次,我可要用真的身手了。”
方宁苦笑道:“我一个瘾君子,你何必如此。”
“那对方还是一个女孩子呢,你凭什么威胁别人?”
方宁被这句话堵住了回应。
“夏景霖真的那么好吗?”
“陈尉真的值得你去交心吗?方宁,我知道你能分得清是非,但我告诉你,不要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得选择深层次去了解!”
方宁说:“陈尉是我过了命的兄弟,我能不帮?”
何程昊冷哼一句:“那祝你好运吧。”
何程昊挂了电话,松了一口气。
夏景霖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探着头:“我能进来吗?”
他们出院后,夏家父母就同意他们在一起住了。
他们第二天的时候还很尴尬地被彼此家人看着,俩人的手伸入彼此的病号服里,彼此抱紧睡在一起。
夏爸爸甚至还费了很大的力气把女儿抱回了她自己的病房。
何程昊站起身迎她:“我下去喝就好啦!”
夏景霖说:“我想跟你一起喝,但是奶奶说你很忙,我就想上来一起喝。”
夏景霖今天穿了一件黄色开衫搭配牛仔衬衫和咖色休闲裤,把她的腰线显得更加立体,也格外的漂亮。
何程昊给她递上一把椅子放在书桌旁,示意她坐下来。
“你疯了吧,我现在肚子啥都没,万一真的有了还得了?”
“那你想要我就负责提供。”
“混蛋!”
何程昊打开一个炖盅:“哇,好香,我想喝一口。”
夏景霖连忙阻止他:“这是我的,不是你的!”
何程昊笑道:“干嘛那么客气?”
夏景霖努努嘴:“不是客气不客气,这是女孩子喝的,你会流鼻血的。”
何程昊说:“那……你和我的有什么区别?”
夏景霖打开另外一个炖盅:“区别就是这碗我做的,你尝尝看,容婶教我的竹荪干贝蘑菇汤,这个才是你的。”
夏景霖把汤端给他,她手指被发烫红的开始下意识地捏耳朵。
“那你的呢?你的是什么?”
“当归党参。”
“那我还是不喝了。”何程昊吐吐舌头,“我喝我的。”
托盘所幸很长,他们可以一起并排坐着一起喝。
夏景霖看着他喝汤,一边说:“今天我就要住你这了。晚上我在客房睡不着能下来找你吗?”
何程昊说:“睡什么客房?我这里不够你睡?”
夏景霖的勺子在半空之中,她人都傻了。
夏景霖捧着炖盅,背过身喝汤。
“生气啦?”
“没。”
“总要经历一些事情的吧。”
她放下炖盅,捂着自己的肚子。
显然,夏景霖还在心有余悸。
何程昊把她整个人托起来,一把把她放在床上。
“你快放我下来!”
“不放!”
“快点!”
“不行!”
何程昊在室内只穿了一套单薄的夏天短袖短裤运动服,把他的手臂和双腿肌肉显得十分强壮。夏景霖自然扯不开他的力气,只能让自己被他拿捏。
何程昊的双腿跪在她双腿的外侧,双手撑在两边低下头看她。
夏景霖语气有些哆嗦:“你……要干嘛。”
何程昊喘着气,问她:“你说呢?”
夏景霖无语:“你凶什么凶?”
何程昊慢慢俯下身,他的鼻息全吐在了她的眼睛和鼻子上。
“就凶,你管的着吗?”
夏景霖的肚子这一次是真的疼了。
她刚喝饱汤,肚子的汤料和汤水让她整个胃在翻涌。
夏景霖捂着肚子,这一次完全蜷缩了起来,连头都别了过去。
夏景霖感觉汤料要涌出自己的嘴巴了。
“你让我走!”
她脸色发白,一脸难受。
何程昊意识到不对,连忙让开。
夏景霖一手捂着肚子,一边捂着嘴冲向了洗手间。
洗手间一阵阵声响,让何程昊内心一紧。
他刚要进门,发现洗手间的门锁上了。
“景霖,景霖!”何程昊有些着急,“景霖,你没事吧?”
洗手台的水龙头声音从里面传来,何程昊又说:“夏景霖!”
门被打开了,夏景霖的嘴角还有刚吐完的肉丝。
何程昊一把抱住她,还不忘拨她的前额的头发:“你是不是……”
“屁!”夏景霖勉强挤出几个字,“我刚刚吃太饱,被你抱在床上躺着,我胃翻涌的很……”
说完,她又转身吐了好几回。
夏景霖用袖子擦了擦嘴,继续说:“难得喝到那么好喝的东西,被你整吐了可真浪费!”
何程昊说:“那你喝我的?”
“男人的东西我喝个鬼,回头你是不是还想我鼻子流鼻血?”
跟着她这番对话,何程昊觉得这才是两年前的她。
何程昊捂着她肚子说:“要不要吃药?”
夏景霖把他的手打下来:“不用,我喝水就行!”
何程昊把她抱在怀里:“你说吧,什么事别瞒着。”
夏景霖试图推开他,她说:“有些事,还是别知道的好!”
“我们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这不是信任的问题!你自己不也说了?要让我做回原来的自己?”
“我的那些话不是让你这样去做你自己的。”
“两年前我为了我父母妥协,两年后我死活不妥协!”
“你要犯法吗?”何程昊轻笑,“如果要坐牢,我觉得你很笨!”
夏景霖黯然一笑:“那巧了,我偏偏还不是这样的人。”
何程昊把她抱得更紧。
何程昊说:“那你告诉我,你想怎么做?”
夏景霖说:“你想替我坐牢?你做梦!”
何程昊哼了一声:“所以说你还是太笨了。”
何程昊一把把她打了一个横抱抱到了床上。
这一次多了两份不知名的沉默。
“对不起何程昊,我觉得我们还是得给对方点空间。”
她一个侧躺,把后背靠近了台灯。
“好,给空间,你说的。”
狠话谁不会说,装可怜谁不会装?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何程昊一腿跨上床,一把把她抱紧。
“有什么可对不起的,只要你安全,什么都好。”
“那你答应我,活到长命百岁。”
“那你答应我,把自己活出精彩。”
她伸出一只左手尾指:“盖章!”
他回应:“好,盖上戳,我们就是生死之交。”
说来也奇怪,气归气,但是彼此都懂得互相理解。
他们的气来快,去得也很快。
夏景霖脸都红了:“那别生气了,你眉头紧锁的样子都不帅了!”
何程昊用手抚她的脸:“你以为你皱起来的样子就漂亮了?小老太太!”
夏景霖伸出手挠他:“谁是小老太太,谁!”
何程昊笑得不行,一直在床上到处动。
“你……你……哈哈!”
“再说?”
“我……我……”
夏景霖把手慢慢松开。
下一秒,轮到她笑的咯咯声。
“谁最帅?”
“你……你……你!”
夏景霖比何程昊怕咯吱得多,她又刚好抬起头,一下子把头撞到了床头发出响声。
「砰!」
夏景霖一边捂着头,一边在一旁笑。
“疼不?”
“不疼。”
何程昊把枕头靠在床头,开始继续胳肢。
“真的不疼?”
“谁疼谁是孙子。”
“好啊,叫我爷爷,快点!”
夏景霖也伸出手咯吱回他。
“你怎么不叫我姥姥,嗯?”
他们彼此环抱着,开玩笑的声音时而大时而小。
双手拉的更紧,彼此鼻息也更加明显。
他们两个的衣服就像两个季节,夏景霖穿的开衫十分扎人。
何程昊把她牢牢地抱住:“请把你的外套脱了!”
夏景霖的笑容十分娇媚:“你来啊。”
何程昊一横,把她翻到自己的身上,并用双腿牢牢地钳住。
“何程昊!干嘛耍……?”
她毫无防备。
“干嘛,你怕了?”
“我说怕你会软下去吗?”
何程昊牢牢地握住她的双手,将其展开到头顶。
何程昊探身探得更近:“夏景霖,你就这样能忍?”
夏景霖依旧在咬牙:“这玩意儿又不是我的,我当然能忍。”
“那我上来咬你,你也愿意吧?”
何程昊放下手,将手一探她的衣服里。
他们屏蔽了一切,显然周围所有的事情都好像和他们无关。
他们彼此都好想牢牢地记住这一天。
夏景霖嫌弃他太慢:“快点!”
何程昊低头靠近她:“你帮我?”
“混蛋!”
脱的是那样快,何程昊愣住了!
他之前觉得伤口不深,现在一看,全都是小圆形的烫痕。
大概有八九个,遍布身体各个角落。
夏景霖闭上眼,坐等他开骂。
但她没有等到言语,却等到了感触。
何程昊把她横抱在身上,一个劲儿地亲着那些痕迹。
“你属狗的吧?”
“巧了,在下正是94年的狗!”
他用大手覆在她的纤细的肚子上,像个婴儿一样抱住她。
夏景霖感觉自己的手臂有水滴的滑落。
抬起头,发现何程昊好像在哭。
夏景霖抚着他的鬓角:“何程昊,你为什么要哭?我知道我不完整了……”
何程昊把她抱得更紧,她想挣脱,挣脱不掉。
何程昊语气平静:“如果我能两年前认识你就好了,这样你就不难过了。”
一边说,一边还握着她的手。
“我也是这么想的。”
何程昊帮她盖上被子,把她牢牢地裹住。
“外面还很冷,我给你拿套我的长袖衣服。”
她被他慢慢地放平在床上,现在她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短裤。
何程昊也只有一条上次她买给自己的四角裤。
看着他去衣帽间的背影,夏景霖的内心更加坚定。
他们好像什么都做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那所谓的交流,还是改天再说吧。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们还有很多事很多事没做呢……
但夏景霖发现,他好像去了好久。
她直接跑去衣帽间,发现他在衣帽间的柜子前驻足不前。
像是在选择,又像是在犹豫。
“冷不冷啊,就这样出来?”
他最后给她拿出一件长袖的白色T恤。
他转过身,帮她套进了她自己的上半身。
衣服属于偏大款,她穿的就跟一条裙子一样直接到大腿。
他接着又是一个横抱,把她抱回了床上,盖好被子。
“你别走。”
何程昊也没想走,直接上了床靠在她的一旁。
“不走,我也不会走,你永远都别指望赶走我!”
她把左手搭在他的身体上抱紧他,很久都没有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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