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何程昊表示要加班，如果夏景霖想留可以留下。
“你几点下班？”
何程昊看着桌上厚厚的一叠文件：“十点半最起码。我觉得你需要休息，我要不要先送你回公寓？”
“没关系，我在这等你，我可以等。”
何程昊从一旁的柜子里抽出一个毛毯和外套给她：“你要是困了就盖着，这个被子可是从我本科陪我到现在的，很重要的。”
夏景霖下意识地嗅了嗅：“都有味儿了。”
何程昊有些着急：“什么味儿？别瞎讲，我前几天才洗过的！”
夏景霖笑了：“我学会开玩笑了，你应该为我高兴。”
何程昊用拇指轻轻地摩挲她的嘴角，接着又吻了吻。
“你先休息，我把灯关一下。”
“那你……怎么办公？”
何程昊指了指台灯：“我开那个就可以了。”
“你这样真的行吗？眼镜戴了吗？”
夏景霖看着他，而何程昊的眼神在看着文件夹。
“戴了，放心。”
何程昊慢慢放平夏景霖，不忘亲吻她的额头。
“你休息，我加个班。”
何程昊掏出手机，连接蓝牙音响设备，里面传来了阵阵地舒缓的纯音乐。
“那你别这么急加班，先消食。”
夏景霖慢慢地站起来，朝他伸手：“我邀请你跳个舞。”
何程昊笑道：“这不是夕阳红运动吗？”
“来嘛，消消食。”夏景霖一把把他的手抓住，“不用多激动，陪着我走走。”
何程昊颔首，然后站起来陪她。
伴着缓和的音乐，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有所不同。
夏景霖趴在他的肩上，仔细闻着他的香水味，闭起眼全都是满满的笑容。
何程昊陪着她慢慢行走，双手搂着她的细腰上，一边陪着她悠闲地漫步。
“你晚上没吃多少，要不要我给你叫个外卖？”
“不用，你能抱抱我吗？”
何程昊不敢太用力，只好轻柔地抚摸她的双胯。
“这样能到97吗？”
“可以的，没事。”
夏景霖慢慢地困了，很快她就不动了。
她的双脚停在一处，听着贝多芬的《月光》，头趴在何程昊的肩膀上睡着了。
夏景霖的呼吸很平缓，隐隐地带着一丝鼾声，像是很久没睡好了。
何程昊打了个横抱，把她抱回了沙发上盖好毛毯。
夏景霖侧睡在一旁，睡的是那般香甜沉稳。
何程昊曾想起妹妹跟他说夏景霖会经常做噩梦，时不时半夜会失眠睡不着，所以她从来不会让夏景霖锁门睡觉。可是自从跟了他，何程昊发现她的心情好了很多，噩梦像是离她自己很远了。
何程昊静静地观察了她几分钟，接着就去办公桌前办公。
何程昊处理好所有的事物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
公司里已经没人了，何程昊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拿着车钥匙和手机就直接给夏景霖打了个横抱就下地下停车库。
盛华写字楼的停车场是24小时开放的。
何程昊刚到地下车库，敏锐的他就感觉周围不对劲。
他用尽力气把夏景霖放到车里系好安全带，不忘把车门关好。
脚步声越来越近，何程昊在铁棍落在自己头上的前三秒握紧了后面人的手腕。
“你是？”
“你管我是谁！老子要你命。”
那人身上的二乙酰吗啡很浓。除此之外，那人的眼神像陷下去一样，整个人瘦弱不说，还带着些许躁郁。他穿着一身不符合季节的无袖短袖，银色的链子在那人身上闪闪发光。
何程昊在美国留过学，他自然是很熟悉这一类的味道。
何程昊的身手很好，他很快躲了过去，外加几拳打在那人的身上。
那人手手上还有铁棍，朝着何程昊直接挥了过去。
何程昊能够闻出那人吸了不少，他用脑子快速想了办法，他直接说：“你是不是要钱？还有，你躲在这么暗的地方打架显得我特别好欺负？”
那人一边说一边擤鼻涕：“好啊，你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打？”
何程昊指着对面亮处：“那边。”
何程昊知道亮处那边是有监控，开始继续套路：“打赢了，我给你八百块钱。”
那人收起棍子，戾气像是更重了，眼神还在看着旁边车里睡着的夏景霖。
“死女人，你果然红杏出墙了！”
何程昊疑问：“你认识她？”
“她是我兄弟的女人，要你管！没想到啊，果然钓了金龟婿！”
何程昊小声问了一句：“你……是陈尉？”
他想了想，这不是陈尉。
陈尉长得白而且精壮，这眼前的很明显并不是。
“陈尉是我哥们儿，夏景霖是他女朋友。”
“哦……”何程昊嘿嘿一笑，“那是应该好好打一顿了。”
何程昊把双袖撸起到手臂中间，把外套脱了下来，示意对方：“来啊，快点，别说话了！要打就赶紧打，如果被我看到你打女人，别说八百，我八十也不会给。”
那人起了兴致，滑动着铁棍朝着他走了过去。
他们在亮处打了下去。
何程昊故意示弱，用双手防御那生锈的铁棍，又尝试着用飞腿使劲踹对方。那人虽然比自己高，身上还有二乙酰吗啡味道，但显然他今晚的二乙酰吗啡并没有吸食，情绪目前显然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但适当的示弱会让何程昊会让监控面前的自己面前越来越弱和沉默。
适当装弱谁不会，最怕的是没人相信你是暂时的弱者。
何程昊尽力把自己和那人曝光在监控下，把自己变得软弱无力，还不忘用了好几个侧躲。何程昊虽然个头有182，但他有健身多年的经验，身材比例是属于年轻力壮的。对面的个头，显然比他高出一点，但不要紧。何程昊曾修过一年的拳击课，外加从小学习泰拳，他整个人的身手自然是好的。趁着那人犯瘾，何程昊来到盲区直接一用力把对方的眉骨狠狠地打了下去。
那人痛苦的同时瘾开始上来，人也慢慢原地倒地抓狂。
何程昊嘴角因为刚刚的打架渗出血，他对那人说：“你行不行？”
“我……我可以……有八百块钱吗？”
何程昊却说：“我给你八千。”
那人眼睛亮了：“真的？”
上了瘾的人自然是好骗的，何程昊见过以前美国那些人的交易，自然是明白怎么个套路。
“我何程昊从不食言。”
那人慢慢站起来，走路也走不稳了。
何程昊见那人从裤子里拿出一包白色粉末吸食了之后，一抹嘴巴说：“快，我跟你走，去取钱。”
何程昊的双臂实在疼痛。因为他双臂还有刚刚的抵御伤，整个双臂一时疼的无法撑直。整个手臂的伤口和衣服黏在一起，他压制疼痛选择咬紧牙关。他想不到等会儿该怎么跟夏景霖解释，只能借着去电梯处旁的ATM机前取钱的功夫给一个微信发去了消息。
何程昊已经很久没跟微信对面的男人联系了，何程昊并不确定对方是否可以帮助到自己。
何程昊取出八千块钱，一边还说：“你今天找夏景霖什么事？”
“我哥们儿说了她住的两个地方。一个我发现没有，另外一个我发现她刚出门，我就想跟着她，结果她进了地下车库。我趁保安换班下了地下车库，并躲开入口的监控，开始蹲点找她。没想到，居然跟你在一起！”
何程昊的左手插入裤口袋，继续说：“你居然在这蹲点，你也是很行。我告诉你，不准碰她，一根毫毛也不给碰！你碰我可以，碰她不行！”
“好一对痴男怨女！夏景霖也说不要碰何程旻，碰她！你也是，说什么不碰她碰你。你们真的好一对神仙！”
何程昊睥睨地看了一眼对面的人：“如果我哪一天看到你欺负何程旻和夏景霖，这些钱就当是冥币，你一个也拿不到，听到没有？”
那人伸手拿钱，却被何程昊阻止。
何程昊轻轻地用拇指擦拭着自己的嘴角：“你打我，今天我算孙子。但如果被我发现你再来找夏景霖和何程旻，我可以让你死的很难看，我说到做到。”
何程昊把钱轻轻地在手上清算，那人说：“八千够用我一会儿了，你给我这么多钱，我以后还可以找你吗？”
何程昊用余光扫向男人，男人还在双手搓着，搓着的同时还带着颤抖。
“当然，我的钱很多。”
“你叫什么？我能留你个电话不？毕竟你也是夏景霖她凯子！”
何程昊故意说：“我叫Chad，C-h-a-d！”
“我叫方宁，陈尉是我的哥们儿，他十月就要出狱了。”
何程昊故作平静：“他什么时候入监狱的？”
“去年年底，他去女朋友家，女朋友告的。”
何程昊冷笑了几声，看来粉确实是个好下手的切入点。
何程昊把八千块交给方宁：“这是八千。但是我不会每天都会借。如果你每天借，我会利滚利，如果是每两个月借一次，那就原价。你自己想吧！”
何程昊的眼神还在留意车里的夏景霖。
夏景霖似乎太疲惫了，她一直还在睡。
但区别就是她换了一个抱自己的的姿势在副驾驶睡着了。
何程昊拿出自己英文版本的名片交给方宁：“这是我的名片，你下面是我的电话你可以联系我，但是我有个条件。”
方宁有了钱，自然是什么也不顾了。
“你说，任何条件我都答应。”
“这是我借给你的钱，如果被我发现你把我推荐给别人，到时候怎么做，你也知道。”
方宁的左眉骨因为刚刚被打肿显得尤其滑稽，他说：“你的意思……是什么？就是，我连陈尉也不能说？”
何程昊颔首：“当然。”
人都是自私的，尤其在钱的方面。
方宁最后答应了。
“还有，我跟你说，我刚刚已经帮你联系了一个便宜卖粉的人。我等他回复了再联系你，以后你就去找他买，你身上那股味的质量我闻了闻，质量实在是太差了。”
话音刚落，何程昊的手机响了。
手机那一头的回复让何程昊十分满意。
何程昊伸出手：“方宁，你留个电话给我。”
方宁双手递上电话，何程昊趁着给他输入手机号的时候找到了陈尉的手机号。何程昊对数字有着很深的记忆天赋，简单记忆了一分钟他便记下，接着说：“我那边的人已经同意了。你以后就找他，他的办公室在南城建设北路那边，叫南昆企业，是个小店面，旁边是卖面包的。”
说完，何程昊就走了。
走之前，何程昊又看了一眼方宁。
“记住，今天的话别让下第三个人知道。如果让我知道了，我一定会让你横着出去。别以为我说到不会做到，如果你想要钱记得打电话联系我，记住别碰那两个女孩子。你敢碰一下，利息就增加5%，每天的那种，你自己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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