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卿抄近道跑,穿过林间小路,眼瞅着就要到家了。哪知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正在前面等着自己。
这一刻,夜卿的心里十分清楚那个人就是弦歌,他立刻转身本想往回跑,哪成想又被拦住了去路。
“看到我就跑,我是比阿皮还可怕吗?”声音充满着质问,但清冷中依旧不失温柔。
夜卿心头一惊,表情微愣。阿皮是鬼,从弦歌的话中,不难猜测此时的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恢复记忆的事情。
弦歌俯身双手压在夜卿的肩膀上,她眸光凛凛,看着夜卿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睛,语气却更为温和的质问:“为什么不说话。”
夜卿双手紧紧的握着,他恨弦歌如此对待他的父母,但在看出她眉宇间透着杀气的时候,心里不免还是害怕,无奈只能眸光低垂不去看她。
“弦、弦歌。你怎么在这。”
“在等你。”
“为什么?”
“何必明知故问,把它给我。”
弦歌垂眸盯着夜卿手里的药,伸手示意他递过来。夜卿神色充满哀伤,背手将药藏在身后。
“弦歌,除了这副药,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除了这副药,我什么都不要。”
“我不会给你的。”
弦歌眼神杀伐狠绝,冷道:“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她的声音让人如同坠入九幽地府之中阴森且又恐怖。
她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夜卿被她挥洒的袖子直接飞了出去,撞在了旁边的大树上。
剧烈的冲击,让夜卿觉得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他趴在地上望着前边草药试图伸手去拿,怎知轻轻一动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鲜血也从口中喷出。
夜卿把那副草药视为母亲秋冥的救命药,他痛苦哀怨看着弦歌苦苦哀求道:“弦歌,不要。你知道的,它对我很重要。”
弦歌走近俯身拿起地地上的草药,极为轻蔑的说道:“夜卿,我说过你很聪明,不然你不会去问阿皮露水的事,但你又很愚蠢,愚蠢到以为这一切可以瞒过我的眼睛。”
说话间,弦歌轻轻出手,只见草药瞬间化为粉末随风飘散。夜卿轻轻闭上眼睛,留下了眼泪,在他心里弦歌碾碎的不止是草药,而是他内心深处正要萌芽破土而出的爱意,那对她的爱意随着飘散的草药一起尽散在寒风中。
夜卿痛苦的艰难爬起来,明眸藏着幽幽冷光直视着弦歌。弦歌看着他,眸底深处闪过一丝异样,她冷道:“想杀我?省省力气吧,夜卿,你是杀不了我的。”
“我会的,只要我想。”夜卿冷道。
“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
“……”夜卿看着弦歌消失在自己面前,捂着胸口,踉跄着走向了竹林深处。
日出升起,馥郁山又恢复了喧闹,所有罪犯又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似乎昨夜的痛苦随着昨夜的风全部消失不见了。
“娘,喝水。”夜卿将晨间采集的露水递给了秋冥。
夜卿记得阿皮说过露水可以增加或者是修复灵力,虽然他不知道爹娘的真实身份,但是希望露水可以治疗爹娘的五咒之刑留下伤势。
“卿儿,你爹他那么对你,你千万别怨他,他所做的都为你好。”
夜卿脸上浅笑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淡淡道:“娘,我怎么可能怨爹呢。爹曾经教我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想正是因为爹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才会打我的。您快喝吧,爹的那杯水,我早就送过去了。”
“难得你明白你爹的良苦用心,只是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想要去温情居吗?”
“还没想好。”
“卿儿,你和娘说实话,为什么你不肯拜弦歌上神为师?”
夜卿一听到弦歌的名字,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瞬间撕扯着他,那种感觉让他的心如在火烧过后又遭万只蚂蚁在疯狂啃食。为了不受其扰,他无奈道:“娘,别提弦歌。”
“卿儿,你怎么了?刚才不是你跟你爹说是弦歌上神她把你带走了,她还给你疗伤,为你穿的新衣嘛?”
“是,但是我不想听到她的名字。”
秋冥满眼自责的看着夜卿,虽然他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但是他有些超出一般孩童的成熟与稳重,可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他的心的沉的就像是深深的湖水一眼望不到底。
“娘,您脸色憔悴,肯定是这段时间是太过劳累没有休息好。以后家里什么脏活累活都包在卿儿身上,卿儿一定会做到最好不会让娘失望的。”
“好,我的卿儿长大了。”
“娘,你怎么又哭了。是不是水太苦了?”
一无所知的秋冥,摸着夜卿的后脑勺,淡然一笑道:“傻孩子,水还不都一样,哪有苦不苦的,娘,是听了你的话心里高兴。”
夜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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