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鸟笼

克拉拉·瓦尔登：哥哥！早上了哦！

克拉拉·瓦尔登：哥哥？

刚一大早，克拉拉就敲响了艾格房间的门，睡懒觉可是不允许的。但是艾格的房间并没有锁，而且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肯定又窝在画室里了，连早饭都不准备吃。然而克拉拉跑到画室里，还是不见艾格的人影。哥哥到底去哪了？

“吼吼吼，小姐真是火力旺盛啊。一大早就活蹦乱跳。”管家杨叔眯着眼睛，捋着胡子轻轻笑道。

克拉拉·瓦尔登：杨叔，你看见哥哥了吗？

“艾格少爷啊，当然有。这是他给你的留言。”

杨叔递来一张信纸，确实是艾格的字迹。

「克拉拉，哥哥外出一趟，就在隔壁的永眠镇。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不许乱跑。」

克拉拉·瓦尔登：欸～哥哥出门了啊。

“是啊，特意嘱托小姐您不要随便乱跑。”杨叔推了推眼镜，“来吧，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是小姐最爱吃的通心粉哦！”

克拉拉·瓦尔登：耶～！

克拉拉喜欢的食物有很多，其中通心粉是她的最爱。那种像月亮一样弯弯的，中间空心的独特意大利面，浇上酱汁美味无比。

世界上有多少种酱汁，就有多少种通心粉的吃法，至少克拉拉是这样认为的。但抵触红色的她基本不吃番茄酱和红椒酱，所以每次卢卡拿红椒酱三明治给她看的时候，都会招来艾格一顿胖揍。

早饭以后，克拉拉百无聊赖地呆在房间里，哥哥不在家实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原来，突然变成一个人的生活是这么孤独。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依恋哥哥了？

克拉拉·瓦尔登：咚咚，你说我们该做些什么呢？

克拉拉·瓦尔登：哥哥不在家，一个人好无聊哦，还不许出门……

“嗯～”

羊驼咚咚似乎听懂了克拉拉的话，它叼着克拉拉的素描本送到面前。

克拉拉翻过素描本的第一页，正是那位作曲家弗雷德里克的肖像，右下角还有他留下的签名。瞬间脑子回忆起那天的尴尬景象，迷路误闯化妆间，还面基了人家。

克拉拉·瓦尔登：弗雷德里克先生是很厉害了，看着还很年轻，就有如此高端的音乐才华。

克拉拉·瓦尔登：他今天不开音乐会吗？

克拉拉·瓦尔登：欸？咚咚，你供我干什么？

“嗯～”

咚咚拱着克拉拉的后背，将她赶到了窗户边，向下看去原来是杨叔收到维克多送来的信，急急忙忙地出门了。能调得动管家的人，想必只有在外社交的爸爸了。

等等，杨叔出门了，管家不在家。

咚咚用头示意，这是个出门的好机会，见克拉拉没反应，咚咚干脆咬住她的裙摆将其往外拖。

克拉拉·瓦尔登：咚咚！我知道你在劝我出门，可是哥哥他……

“嗯～”咚咚露出清澈的眼神，像是在说没关系。

克拉拉·瓦尔登：……

克拉拉·瓦尔登：你说得对，我不可能一辈子依附哥哥。明明长大了，却没有得到应有的自由。

克拉拉·瓦尔登：不知从何时起，瓦尔登家变成了一座牢笼，而我是金丝雀，供人欣赏。

“嗯～”

克拉拉·瓦尔登：【笑】好吧！那就叛逆一次，为自己的自由而战！

于是克拉拉换好外出的衣服，牵上羊驼，趁没有佣人发现她，悄咪咪地溜出了家门。连外面的空气都感觉和家里的不一样了。

克拉拉·瓦尔登：嗯……既然出来了，先去哪里比较好呢？

“嗯～”

克拉拉·瓦尔登：欸？咚咚想去公园吗？等我！

看见羊驼拉扯着牵引绳，往公园的方向走，克拉拉也只好领着它先去公园。

欧利蒂丝城的居民区分为富人区和普通区，富人区是一些名门望族居住的地方，普通人则住在普通区。虽然划分了住处，但居住条件是一样的，还有供所有居民休闲的娱乐场所。

像这样绿草茵茵的公园，是一些老年人和情侣散步野餐的地方，偶尔也会有艺术家到此采风。时不时会蹦出几只流浪的小猫小狗，好心的市民也会投喂他们一些小零食。

克拉拉·瓦尔登：【苦笑】牵着羊驼逛公园……总感觉有些另类啊。

克拉拉·瓦尔登：不过还好，不是在月亮河公园那种游乐场，不然绝对会成为万众焦点。

克拉拉·瓦尔登：不知维克多在不在这里，还有威克。

“嗯～”咚咚摇了摇头。

克拉拉·瓦尔登：咚咚，你说得对，维克多身为邮差的工作每天都很忙，不太可能来这个地方玩吧。

“嗯～”

克拉拉·瓦尔登：欸！咚咚你去哪啊？

咚咚突然挣脱克拉拉手里的牵引绳，向公园的一处休息区跑去，克拉拉只得在后面追。

休息区的一处喷泉下，一位贵族绅士坐在长椅上，书写着什么，嘴里还时不时哼出一些小调。然而突然跑来的羊驼却捣起了乱，咬着他的大衣衣角。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嗯？

克拉拉·瓦尔登：【抓住】咚咚！不要乱跑！

克拉拉·瓦尔登：不好意思，我家羊驼今天有点不正常。

克拉拉·瓦尔登：啊嘞？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是你啊。

克拉拉·瓦尔登：弗雷德里克先生……

那位贵族绅士正是作曲家弗雷德里克，而手里的纸张也正是正在修改的乐谱。

居然在公园巧遇偶像，克拉拉瞬间羞涩紧张起来。咚咚却是一副得逞的样子，绕道休息椅后面埋头吃草，公园的嫩草可是非常美味的。

克拉拉·瓦尔登：【害羞】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先生……是来散步的吗？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差不多吧，顺便找点灵感。

克拉拉·瓦尔登：灵感？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哦，是下次演出的曲子。

克拉拉·瓦尔登：那……那公园确实是个好地方，我哥哥也喜欢来这里找灵感。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哦？你有哥哥，也是艺术家？

克拉拉·瓦尔登：嗯！他是位画家！

弗雷德里克微微点头，并不质疑克拉拉的话。他见过克拉拉出色的素描肖像，上面有一位画家哥哥并不是不可能。

克拉拉·瓦尔登：呐呐！下次演出安排在什么时候呢？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还没确定，也就几天后。

克拉拉·瓦尔登：【星星眼】我想去哦～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

克拉拉·瓦尔登：啊！下次不会再迷路了！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不，我没在想那件事。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我有些惊讶，小姐居然喜欢我的乐曲。

克拉拉·瓦尔登：当然！我全都喜欢！

克拉拉·瓦尔登：我起初都没想到，作曲家先生不仅有出众的音乐天赋，人也长得英俊！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哦……

克拉拉·瓦尔登：欸？我说错话了吗？

察觉到弗雷德里克身上的气息不对，克拉拉赶忙停止幼稚的夸赞。他的神情有些变化，尤其是克拉拉夸赞他长相时。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不……我并没有觉得冒犯。

克拉拉·瓦尔登：啊？哦……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小姐似乎是本地人啊。

克拉拉·瓦尔登：嗯，出生在欧利蒂丝城哦。

克拉拉·瓦尔登：【挠头】其实蛮少见的。绝大部分人都是搬到这座城市，然后居住定所，所以欧利蒂丝城来自世界各地的人都有。

克拉拉·瓦尔登：弗雷德里克先生是新搬来的吗？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嗯，还不到一个月。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既然小姐是本地人，可否愿意带我熟悉一下这座城镇呢？

克拉拉·瓦尔登：欸？欸欸？

克拉拉·瓦尔登：【扭捏】要我做弗雷德里克先生的导游……荣幸至极……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不必紧张，只是参观这里，顺便找点作曲的灵感。

克拉拉·瓦尔登：那、那对我来说……

“嗯～”羊驼突然走过来，拿自己的脑袋拱着克拉拉的后背。

克拉拉·瓦尔登：咚咚，连你也这样……

克拉拉·瓦尔登：【鞠躬】那……太荣幸了！请多指教！

弗雷德里克露出浅浅的笑容，抓起休息椅旁边的手杖，将没写完的乐谱收起。这孩子果然很单纯，只是请当个导游而已，又不是让她给自己作曲，紧张得脸都快成泡泡茶壶了。

虽然欧利蒂丝城在地图上无法找到准确坐标，但大致的位置还是可以找到的。比如它的东边正好与永眠镇相邻，坐电车就能到，北方还有一座小渔村。

艾格·瓦尔登【作画】……

艾格·瓦尔登好了。

美智子：是妾身的肖像画好了吗？

艾格·瓦尔登是的，已经完成了。

艾格这次外出目的地就是永眠镇，他受邀为以为人气艺伎绘制肖像。本来这种工作不应该由不擅长肖像的他来负责，但由于对方条件比较特殊，艾格也就没让克拉拉一起跟来。

而申请绘制肖像的便是这位美智子小姐。她是永眠镇的歌舞伎，因为时常穿一身红色的浴衣，婀娜多姿，被众人称作“红蝶”，在永眠镇颇有人气。

完成工作后，艾格开始着手收拾自己的画具，美智子也走过来欣赏她的肖像画。

美智子：那个……瓦尔登先生？

艾格·瓦尔登请讲。

美智子：您是不是……搞错了？妾身是红色的浴衣啊。

肖像画上的美智子并不想她本人这样，身穿一身红色浴衣，反而是一身白色，宛如翩翩起舞的白孔雀。倒不是说美智子不喜欢，她只是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艾格·瓦尔登【微微一笑】美智子小姐可能不知道。艾格·瓦尔登作画，从来不用红色的。

美智子：是这样啊……

艾格·瓦尔登如果您觉得不满意，这幅画我不会收钱。

美智子：不不，妾身很喜欢，只是想知道为什么瓦尔登先生要把妾身的衣服更换。

美智子：说好的报酬，妾身一分也不会差的。

艾格·瓦尔登……很抱歉，为了保护某人，我从来不用红色颜料。

美智子：瓦尔登先生也是重情之人啊。

美智子起身走到化妆间，抓起一包钱袋送到艾格的面前，这是说好的作画费用。

艾格·瓦尔登其实我并不喜欢这样。用金钱衡量我的画，是对艺术的不敬。

美智子：但是妾身是在购买，这是一笔交易。

美智子：而且……您似乎给了妾身一个不错的灵感。

艾格·瓦尔登美智子小姐，您能喜欢就是我最大的欣慰。

艾格·瓦尔登尊重您的意愿，钱我还是收下了。

美智子：希望下次妾身需要肖像时还能请到您，届时妾身会换一身其他颜色的衣服出镜。

艾格心想，那到时便可带着克拉拉一起来了，她比自己更擅长肖像画。

收下报酬的艾格搭上永眠镇的电车，坐上几十分钟就能回到那个温馨的家，妹妹还在等着他。美智子站在窗边挥手告别，然后看向画中的“白孔雀”，有了一个绝妙的点子，于是通知自己的经纪人要订做一套新的演出服。

电车刚在欧利蒂丝城的月台停下，艾格就急不可待地往家跑，这是刚过正午，那孩子应该窝在屋里睡午觉呢。

“少爷，您回——”

艾格·瓦尔登等下再说，帮我把画具放画室里去。

前来迎接的女佣话还没说完，就被艾格将装满画具的背包丢进怀里。

艾格·瓦尔登克拉拉！我回——来了……

艾格推开克拉拉的房门，想象中的一幕却并没有出现在眼前。克拉拉的房间空无一人，连羊驼也不见了。莫非在画室里？

于是艾格又挨个房门找寻，自己的房间、父亲的房间、画室、浴室、厨房和客厅，通通没有克拉拉的身影。原本还抱希望她会在后院，最后还是一场空。

管家杨叔回来时，看见艾格少爷火急火燎的样子，立刻主动请罪。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被老爷叫出去有事处理，小姐估计不会失踪，还在家里老老实实地呆着。

艾格·瓦尔登这个克拉拉……

艾格·瓦尔登杨叔，我出去找找！

“少爷，不用动员家里的人找吗？”

艾格·瓦尔登我自有办法！

艾格的社交圈虽然不广，但他可是有个情报网很宽的朋友。艾格找到了在公园一边吃午饭，一边休息的维克多，向他打听了克拉拉的消息，然而维克多一整天都在忙着送信，根本没看见克拉拉。

艾格·瓦尔登克拉拉这孩子，我明明叫她等我回来的。

维克多·葛兰兹别着急，艾格，说不定没事呢。

艾格·瓦尔登维克多，麻烦你了。

维克多·葛兰兹嗯，我一会儿送信的时候，会帮你留意的。

艾格可不打算干等着，既然不在居民区，那就去市区看看。艾格问过了所有熟知的人，约瑟夫、爱丽丝、奥尔菲斯，甚至是卢卡和他的老师，但克拉拉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哪里都没有她的踪影。

一直寻觅到晚上，月轮当空，艾格抱膝坐在公园的湖边，将全身的不满都发泄在了石头上，将它丢进了湖中央。

艾格·瓦尔登克拉拉，你怎么还不回来？

艾格·瓦尔登不是说要你乖乖在家等我的吗？

艾格·瓦尔登呜……

维克多·葛兰兹艾格……

艾格将头埋进了膝盖，肩膀发抖啜泣着，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此时的他是显得那么的无助。

维克多躲在树后，静默地看着艾格颓废的样子，却又不知该如何面对他，连小狗威克也垂下了脑袋。这次维克多真的没能帮上忙，下午送信的时候打听了好几户人家，一点情报都没收集到。

或许就是因为克拉拉不是艾格的亲妹妹，才会将她捧在心尖上宠爱，现在她不见了，艾格的心就像被刀绞一样。五年前克拉拉就走丢了一次，如果不是维克多送信的收件人偶然间看到克拉拉被人绑上了马车，艾格恐怕又要失去妹妹了。

消沉了一会儿后，艾格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本来想象着克拉拉会回来，然后对着自己敲敲打打，但那只不过是幻想罢了。他把自己关在画室里，抱膝坐在休息区的窗台上，眼睛里闪着泪花。

“少爷，吃点东西吧。”杨叔敲着画室门，请求艾格能吃口晚饭。

艾格·瓦尔登不必了……

杨叔叹了口气，让厨师把给少爷和小姐准备的晚饭放入保鲜柜，其他的之后再说。

然而克拉拉其实一切安好，这一整天都和弗雷德里克，还有羊驼咚咚在一起，逛遍了欧利蒂丝城所有艺术展厅。最后两人从一家电影院里走出来。

克拉拉·瓦尔登：没想到一个纪录片，居然播了两个小时，出来以后天都黑了。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时候不早，你也该回家了。

克拉拉·瓦尔登：【挠头】好像是呢～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那我们就此别过吧，小姐。

克拉拉·瓦尔登：【害羞】嗯、嗯……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对了，这个你拿着。

克拉拉·瓦尔登：这是？

弗雷德里克上前，送给了克拉拉一张银色的卡片，上面画着一颗镶金的蓝色宝石和矢车菊，写着“克雷伯格”几个字。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以后拿着这张贵宾卡，我的音乐会你随时可以来。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不需要门票，还会为你安排最好的位置。因为你以后就是克雷伯格特邀的客人。

克拉拉·瓦尔登：这……这也太贵重了！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这是你应得的，就当……你今天做我导游的谢礼吧。

克拉拉·瓦尔登：弗雷德里克先生！我会珍惜的！音乐会一定要去！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笑】……好啊。

克拉拉·瓦尔登：那么，拜拜啦～

“嗯～”

克拉拉领着羊驼挥手告别，弗雷德里克也迎合着挥手。一天的相处下来，弗雷德里克对这个女孩子充满好感，她应该是唯一一个不看外表，完完全全青睐自己音乐才华的听众。

回忆着刚才那部纪录片电影，弗雷德里克脑中闪过一道光，新的灵感来了。

然而回到家里的克拉拉丝毫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只知道今天自己在外面玩得很开心。刚推开门，杨叔就热泪盈眶的迎上来。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克拉拉·瓦尔登：杨叔……怎么了？

“你要把艾格少爷急坏了！”

克拉拉·瓦尔登：哥哥回来了？！这么快？

克拉拉感觉自己被雷劈中了，还以为艾格这趟出门得两三天，没想到这么快就赶了回来。完了完了，自己一天不在家，肯定要挨批了。

得知艾格正待在画室里，克拉拉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干脆主动一点去请罪。

克拉拉·瓦尔登：哥……你回来了啊……

克拉拉·瓦尔登：【尬笑】怎么……这么快啊……啊哈哈……

艾格·瓦尔登……

抱膝坐在窗台上的艾格一听是克拉拉的声音，先是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随后就气不打一处来，用相当埋怨的目光瞅着这个妹妹，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克拉拉·瓦尔登：哥哥？呀——！

艾格·瓦尔登你还知道回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艾格·瓦尔登不是要你乖乖在家等我吗？怎么又偷偷跑出去了？！

艾格·瓦尔登我说过多少遍了？外面危险，你不要独自一人！什么时候开始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克拉拉·瓦尔登：【害怕】哥哥……

克拉拉·瓦尔登：这也太奇怪了！

艾格·瓦尔登奇怪？

克拉拉·瓦尔登：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囚禁起来呢？明明我也是人，不是一只金丝雀。

克拉拉·瓦尔登：我已经长大了，我应该有属于我的自由，而不是关在鸟笼里，折断我的翅膀。

克拉拉·瓦尔登：【委屈】为什么……这太奇怪了！什么时候哥哥的爱成为束缚我的枷锁了？

艾格·瓦尔登……！！

克拉拉把心中的委屈尽数倾泻了出来，艾格这才明白一直都忽略了克拉拉的感受。她想做一只能自由自在的飞鸟，但他却与保护为由，硬生生将她关在这冰冷的鸟笼里，当一只供人观赏的金丝雀。

也难怪克拉拉对自己的管教越来越反感，是自己的爱束缚了她，虽然表面上保护了克拉拉，但是她从来没有开心过。

艾格·瓦尔登【落泪】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你而已……

克拉拉·瓦尔登：哥哥？

艾格·瓦尔登我真是太傻了……自以为这样就好，就能把你牢牢护在身边……却没想过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艾格·瓦尔登我一直在逃避那场噩梦……不知不觉连自己都被束缚了……

艾格的声音哽咽了，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扶着克拉拉的肩膀，将脸埋进她的胸前啜泣流泪。

五年前克拉拉走丢被绑架，这份后怕成为了艾格一生的噩梦，如果不是发现及时，恐怕要第二次失去妹妹。他以为只要将克拉拉保护起来，就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但束缚了妹妹自由的同时，也束缚了自己的自由。

看见艾格如此失态的样子，克拉拉心疼的蹲下身抱住艾格的头。难道自己说那些话错了吗？

克拉拉·瓦尔登：哥哥……对不起……下次我会好好听话的……

克拉拉·瓦尔登：拜托……不要再哭了……

艾格·瓦尔登不……不必了……

克拉拉·瓦尔登：真的！克拉拉会听话的！不会再让哥哥担心——

艾格·瓦尔登【抱住】已经不必了。

克拉拉·瓦尔登：欸？

艾格抱住克拉拉，抚摸着她后脑的顺发，永远那么地温柔，像是把一切都放下那般轻松。

艾格·瓦尔登我渴求的……是你能开心。

艾格·瓦尔登如果你觉得我管教太多，我可以放手，你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克拉拉·瓦尔登：哥哥？

艾格·瓦尔登我不会再管了，你想去就去吧，去哪里都好。

艾格·瓦尔登【松开】但是，不管出去多久，走了多远，都一定要平安地回来。好吗？

克拉拉·瓦尔登：……

克拉拉·瓦尔登：【笑】嗯！

获得自由的克拉拉由衷地笑出声，答应艾格每次出门后一定会平安无事地回家。是那种来自内心深处，最直接的情感表达，而不是皮囊上的伪装，带上虚伪面具的假笑。艾格想看到的，正是这样的克拉拉。

或许真正需要做出改变的……是我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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