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乐章

艾格·瓦尔登不好意思，你似乎并不适合做我们瓦尔登家的女婿呢。

艾格·瓦尔登请回吧。

“哼！”那位公子恶狠狠地瞪了艾格一眼，随后摔门而去。

这是第十七个被艾格赶出去的提亲之人了，杨叔无奈地摇了摇头。

艾格对妹夫的审核标准非常高，只要有一点不符合他的要求就请断了这份念想。这位公子哥只是明面上对克拉拉倾慕已久，但经过一些试探后，发现他只是觊觎瓦尔登家财产，根本不爱克拉拉。他是不可能把妹妹托付给这种无赖的。

“少爷，您这样的标准，小姐能嫁出去才怪呢！”杨叔捋了捋胡子，“这要是老爷在旁边，得被你给气死！”

艾格·瓦尔登我宁愿克拉拉一辈子不结婚，也不想她的婚姻不幸福。

“不结婚？那小姐怎么办啊？”

艾格·瓦尔登怎么办？我养她啊。

“明明少爷您也没有配偶呢。”

艾格·瓦尔登……

艾格·瓦尔登杨叔，我都不着急，您急什么？

杨叔的单片眼镜从脸上蹦了下来，老夫真是拿这个怪脾气少爷没办法，当了瓦尔登家十几年的管家一直如此。

“今天没看见小姐啊。”

艾格·瓦尔登她啊，出去玩了。

“可是少爷不是从来不让小姐单独出门吗？而且少爷还要贴身跟随。”

艾格·瓦尔登关键在于，这次克拉拉不是单独一人。德罗斯小姐把她带走了。

“是那位庄园主的女儿啊。”

艾格·瓦尔登也是克拉拉唯一的同性朋友。

虽然艾格对克拉拉的外出很严格，但只要有个熟悉的人跟在身边他也会很放心。爱丽丝就是其中之一，身上没有红色，人品也很优秀。

作为克拉拉唯一的同性朋友，两位女生坐在甜品店的双人圆桌前，喝着特制饮料，聊着独属于女生之间的话题。

克拉拉·瓦尔登：今天不去报社了吗？

爱丽丝·德罗斯：最近没有新闻要事，我还想休假出去逛街呢。

克拉拉·瓦尔登：奥尔菲斯先生呢？

爱丽丝·德罗斯：最近出去找灵感了，和德拉索恩斯先生一起。

克拉拉·瓦尔登：约瑟夫先生？

克拉拉头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究竟有什么事能请得动约瑟夫他老人家，平时更愿意躺在摇椅上晒太阳喝红酒的。呵，老年人的退休生活。

倒也不是约瑟夫摆烂，他喜欢的活动就那么几样，参加贵族派对跳舞，练练西洋剑法，外出采风摄影。面对奥尔菲斯的邀请，他居然愿意动身。

克拉拉·瓦尔登：居然能请得动约瑟夫先生，奥尔菲斯先生给他什么好处了？

爱丽丝·德罗斯：你听说红教堂的灵异事件了吗？

克拉拉·瓦尔登：【摇头】没有。

爱丽丝·德罗斯：好像是红教堂墓地的尸体不见了，很诡异，连死者的存在都被抹除了。

爱丽丝·德罗斯：本来是卡尔先生请求德拉索恩斯先生帮忙，奥菲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一并跟着去了。

爱丽丝·德罗斯：说什么正好可以给他小说新增点灵感。

克拉拉·瓦尔登：尸体？消失？存在？抹除？

克拉拉头上的问号刚消除，又冒出了一个更大的问号。她感觉今天早上起猛了，刚出门就是爆炸性新闻。

爱丽丝·德罗斯：不提这些了，我也不感兴趣，交给奥菲去办就是了。

克拉拉·瓦尔登：是、是呢。

克拉拉·瓦尔登：【喝果汁】果然还是热带果汁好喝。

爱丽丝·德罗斯：【喝咖啡】我是白咖啡派的。

爱丽丝·德罗斯：对了，听说想要上门提亲的人，都快把瓦尔登家的门槛踏破了？

克拉拉·瓦尔登：是，但都被哥哥给赶回去了，我连人都没见到。

爱丽丝·德罗斯：你自己没有目标吗？

克拉拉·瓦尔登：唔……我觉得哥哥那样的人就很不错。

爱丽丝·德罗斯：兄控。

爱丽丝·德罗斯：除了艾格先生以外，你就没有其他的目标吗？

克拉拉·瓦尔登：唔……暂时没有呢。

克拉拉·瓦尔登：我很喜欢哥哥，但……不像是那种感觉呢。

爱丽丝·德罗斯：嗯……

爱丽丝手指敲着桌板。面对克拉拉的生活环境，她没有办法也不该插手，但是对于艾格的过度保护她还是有些反感，像把妹妹锁在笼子里当金丝雀一样。

“您好，你们的甜品到了。”服务员送来了两人刚才下单的菜品。

爱丽丝·德罗斯：【点头】谢谢。

爱丽丝·德罗斯：松露蛋糕，我的最爱。

克拉拉·瓦尔登：【眯眼】呃……嗯……

爱丽丝·德罗斯：【微笑】……

爱丽丝伸手取走了冰激凌上的红樱桃，送进嘴里吃掉，克拉拉也终于敢于睁眼。明明之前说过不要添加红色水果，看来甜品师又给忘了。

克拉拉点了一份巧克力圣代，雪白色的香草冰激凌洒满了巧克力酱和花生碎，外加一颗红樱桃。爱丽丝选择了松露蛋糕，这是她从小就喜欢的糕点。

克拉拉·瓦尔登：谢谢～

爱丽丝·德罗斯：真是可惜，这颗樱桃味道很不错的。

克拉拉·瓦尔登：【失落】都怪我这个毛病，把哥哥都给耽误了。

爱丽丝·德罗斯：他很爱你呢。

克拉拉·瓦尔登：嗯！

克拉拉·瓦尔登：【开心】克拉拉最喜欢哥哥了！

爱丽丝·德罗斯：克拉拉，你对艾格先生的喜欢，应该只是出于亲人方面吧。

克拉拉·瓦尔登：欸？是吗？

爱丽丝·德罗斯：莫非你想说，将来想成为哥哥的妻子？

克拉拉·瓦尔登：【捂脸】才不要！听上去就很怪！

爱丽丝·德罗斯：我想也是。

爱丽丝咬着叉子，上面裹满了松露蛋糕的奶油，甜而不腻。克拉拉将吸管插入冰激凌当中，吸食着下面的冰可可饮料。

爱丽丝·德罗斯：今天有什么打算吗？

克拉拉·瓦尔登：嗯……目前没有。

爱丽丝·德罗斯：【笑眯眯】要不要去听音乐会？上次那位音乐家的。

克拉拉·瓦尔登：要！

克拉拉喜欢音乐，也敬仰着那些拥有音乐才华的人，而且听过一次后就对那位音乐家的钢琴曲念念不忘了。只可惜艾格对音乐兴趣不大，克拉拉也再没获得机会去听作曲家的音乐会。

爱丽丝也对音乐心存向往，多多少少接触过乐器这种东西，儿时还和玩伴奥菲一起弹过钢琴。

克拉拉·瓦尔登：爱丽丝，你看那个通道是干什么的？

爱丽丝·德罗斯：嗯？

来到市中心的大剧院，克拉拉指着侧面的暗门问道。怎么上次来这里没注意到这个秘密通道呢？

爱丽丝·德罗斯：哦，那里是为工作人员提供的安全出口，直通舞台和幕后的化妆间。

克拉拉·瓦尔登：嗯……

爱丽丝·德罗斯：到我们了，走吧。

克拉拉·瓦尔登：【眯眼】嗯，你要领着我哦～

爱丽丝拉住克拉拉的手，像妈妈领着女儿那样走在前面。这次大剧院几乎把整个场景都改成了红色主题，眯着眼睛的克拉拉看不清周围情况，很容易一脚踩空摔倒在楼梯口。

作为欧利蒂丝城最大的庄园主的女儿，气势绝对是有的，座位直接安排在了第一排，还是最靠近舞台的地方。

克拉拉·瓦尔登：不愧是爱丽丝，场面就是大。

爱丽丝·德罗斯：我更希望只是把我当做一位记者看待。

克拉拉·瓦尔登：我到现在也不明白，明明爱丽丝可以坐享富家小姐的生活，为什么非要离家自力更生呢？

爱丽丝·德罗斯：有一个词叫做「体验生活」。

爱丽丝·德罗斯：我做记者不为钱，只是想去体会一个人真正的生活应该是什么样的。

克拉拉·瓦尔登：就像哥哥不在乎瓦尔登的爵位，只想成为最伟大的画家一样。

爱丽丝·德罗斯：嘘……音乐家上场了。

爱丽丝抿嘴噤声，听觉盛宴即将开场。和上次一样，那位红衣白发的作曲家登上舞台，坐在钢琴前，褪下手套，将那修长的手指贴在琴键上。

悠扬的乐曲回荡在剧院中，忧伤中又带有一丝活跃。这次距离较近，克拉拉看清了那位作曲家的面容，十分精致英俊的脸，神态松弛，呈现一种病态的美感。

克拉拉·瓦尔登：【睁眼】……

克拉拉·瓦尔登：（作曲家……）

爱丽丝·德罗斯：克雷伯格先生的曲子依旧是那么动听。

克拉拉·瓦尔登：克雷伯格？

爱丽丝·德罗斯：嗯？你不知道吗？克雷伯格先生就是这位作曲家。

克拉拉·瓦尔登：哦……

克拉拉双手合一，近乎痴迷地聆听着乐曲。克雷伯格……多么优雅又绅士的名字，果然是艺术家吗。

同时爱丽丝也惊奇地注意到，一向惧怕红色的克拉拉居然双眼直视着身穿红色大衣的作曲家。

音乐会并没有持续多久，弹奏完一首曲子后，作曲家便行礼下台，听众们也纷纷遣散。不过两位女生可不打算这么快结束今日份的假期，又去月亮河公园坐了过山车和旋转木马，再看了一场电影，一直到天黑才回家。

爱丽丝特意把克拉拉送到了家门口，确认无误后才放心离去。克拉拉伸了一个懒腰，推开家门第一件事，就是要接受来自哥哥的审查。

艾格·瓦尔登玩够回来了？

克拉拉·瓦尔登：哥哥？

克拉拉怎么也没想到，艾格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舒展双臂等待妹妹的回归。平时这个时间不应该在画室呆着吗？

艾格对克拉拉里三圈外三圈地检查，嗯，身上哪都没缺，一切出行平安。

艾格·瓦尔登很好，看来没出任何事。

克拉拉·瓦尔登：我都十八了，难不成还有人想拐卖我啊？

艾格·瓦尔登那可不一定。

克拉拉·瓦尔登：好啦好啦，今天一直和爱丽丝在一起，分开都没超过一秒钟的。

艾格·瓦尔登嗯……

艾格轻抚着克拉拉的脸颊和头顶，眼神里藏有数不尽的温柔。

艾格·瓦尔登希望你不要怪哥哥对你管教太多，这都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克拉拉·瓦尔登：我知道。

克拉拉·瓦尔登：因为，哥哥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艾格·瓦尔登你能这么想就好……我最亲爱的妹妹……

艾格捧着克拉拉的脸颊，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克拉拉的小脸红扑扑的，双手食指互戳，害羞地不敢抬头。

即便哥哥再严格，但他是真的爱护你；即便你不是他的亲妹妹，他也把你当亲妹妹那般宠爱，甚至是更加亲切地宠爱。

在克拉拉成为瓦尔登家养女的几年后，艾格带着她外出采购美术用具，买齐了各种画笔、颜料和画板。然而就在艾格结账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克拉拉被一群混混围了起来，极度护妹的艾格直接将购物袋甩在了一个混混的脸上，瞬间画具散落一地。

艾格·瓦尔登【阴沉】喂……你们想干什么？

克拉拉·瓦尔登：哥哥！

“哎呀，看来得再要点保护费了。”混混头子嚣张地说，“把钱包交出来！佣人！”

艾格·瓦尔登钱我都拿来买画具了，分文不剩。请回吧。

“是吗？那我们只好把这个小丫头的衣服给扒了，再卖到黑市去。”混混头子捡起一块画板，“反正你也要被解雇了，乡巴佬！”

就在混混要将画板砸向艾格的头时，艾格突然抬手，一拳将新买的画板打成了碎块。小混混双目圆瞪，小腿发软，这小子居然……

艾格·瓦尔登我……

艾格·瓦尔登【怒吼】我是她的哥哥！如果不想变得和那块画板一样四分五裂，就赶紧给我滚！！

“哇啊……啊啊啊啊！！！”

小混混们被这一声怒吼吓得魂不着地，拖着被打肿半张脸的倒霉蛋赶紧跑路。解脱的克拉拉两眼放光，想看英雄一样看着自己哥哥。

克拉拉·瓦尔登：【崇拜】哥哥～

艾格·瓦尔登【蹲下】没受伤吧？

克拉拉·瓦尔登：嗯。

艾格·瓦尔登【拥抱】抱歉，果然还是要把你带在身边。不怕不怕。

克拉拉·瓦尔登：哥哥，手很疼吧。

克拉拉·瓦尔登：克拉拉吹吹，痛痛飞走～

克拉拉牵起艾格刚刚打碎画板的那只手，因太过用力泛起了红印，有些地方还被画板的碎屑划出了伤痕，微微渗血。克拉拉鼓起脸颊轻轻吹着，凉风抚平伤痛。

艾格缓缓垂下眼睑，抽回手抚摸克拉拉的头顶，表示这点小伤不疼的，希望刚才自己凶巴巴的样子没把妹妹吓坏。

经过上次近距离观赏音乐会，克拉拉目睹了那位作曲家的真实容颜，不知为何他对自己有着强烈的吸引力。更重要的是，明明是一身红色的他，克拉拉却丝毫不会产生畏惧。

为了弄清这个真相，克拉拉决定一探究竟，悄咪咪地从家里跑出来，赶往音乐会现场。由于是偷偷跑出家，身上没带足够的基金，根本买不了入场券。

克拉拉·瓦尔登：对了，爱丽丝所说的暗门。

克拉拉挪步到大剧院的暗门，转动把手，门居然没锁，这么幸运吗？克拉拉在一片漆黑的通道里摸索着，耳边响起了悠扬的钢琴曲，看来音乐会已经开始了。

寻着钢琴声，克拉拉摸索到了光亮处，居然来到了舞台后面。拉开一小缝幕布，眼前证书那位坐在钢琴前，全身心投入演奏中的作曲家。

克拉拉·瓦尔登：……

克拉拉·瓦尔登：（原来近距离观察作曲家先生……他长像是这样啊。）

克拉拉·瓦尔登：唔……嗯……

克拉拉承认，自己已经被折服了，悄悄拿出画笔和素描本，在钢琴曲的伴奏下描绘这位作曲家的肖像。

乐曲结束，台下响起掌声，作曲家起身行礼，克拉拉明白这是音乐会到此结束的意思，逃票进来的她要赶紧离开，不能被发现了。

然而进来容易出去难，克拉拉在后台迷路了，歪打正着闯进了一间无人的化妆间。

克拉拉·瓦尔登：【挠头】我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门呢？

克拉拉·瓦尔登：又不敢找人问路，这下可怎么办啊？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

克拉拉·瓦尔登：呀！

克拉拉突然后脖子一凉，好像有人站在了她的背后，吓得她转过身，将素描本挡在自己面前。悄悄地露出半只眼睛，是那位红衣白发的作曲家回到了化妆间，似乎很怪异怎么会有外人闯入这里。

克拉拉·瓦尔登：【紧张】那、那个……！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小姑娘。

克拉拉·瓦尔登：人家……迷路了……不知怎么跑到了这里……

与偶像面基，克拉拉结巴地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心跳在疯狂加速，像一台车速爆表的摩托车。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出门后右转就是出口，快回去吧。

克拉拉·瓦尔登：……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嗯？

克拉拉·瓦尔登：那个……您就是那位作曲家先生吗？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我好像见过你。

克拉拉·瓦尔登：【笑】是呀是呀！我是你的大粉丝！我好喜欢你创作的曲子哦！

克拉拉·瓦尔登：改编的变奏曲也好！复刻其他音乐家的古典乐也好！我全部都喜欢！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嗯？

克拉拉·瓦尔登：啊……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真是的，一紧张把所有想说的都说了，这样一来会被讨厌的吧。

但克拉拉也证实了自己，她确实不畏惧眼前这位作曲家，即便他身穿着品红色的古典贵族大衣。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没事。

克拉拉·瓦尔登：我叫……克拉拉！今年十八岁！喜欢画画！也喜欢音乐！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你好，我是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

克拉拉·瓦尔登：克雷伯格先生……就是你啊。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嗯？

克拉拉·瓦尔登：【摇头】啊！没有没有！

克拉拉·瓦尔登：弗雷德里克先生，您能给我签名吗？

克拉拉伸出了怀中的素描本，用恳求的目光看着作曲家先生。弗雷德里克先是些许震惊，又很快的缓和过来，只是要一个签名而已。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好吧。

克拉拉·瓦尔登：太好了！

克拉拉·瓦尔登：【翻页】就在这里吧！签在右下角！

弗雷德里克接过克拉拉的素描本，那一页正是克拉拉刚才偷偷为自己作画的肖像。神态松弛，带有一丝病态美人风，眼神坚定，无声诉说着自己对音乐的热爱。

看得出克拉拉非常用心，尤其是在眼睛和神态的刻画上。弗雷德里克很喜欢这张肖像，从化妆台上抽出一支钢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拿去吧。

克拉拉·瓦尔登：谢谢！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我很喜欢你的画，很精致。

克拉拉·瓦尔登：【挠头】哎嘿嘿，我也就画素描肖像比较优秀啦……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快回家吧，你的家人应该很着急。

克拉拉·瓦尔登：是……知道了。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右转，那是左边。

克拉拉·瓦尔登：【尴尬】啊……丢死人了……

如愿以偿的克拉拉近乎精神恍惚，左右不分，刚说完出门右转就是出口，结果还是往左边跑了过去。如果不是弗雷德里克及时提醒，估计又要绕一大圈才能找到出去的路。

也许是太过激动，又或许是害怕会被哥哥抓包偷跑出来，克拉拉直挺挺地撞在了电线杆上，惊走了电线上休憩的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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