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itre XIII

圣诞节前的最后一个星期日——这是大家一致约定举行圣诞舞会的时间。

尽管圣诞舞会理应在平安夜举行，不过大家还是情愿将那一天空出来好好道别。毕竟，那就将是几位伙伴来年初雪之前共度的最后一夜了。

芙宁娜当然羡慕希格雯，羡慕那维莱特，羡慕小美露莘们。他们能永远待在温暖美丽的列车上呢。

说到那维莱特，他好像还是精神不振的样子。芙宁娜每每问及他的身体状况，那维莱特一向回答他并没有生病。芙宁娜当然是不相信的，她甚至买了各种药带到梦里给他。那维莱特总是告诉她:谢谢，不要买了，这些没有用的。莱欧斯利这时则总在一旁意有所指似的一个劲叹气，叹气，叹气……把“那维莱特无药可医，命不久矣”的氛围营造的十分到位。芙宁娜生气地向克洛琳德讲这件事，他可算被克洛琳德好好收拾了一番。

舞会当晚，希格雯小姐为大家打开了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车厢:那里有一整个金碧辉煌的舞厅，就像枫丹白露宫的大礼堂那样呢！许多大家在故事里见过甚至扮演过的角色都会来参加今晚的圣诞舞会——美露莘们都是这样说的，尽管没人能想到这是怎么做到的。芙宁娜换上一套蓝色的布洛克林裙。照镜子时她自己也吃了一惊: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就像一株湖光铃兰，像童话里水的精灵一样。

格外光彩照人的大明星，来自地狱的芙卡洛斯小姐同俄国青年旅行家达达利亚先生跳了开场舞。她总觉得有目光从背后打在自己身上，回过头去看时，人群里又找不出是谁在远远望着自己。

稍作休息的间隙，芙宁娜无意中看到那维莱特在另一边正同娜维娅交谈着什么。要她说的话，那维莱特看上去“十分紧张”，而娜维娅的反应则可以形容为“急切”……实在令人在意。他们在密谋什么？芙宁娜刚刚萌生的好奇心随着下一位先生的邀请被跳探戈的热情遮盖下去了。

几曲过后，芙宁娜几乎迷醉于这场舞会了。她喜欢热闹与盛大，亦习惯于成为人群的焦点——不管是在密苏里的山坡上，或是站在华盛顿的舞台上的时候。一位戴着假面的先生向她伸出手时，芙宁娜甚至没想到确认一下他是谁就欣然接受了邀请:“噢，当然！当然可以，先生！”她兴奋地抬头望向对方的眼睛——这才发现他正带着假面，隐藏起了自己的真实样貌与身份。可是他身上有种熟悉的感觉。芙宁娜暗想，不管他来自哪本书，这一定是我很喜欢的一个角色，我敢肯定。

香槟酒严重影响了她的判断能力。不然芙宁娜至少应该能看出，对方的浅色长发在及腰的位置用缎带系上了蝴蝶结：这可是她本人的手笔。

芙宁娜轻盈地旋转，滑步……她只知道那人身上有淡淡的雪松清香，闻起来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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