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itre III

睡梦里，仿佛总有铁轨“哐啷哐啷”地响，而远处传来汽笛声……

可是——伟大凯撒的灵魂啊，华盛顿的城市公园哪里挨着铁路呢？

芙宁娜只好半睁开眼，她到底得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明亮的暖色灯光给玻璃窗上的冰花抹上金色的流光，黑漆漆的树和偶尔出现的、亮着灯的木屋倒退着，退出窗外的雪景里。

她这是在哪呀？

芙宁娜惊诧又好奇地，从红色的皮座椅上坐起身来——一辆列车……？

她在一辆列车上！

“——你好，可爱的人！”

芙宁娜迅速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她看见了什么呀？一个小小的列车员，站在织金的红地毯上，正探着身子向她打招呼呢。呀，多可爱的生灵！

“你好呀，你好！你还要更可爱呢！哎呀，这是……这是你的列车吗？”

“不是哦，”小列车员笑眯眯地摇了摇头，“这是厄里那斯的列车。”

“厄里那斯——那么厄里那斯是谁呢？还是一个地方呢？”芙宁娜急切地追问着。

“唔……”小列车员困惑地停顿了一下。“厄里那斯就是厄里那斯呀。”她最终说。

芙宁娜思索了一下，于是承认小列车员说得没错。也许这就像是:对盲人来说，“红色”是什么呢？红色就是红色，它也没法是别的什么。所以厄里那斯就是厄里那斯，这大概也没错儿。

“那么，我们往哪儿去呢？”

这下小列车员很明白芙宁娜的问题了。她指着列车行进的方向，清清楚楚地说:“前面。”

多么宽广的前面啊。一个人站着，他只要不转过头去，只管走一步：走到视野范围内任何的地方，那都是“前面”呀。

芙宁娜喜欢这个答案。“那么，我想你们就是从‘后面’来的咯？”小列车员开心地点点头。

“哎呀，你的回答和那维莱特先生一样呢。”一个小女孩推着亮晶晶的餐车走过来了。她长着和小列车员一样的……耳朵还是触角呢？

“我叫希格雯。”她的笑容也像小列车员一样温柔可爱。“要不要来一块太妃糖？”

芙宁娜飞快地点点头，两眼放光：暖暖和和的车厢里就应该吃太妃糖嘛！

于是，正在她满心幸福地享受太妃糖的时候，小希格雯走去了另一个车厢。不一会，车厢门再次被拉开——

那维莱特先生，穿着繁复的袍子，十分绅士地向芙宁娜行了个礼。芙宁娜赶快坐端正，花了一点三秒重新找回她在歌剧院的架势……

“我是本‘圣诞雪松号’的列车长那维莱特。这位年轻的女士，请问您是？”

芙宁娜轻巧地跃起，顺势优雅地鞠了一躬——

“魔神芙卡洛斯，从地狱前来拜访。”

希格雯和小列车员欢快地鼓起掌来。那维莱特似有那么一瞬恍神，他看着芙宁娜，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一样。

“又有新同伴了？怎么没人来通知我呀？”

“娜维娅小姐！”希格雯挥了挥手，“我们正在让新客人熟悉这里呢。”

娜维娅穿着明黄色的布洛克林裙，一层一层黑色、白色、黄色的褶边像蛋糕的奶油花边一样。希格雯介绍说，娜维娅是蔷薇十字会的会长，会做好吃的马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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