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列车员之前趁机悄悄告诉了芙宁娜,在这里,关于身份,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芙宁娜刚听到这种话,本来想宣称自己是哪个国家的女王呢——可是诽谤别人的无良作者能是好女王吗?芙宁娜只好别扭地否定了这个意见。还不如说自己是晨星路西法的使徒呢。
接下来她又认识了列车上两位其他的同伴:女特工克洛琳德和犯人头子莱欧斯利。克洛琳德看起来比列车长还要严肃些,至于莱欧斯利,他却既不严肃也不凶巴巴的。只是他老爱讲地狱笑话,以至于芙宁娜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才被抓起来的了。
列车上的同伴们很快熟络起来。他们玩起了纸牌、象棋和二十四柱点木球戏。那维莱特老是输给与芙宁娜的对局,她吓唬人家,下次就把列车长的身份赌上——这样她就能把那维莱特赶下台,当上下一任列车长了。
一侧车窗外的天空逐渐亮了起来,芙宁娜打了个哈欠……
她是不是不小心睡着了?芙宁娜沉沉地,在公园的木制长椅上迷迷糊糊醒来。
她居然在公园长椅上睡了一夜……
等等,可是——列车呢?圣诞雪松号呢?
芙宁娜等啊等,等了十九年。她还以为上帝终于听到了她的祷告,愿意把她要的、童话故事里的奇迹赐予了她——怎么,难道只是一场梦吗?
芙宁娜难过地,在心里默念着她刚刚认识就已经在怀念的朋友们的名字,回到了租住的公寓。
她修改完最后一版,把上次刊登了她一篇小说的杂志社写信来催的下一篇稿子寄了出去。芙宁娜坐在书桌前,呆呆地看着窗外……
她低下头,在一张新的稿纸上写下了一个故事的名字:圣诞雪松列车。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芙宁娜做好自己的一份通心粉,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
是不是由于温度太低,才冻出了那样真实的幻觉呢?似乎是可信的,卖火柴的小女孩流能证实这一点。芙宁娜恐怕再也忘不了昨夜的奇迹了,如果能让她再见到那趟美丽的列车,让她拿什么换她都愿意——什么都行。远离这个让她的纯粹沦为政党之争的牺牲品的地方,远离那些无礼的追求者,远离催促她结婚的来信,远离忽高忽低的稿费:彻底逃开眼下限制着她的无趣命运。
于是芙宁娜就这样认定了,寒冷有助于产生幻觉(如果那是幻觉的话)——她决定再去试一试。
她小心翼翼地穿上昨天的衣服,坐在昨天的公园长椅上看着表,努力回忆关于昨天睡着的具体时间的线索。芙宁娜尽量让一切都还原成昨天她登上列车前的样子。她不相信那是梦——如果它真是的话,未免也太真实了。芙宁娜闭起眼睛,却因为自己太紧张,怎么也睡不着。焦虑的等待中,她不可避免地开始幻想列车上的样子……慢慢的,她似乎真的看到了,似乎真的感受到了:希格雯正拿一种外观奇特的奶昔给莱欧斯利手边的热茶掉了包,那维莱特一直注意着她的动作,只是没拆穿。芙宁娜趁着这样一个好时机,拽着娜维娅和她一同捣乱。她俩表面上竭力忍着不笑出来,一个往那维莱特的水里可劲撒盐,一个往那维莱特的水里可劲放糖。可怜的列车长,他大概还只顾着猜想莱欧斯利接下来的命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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