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杀伐”果断

燕竹将那张标题为“罪行”的白纸推到程朝面前，念道:“鹭鸶队队长程朝，因长时间未向警方提供有利线索，并接连导致爆炸、毒发等重大事件。故本组对其行为进行了调查。经查，发现以下违规或不合理行为:

1，上班期间玩忽职守，并怂恿部下一同游玩，其间对破案毫不关心。

2，擅自研究不确定风险的电视机，以致爆炸造成人员伤残。

3，擅自秘密调查人皮手套，对警方保持隐瞒并威胁部下一起隐瞒。

4，擅自调查毒素，导致二次人员受伤。

5，私自拆除警方跟踪器，并随意丢弃。

6，对局里其它人员持有傲慢态度。

.........

一条条“罪行”，一句句“擅自”，无不如利刃，砍向程朝的心。如果在平时，他可能会喝斥“诽谤！”但现在，他只想笑，“呵呵呵”的带着自嘲的冷笑，给安静的会议室平添了几分恐怖。

燕竹在最后说道:“对于以上行为，上面讨论后决定，将对程朝等人进行以下处分:程朝，绫武，除了可以进行侦察工作外，剥夺一切权力，不能调动任何资源，鹭鸶队其余人，只能协助他组工作，处分时长3个月。具体情况，以后再说”

“没了？”程朝停止笑，表情平静。

燕竹说:“以后，你的一切行踪和行为都要向上方汇报……程朝，在会议上我帮过说情了，所以这段时间就忍着些吧，尽管有些委屈，嗯，我不会安慰人，就这样吧。”

“好。”程朝转身就走。

他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心里没有多少波动。

这时，一阵电话传了过来。

是食品加工厂的老板。

“喂？”

“在门房，你有东西落在那儿了。”

于是他驱车前往。

保安还是老样子，一脸的不屑:“拿去拿去，你们这群警察可真够烦的。”

是个档案袋，上面写着“我的照片。”

程朝觉得奇怪，什么意思？

直到从袋子中抽出一张照片——如果说这是老板给他的，那照片上的人多半是他。

程朝的手在一瞬间攥紧，他太认得这个人了:公园门口的小贩！

“嘲讽，挑衅……”程朝的牙齿猛烈碰撞，气血瞬间翻涌，几乎能碰出火来。

可他现在没有任何权力，更别谈发起通缉了。

也就是说，就算此人站在自己面前，自己也完全没有办法对他做任何事。

不过......

程朝自认为是个乐观的人。他把照片塞进口袋，微笑着叹了一口气。

对啊，凶手是一个组织，而不是他一个人，就算抓到了，又能怎样？

重复余威的惨案吗？

但，只要他把自己掌握的，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的线索——卖枪的老板和照片交给上方。并说出自己的推理，那自会有人去把凶手挖出来，尽管不是自己。

于是，程朝火急火燎地向局内奔去。

可，燕竹告诉他:“你现在是受罚中的侦员，照片可以收下，但推理，无权。”

程朝立马又去找梁天成希望借他的口说出来，但同样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不是不帮，是都无能为力。”

程朝怒喝:“凭什么？为了这个案子我两次三番在生死间徘徊，其它组随意将我的努力窃走我忍了，为什么还要受这种堪比流放的处分！”

梁教授说了一句他不想听懂的话:“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而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明白，或说恍然大悟。

他本来是正常的来到办公室，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事做。

“不行，我坚决不同意！你们不要太过分！”燕竹正在打电话，当看到程朝的到来，索性用力把话机一扣，挂断了对方，

“怎么了？”程朝问。

一言难尽。”燕竹叹了口气，说道:“余威案，在刚才宣布结束了。”

“哈？”程朝紧盯着燕竹的双眼，令对方不得不移开视线，“真是…哈哈哈，笑死我了！”

仅仅一次审迅就能解决一场大案，还真是“杀伐”果断啊！

“这是上面的意思。”燕竹说道，“你知道的，那群老顽固，对于麻烦与危险…只要有了一条明线指向结案…再有一些特殊的因素……”

见燕竹并不愿意讲下去，程朝打断她:“得，我就想问结案后他们会做什么，真的给刘喻判刑么？”

燕竹:“鬼知道。但，上方这次又放了三天的假，在此期间，你可以做任何事而不受约束…你懂我意思吧？”

程朝:“我不懂。”

离开办公室，程朝拨通了杨源的电话。

“江昔泽现在在哪儿？我要去找他。”

杨源回答:“估计还在昏迷中，而且，他说过，结案前不要找他。”

程朝:“假如我有什么过激举动，你会支持我吗？

“会。”

“谢谢。”程朝挂断了电话。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这句话点明的，就是如今的前狼后虎之势:“朋友”指上方的某某与本案中出现的组织。他们作为黑对立两道却同流合污，把部下当作手中把玩的工具，毫天廉耻。而所谓敌人的敌人，上方与组织同时针对的，鹭鸶队！

或者，自信一点，他程朝！

梁教授绝对是知道内情的，可他不愿说，只能说明他也无能为力，或者压根没法说，不敢说。

别的案子不提，但以后凡是和“组织”有关的案件，都会像杨筝，余威案一样，那么他也没必要再去为这些注定失败的工作而效力。

“改变，需要改变……”程朝回到办公室，拿出一桶泡面。

注水中，他想通了一件事。

如若以前，三天，他可以干任何事，无论是推进案件的重大突破，还是分析出一条完整的背景线，或者更多。但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

再给他一个月也是这样。

秘密破案，去公园躲避上方视线什么的……太幼稚.

他想得出神，结果水都从桶中溢了出来

程朝连忙停下手头的动作，把桌面的水全擦了个干净。

这时，他忽然看到了一丝异常:面桶侧面最上方，竟然流下了一条极细的水流！

程朝拿出一根牙签，尝试着往源头处一戳，下一秒，居然很容易就戳进去了。

有人，曾对他的食物作了手脚！

是不是导致他几天前突然生病的直接原因他不知道，但他想起了刘喻曾给过余司同样的食物！做个大胆的假设，余夫人当时中的毒在体内蔓延的话。那短时间内是不会影响到周围空气的，所以余司并没有中毒。

而刘喻给的食物里，可能有毒！

不对，这不成立。

程朝立刻拨通他一个在重案组朋友的电话。

“余威案是因为哪个关键点告破的？”他问。

“在余司所待房间的面桶和餐具里，我们提取到了神经毒素，来源只可能是刘喻。”

“余司和刘喻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你认为刘喻难道有毒抗不成？”

“铁证如山…”

“无中生有的铁证？”

气冲冲的将电话挂断，程朝感觉心都要气炸了。

果然，上方有内鬼和激进派相结合，就能言出法随了？！杨筝案结束。放三天假足以摧毁关于这起案件的一切内容而达到以假乱真；余威案结束又放三天，能伪造多少慌言？

程朝看着眼前的面，如果自己再病三天，纵使是神，也不得不立马接手下一起案子，忘掉上一起了吧？

不过，有时人的思想就是那样琢磨不透。

“希望里面不是毒。”

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程朝拿起叉子，大口吃起了面。

吃完，向自己的家走去。

“如果真有人一心想杀我，让他如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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