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二章:意外？

三天后。

程朝回到局内，身体重归正常的他有极高的精神与活力。

会议室内很是热闹，除了特案组四人，燕竹，杨源，还有小黄法医都在。

燕竹对着众人道：“经对‘上面’的决定，因为大家在上一起案件中表现突出，警方呼吁更多人民参与案件的侦破，于是将组织一支五人小组，他们只能调动最少的资源，但不影响其身份，这将有利于践行……（，）和提高破案效率。总而言之，这支队伍的成员将由鹭鸶队全员推荐，如果你们有意向，现在就可以和我说。

绫武文刻举手：“有此机会，我推杨源。”

燕竹:“嗯，还有吗？”

小黄法医摇动着耳朵:“我！”

“介于你之前的表现，批了”

“上面又在搞什么名堂？”程朝在心里琢磨，最后举手“我推荐雷司机”。

燕竹点头，继续说道:“在场的两位没有意见，有空谁去联系一下雷司机，征求下意见。”

程朝推荐雷司机的理由无他，只是觉得这人有趣，靠谱，老实罢了，至于什么平民小组，他不作评价。

拨通了雷司机的电话，程朝得到的是否定的回答“家有老母，带有危险性质的活还是算了。”

燕竹在示意“了解”后说道:“那么暂且这样吧。现在该聊正事了——在我这里有一起大案。”

她拿出一个学生的照片放在桌上道:“余司，初一，从昨日起失踪了，需要你们找回。”

“这种大案，”程朝摊手，“找人好像不是我们的工作。”

“没说完呢。”燕竹道，“这孩子的父亲就是上次参加你们会议的余副局。”

“那个没事人还是副局？”杨源打断她，“可就算是市长的儿子走丢了，也不我们管吧！一视回仁，老百姓的孩子就不是人了？”

绫武:“杨源！”

燕竹却若无其事的解释:“余副届余威，包括其全家，在昨晚全部自杀了！”

气氛瞬间冰冷至了极点。副局一家集体自杀，若是传出去，将起多大的轰动！

梁天成问道:“有余司的行踪线索吗？”

燕竹:“余副局家有专车司机，根据监控显示，余司在昨晚一人坐车去了附近的A市，然后就下车跑了。最后定位在一个小区里。另外，我们在此市郊区发现余司所乘的车以及同样自杀的司机。有行车记录为证。”

说完，燕竹开始“打发”起众人：“此案意义较大，赶紧给我去现场或者找人！这次重案1组的组长也会协助你们。他已经提前到了，别忘了替我向他问好。”

半小时后。

程朝拉开警线，立刻便看到了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他双手穿着白手套，黑色圆框眼镜，清秀的五观，以及高瘦的身材，模样看上去像个明星。

来之前，由于程朝让绫武杨源去找余司，让若岗去查自已关心的监控线索，所以与他一起的只有小黄法医。

年轻人向程朝伸出手:“重案一组，江昔泽。”

程朝戴上手套，与他简单的握了握手，“程朝”。

现场看上去意外的整齐。一共四具尸体，分别坐在一张圆桌的四个方向。一个靠着椅背向后倒，两个趴桌面上，还有一个，低着头。唯一放在桌上的那只手里，抓着一把枪，血液撒了一片。

“尸体没有送去尸检吗？”程朝问道。

江昔泽一边摸着面前的电视机，一边回答:“我阻止的，在确信他们没有提供更多线索的价值后，再喊不迟。”

程朝便重新扫视了现场。死者分别为余副局夫妇及其父母，后两人趴着，握枪的是余夫人。这是一把手枪，上面装有消音器。现场没有子弹。桌面上没有多少血迹，而天花板，窗户上则较多。”

小黄法医跟着他，在绕了一圈后道:“嗯，老爷爷老奶奶枪对着太阳穴自杀，余威，指着下巴自杀，余夫人......你确定她是自杀？”

江昔泽：“她是争议最大的，但少数服从多数后，确认为自杀。”

小黄法医不满的叉腰：“哼，那些说是自杀的是傻子吗！其它尸体枪指部位明显的焦痕可断定自杀，可余夫人没有这项特征不说，你看她死后样子，大概可推断死前她是拿枪，指着正前方，也就是你所在的电视机处。可枪伤在额头正中，试问，一个人如何做到枪对着面前却杀死了自己？另外，你看死者表情，是独有的恐惧！”

江昔泽耐心的听完，随即将一副手机递给她:“监控。”

程朝这才注意到，余威家的电视机上方，居然放着一个常规监控。

监控画面显示的范围只有那张圆桌和周围的窗户。直到昨晚，一家人的生活都很正常，而一到了日昨夜九点，画面突然就变得奇怪起来：不再是流畅的视频，而是一帧一帧的画面。从21点25分25秒开始余威入坐，然后屏幕黑了几秒，余夫人入坐……所有人都坐下后，屏幕又黑了几秒，再亮起时就是余威拿着枪指着自己下巴扣动扳机的‘特写’清脆的声响后，屏幕再黑再亮，余威父母就已经倒在了桌面上。此时余夫人拿着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在扣动板机后没有发出枪声。本人也毫无大碍，然后余夫人就发疯般颤抖着举枪对着正前方又开了一枪。同时，余夫人额头中弹。画面再次变黑，在发出一段奇怪的哭声后，监控恢复正常，画面也就只剩下四具尸体。

程朝看定监控后并没有给小黄法医，而问江昔泽：“目前为止，掌握的线索有哪些？”

江昔泽翻开衣袋中的小本子：“余威及其父母面状平静，已确认是自杀；现场那把枪有经改造，子弹轨迹为向后；枪背处少量湿润。余夫人太阳穴处有极细戳痕。受害人家里没有可靠线索，唯一值得关注的，手枪上有一处不和谐的指纹：你们组的杨源。”

“好，我知道了。”程朝面不改色，“你们有调查过余威吗？”

江昔泽将本子翻至下一页:“余威副局从无受贿，生活平常甚至节俭，无仇人或情人。在家是好丈夫形象在内则是褒贬不一的领导。靠人引荐登上此位置，已三年，清正廉洁，唯一不足，游手好闲。”

“………”程朝捏住下巴，想到当时余威在会议室时傲慢的姿态，和江昔泽的调查一比，感觉判若两人。

再看江昔泽，这位穿着鼓鼓西装，年纪轻轻就当了组长的“气质选手”似乎也是实至名归，该有的沉着，冷静，简洁品质他一项不少，也无丝毫傲气，友善又成熟，活似一个资深老警。

程朝自笑，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重新理了理思绪，程朝再次将监控画面举至自己面前。“有耳机吗？质量好点的那种。”

江昔泽拉开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道:“这儿只有受害者的天价耳机。”

“好。”程朝犹豫了一下后接过耳机。

他闭上眼，再次播放监控录像。

“哗啦。”入座的声音。

“砰”枪响。

“筐，啪”嘈杂音。

“砰”，第二声。

“啪”倒下的声音。

“啊，啊！”类似哭声的尖叫。

视频结束。程朝将手机递给一直扯着他衣角的小黄法医，对江昔泽说道:“监控被干扰，消音和控制过，这是有人故意把若有若无的线索给我们警方，这是一种挑衅。”

江昔泽拿笔在本子上边写边说:“这个人是案破的关键，视频中仅有的声音中能听出什么吗？”

程朝笃定道:“现场至少还有两把枪！

因为他听到，第一声枪响是来自四面八方的，与此同时的画面是余威自杀的特写，监控中没有出现余威父母自杀的场景。这不难推出，三个人是在同一日同时自杀。

江昔泽在本子上飞速写着，说道:“把视频发给你们组那个叫什么白道黑客的，看看能不能还原什么，对了，余夫人曾开口说了什么，但没声音，回头让会唇语的翻译一下……还有吗？”

程朝一愣，他之前都没想过这些。

他再次闭上眼，说道:“假如我是电视机，那么根据那由远及近的哭声，这个房间里的第五个人，来自那！”

程朝用食指指向一个方向，是一个房间。

江昔泽看了一眼，说:“那是余司的卧室。昨夜在这座房子里的只有他们五人，既然现场被破坏过，余司又逃走...余司手里有枪！”

“看来还是个危险人物。”程朝编辑了一条消息发给绫武，“话说余威真的就没有可疑的地方吗？”

江昔泽:“包括消息记录、通话记录，没有。房子里有一个快递盒，货物标类别为食品，寄者为知名食物工厂，收者为余威。经检查，快递盒无异常。”

程朝“哦”了一声，重回到尸体旁。他扯了一根头发交给小黄法医:“去匹对一下基因库，这是我给你布置的务，记得独自完成。”

小黄法医撇了撇嘴，哼道:“这么简单的任务，你是在赶我走吧？”

“乖啦，”程朝揉了揉小黄法医的耳状头发。随后，等她走后，程朝一边翻看尸体，一边问江昔泽：“你认为杨源对此案参与率有多少？”

江昔泽在本子上写着，回道:“零或百。”

程朝呼了一口气，如此迷惑的线索断然不能完全肯定杨源的作案可能，看来江昔泽对自己各种意义上的队友充满信任。

程朝接着翻开余夫人眼皮，他看到一双瞳孔缩的极小的眼睛。明明都是自杀，她为什么和另外平静的三人不同，充满了恐惧？

程朝拿起手枪，上面的小尖刺不过是消音器上变形出来的一部分，小到肉眼难以看。靠这个能在太阳穴戳出痕迹，可见余夫人当时用枪抵住脑袋时用了多大力气。

程朝将手枪装进物证袋，问道:“已经判定都是自杀的话，那只要找到余司，经询问无大碍的话就能结案了吧？”

江昔泽合上本子：“一般定这样，但死者身份特殊，该有的调查还是不能缺少，但如果查不出自杀原因，结案。”

“我们毕竟不是侦探。”程朝总结道，又翻起了尸体。

经过一段时间的细细探索，他终于有了结果：在翻起每个人的手掌时，程朝突然发现，余威的两只手大小不一样！

将他的衣袖提起，他明白了原因：在余威的右手腕上有一段明显的拉链。

将拉链拉开，其下是颜色较浅的皮肤，而面前的也不是誉为的手。

这是一个手套，和手外形一模一样的手套。

程朝看了看手套上的精细纹路与无限接近皮肤的触感，不仅感叹：比起王遒的那一次性塑料套简直天壤之别。

具体的等调查完了再说，程朝将手套展给江昔泽，在后者点头后便将之放进了证物袋。

“我的工作完成了，可以喊人了。”

“嗯。”江昔泽摸着面前的电视。

程朝好奇的凑上去问:“从刚才开始你就在研究这个电视，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江昔泽反问他:“你听了三遍录像，都是把自己当作电视机，难道没有什么想法吗？”

“还真有。”程朝露出一笑，“正常人都会有的想法:余威一家根本不是自杀。”

江昔泽扶了扶镜框：“即便已有确认的证明吗？”

“所以说，这是正常人的想法，比起客观现实，他们更愿意去接受戏剧性的结果.......不过好在，我们可不是什么‘正常人’，”程朝开着玩笑，随后脸色转而严肃:“在监控的最后几个画面，除了余夫人外所有人表现都很正常，而前者异常除了因为其高度紧张，还有一个细节：自始至终都盯着面前。”

程朝继续道“我们确认了两点，一，房子内没有人，二，四人自杀时余司在自己的房间。所以，余夫人一直看着的一定是电视屏幕。电视上播的的不会是什么节目，而是仅有的一种可能：视频通话。”

江昔泽又ー次打开他本子，点头道：“我与你想法一致。一家四口之三死亡时余夫人才露出异常，这用网络语言来说就是：说好一起自杀，你却反悔了。那电视机的画面可能是是又一个要自杀的，但好像那人也怕了。”

看到江昔泽同样露出的笑容，程朝接着他的话道:“那整个事件便能还原：五个人说好一起自杀，大家都怕但也视死如归，可余夫人不想死，便找人把枪改造了，改成从枪背射子弹的奇葩武器。然后五人同时开枪，余夫人活下，但她发现与他视频通话的人也没死，一激动，或是被什么威胁的话刺激，竟脑抽举枪对着电视，还扣动板机，啪，打死自己…这剧情，可真够狗屎的，哈哈.....”

江昔泽:“那么，为这场闹剧添加一个动机，争夺家产？”

“脑回路清奇，我喜欢。”程朝心情大好，和他的拳头来了一个友好的碰撞。

两人畅所欲言。在警界，一份友谊的价值甚至不输于生死之交，但也正是如此，它同样最为致命。

程朝在一阵畅聊后提议：“说归说，这电视机看来也是存在线索的——要不我们打开看看？”

江昔泽没有拒绝：“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检查电视机，毕竟案发现场的电器可不是什么安全品。但是否开启还请三思。”

程朝想了想，最终还是打开了电视。

正常的开机画面后，屏幕上只出现了一个黑色“＋”号。

位于正中上方位置，大小和乒乓球差不多。

“这是什么？”程朝以为是电视的待机画面。

江昔泽猜测：“一种标志？”

这时，只听“咔”的一声脆响，那“十”号发生了变化，不仅变成了红色，而且正以一种特殊的规律闪烁！

“·滴滴·滴·”电视机发出一些细微的声音。

江昔泽握住拳，大姆指跟着红“十”闪烁的节拍不断的按着弯曲的食指，说道:“摩斯密码。难道是死者故意留下的线索？”

程朝看了眼身后的余威，问道：“可以大致翻译一下吗？”

“我只会最简单的，”江昔泽的大姆指越按越快，“现在的话意思应该是…十、九、八…”

江昔泽的双眼忽然睁大。

“快跑！”他大声喊道，“这是陷阱！！！”

下一秒，在程朝还没反应过来时，用自己的身体将他撞至了门口。

也在这时，程朝瞬间明白了，于是用尽力气向屋外跑去。

五，四，三......

江泽也从屋内跑了出来，他的速度比程朝快上很多，但却一直保持在他的背后。

二，一........

“卧倒！”江昔泽大喊一声，瞬间扑倒程朝，将他按在了身下，并用身体牢年护住他。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程朝耳边响起，随即就有一股惊人的冲击力

袭上了他的全身，碾压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喘不过气来。

“咳。”程朝喉咙一甜，一口血就沿着嘴角流下。

一片片锋利的金属在他眼前飞过，他想到了正在保护自己的江昔泽。

他是死是活不知道，但他瘦高的身体，在他身上打颤。

渐渐的，疼痛感化为一阵睡意涌上了程朝的大脑，眼皮也慢慢向下翻动。

“完了，全完了。”程朝在失去意识前想着。

唯一信徒的诅咒世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