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唱的简直好极了,温柔又不失重量,张奕默抹完一把眼泪之后平复好心情向前排走去。旁边的雪莉让他过去,他点头表示感谢。
“哎,欢姐。”张奕默叫住了李寻欢。
李寻欢回头:“唉,你不随便逛逛?”
“逛来逛去也就这个样子。”他说。
李寻欢目光停留在他手上拿着的那个娃娃,“哦哟,抓的?”
“运气好。”他答。
李寻欢跑到休息台在旁边的那个袋子里拿出几个玩偶。
“嗯,买了34个呐。”
“富婆啊!”他直呼,都是由一个盒子装着的里面是卡通版的小柴,据他所知,每个都要500多左右。
李寻欢拆开盒子,拿出一个,“送你。”
“啊?”
“拿着。”
张奕默也知道人情世故,于是拿着,但李寻欢没抽出手,“送我那个。”
“我这还更贵呢。”
“嗯,怎么说呢,但是据我估计这个小柴更有价值,再放久一点转出去,比你现在这只猫偶更贵。”
“那,行吧。”张奕默把那只猫偶李寻欢。
“哦耶,总算收集完一套了。”李寻欢拍了两张。
“艹。”张奕默背着只小柴贱嗖嗖的造型惊了一下。“这狗咋这么猥琐?”
“你看像不像?你像不像你?”李寻欢拿过他手上的那只玩偶和他脸比对了一下。
“滚你的。”
歌曲进行到第六曲,极乐净土在之前已经跳完了,压轴的已经搞完了,恋爱循环也已经唱完了,那接下来是什么?
此时,旁边的刚才和李寻欢说话的女生走了过来。
李寻欢耸了耸肩,说:“开场的那三个姑娘你们的团里吗?跳的还不错。”
“那肯定,排练都排练了一个多月。”柳清透说,目光转向张奕默,“谁啊?怎么没见过,新人?”
张奕默说:“我是“`大爷。’”
“B站的那个Up,哦,这么一说,我有点印象了,以前都没看你来呀。”
他刚想回话“可能在睡觉吧”,但又觉得不得体,便说,可能不熟吧。
柳清透cos的是茶指,所以右手拿的是符咒,耳朵上戴着两个小球。
可能也是自来熟吧,柳清透便开玩笑说:“真不知道这位俊男会便宜给哪位姑娘。”
“姑娘姑娘,欧巴桑也不一定。”李寻欢吐槽道。
主持人说,广播出了什么问题现在还在整修,部分观众走出观众席去各自的喜欢的cos那拍照了。肖意敏坐在钢琴旁边,紫色的头发显得十分卡哇伊,带上了耳机,她弹出了一个音,紧接着三四个联系起来,并列起来,组合起来。肖意敏朝另一个女生挥手:“好了,来。”
“她会弹钢琴啊?”
“嗯,她除这以外,还负责道具编辑后期。”李寻欢接着又说:“那还不是我教她的。”
台上的女生cos的是《境界的彼方》中栗山未来,他记得她的口头禅是“我很不高兴(不愉快です)”旁边一个男生拿着吉他退至幕后做辅音,他知道这个男生是刘哉。台上女生开唱了声音十分的慵懒但不含松散,犹如一只翠鸟。
屏幕伴随着声音:
愛(あい)を拾(ひろ)い上(あ)げた手(て)の温(ぬく)もりが
将爱捡起来的手的温度
これさえあればとお互(たが)い口(くち)にして全(すべ)てを分(わ)かりあった
现在还残留着
これさえあればとお互(たが)い口(くち)にして全(すべ)てを分(わ)かりあった
“只要有爱就够了”互相说着这样的话我们心意相通
それだけでもう生(い)きてゆけると思(おも)ったので
就算只有爱也能活下去我曾这么想
……
肖意敏弹起电子琴,她也唱:まあこの先涙(さきなみだ)を使(つか)うことなどもう無(な)いしまあいっか
啊反正之后也用不到这些眼泪了
全部(ぜんぶ)ここで流(なが)れきってしまえ
就这样流个痛快吧
不味(まず)い不味(まず)い不味(まず)い強烈(きょうれつ)に不味(まず)い
糟了糟了糟了实在是糟透了
あなたが買(か)った歯磨(はみが)き粉(こ)も
你买来的牙膏
九割(きゅうわり)五分(ごぶ)も残(のこ)して
还剩下百分之九十五啊
刘哉的吉他也在这个时候恰到好处的响起,肖意敏同那个女生一起唱:
一体(いったい)どこへ行(い)ったの?一体(いったい)どこへ行(い)ったの?
你到底去哪了?
ねえどこに行(い)ったの?
呐你到底去哪了?
私(わたし)を振(ふ)ってんじゃないよバカ
别甩了我啊笨蛋
振(ふ)っていいわけがないでしょう?
甩了我怎么可能没问题啊
……
她们唱的十分的洒脱,任性,甚至说有些可爱。
“耳朵快怀孕了呢。”张奕默靠着座位。
“生小耳朵吗?”李寻欢笑着说。
肖意敏唱完以后说了一句中二的日漫台词:はじけ現実砕け精神!李寻欢她后面的尤那挪了个位置。无脸男看不到屏幕没办法把面具摘了下来。“清透唱完就是你,你紧不紧张?”“啊?”他突然想起李寻欢邀请他去台上唱歌,昏倒不至于,只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观众。多少有点慌。“没事,你不是一个人,Eizo帮你。”“唉,本来是想找杨磊的,都不知道他现在鬼混到哪去了。”
柳清透迈着放松的步子向台上走去。旁边一个男人走上台来,全场响起了掌声,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主办齐志祥,李寻欢也站起身来鼓掌。张奕默正犹豫着要不要站起来?站着的话腿会更酸,看着别人站起来太想站起来,但是还是别了。于是看向齐志祥: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肤色晶莹如玉,深黑色长发垂在两肩,泛着幽幽光。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彼其之子,美无度。”他忽想起这古句。
“诸位cosIy、摄影师,游客们,大家好,我是主办方兼场地管理齐志祥。”全场又是一阵掌声。他手摆了摆,示意大家安静些,“这是我省第三次的漫展活动,很感谢大家能够前来,不离不弃,始终相随。前阵子的事件是某个别害群之马所造成的,我这里深表歉意。相信大家接触了cos了解了之后,就不会把漫展当成情趣内衣睌会。愿大家玩的开心。”
“好!”全场又是一阵掌声。
他叫人搬来了架子鼓,以及一架钢琴。“下一首甲铁城!”欢呼声,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灯光猛地一下就暗了。齐志祥没有走,跨过位子坐了下来,演奏开始。这是曲子说简单不简单,说难不难。最主要的是音节的衔接,一旦断掉就会松松垮垮的垮掉。李寻欢说她曾经弹过,但是没有在现场弹过,现场考验的是面对观众的凝视毫不慌张,以及对音律的掌握。对于半吊子,那只能丢人现眼,当然啦,欢乐为主嘛。
齐志祥开始弹奏了,亮丽的琴声徐徐响起,渐渐如潮水般四溢开去,充盈着世界的每一处空间。琴声中仿佛有一个白色的精灵在随风而舞,舞姿优雅高贵;又好像有一朵朵耀目的玫瑰次第开放,飘逸出音乐的芳香。琴声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时而烈如咆哮的深海,荡人肺腑,撼人心魄……配合着柳清透的歌厚重不失轻盈的声音,简直了绝了。
李寻欢看了很久齐志祥的演奏方法,她说,应该是叫作“哑键”的现代音乐手法,是按下琴键不发音,但制音器处于打开状态,所以能够通过其他音的震动产生泛音,从而获得奇特的音响效果。当然,弹奏速度快,跨度大时有碰到相邻键再正常不过,即便是通过大量练习也不可能完全避免的。人不是神仙。当然真的得佩服齐志祥的临场发挥能力。这首曲子刚开始的时候没有加入的。
“奕默接下来是你了,我叫齐志翔把灯调暗也正是这个原因。”
“嗯。”
Eizo和他在舞台后面开始琢磨该怎么样更好。“嗯,这样这样,这样然后再这样,这样对。”“没想到你样子看着挺呆,想法点子倒是挺多的。”
“你主声,我唱和声如何?”
“我看看能不能弄假声。假声不行的话,就你合声。”unravel算是一首假声很多的歌曲。难就难在语气的转变。
Eizo看向张奕默,见他十分认真的接收了他的讯号。
“老贾,开始了,准备好了。”向二楼的贾岸安挥了挥手。
李寻欢找到一个观众看不到的地方走向后台,柳清透与齐志祥走下台去,观众们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下一首,正躁动的时候,大屏幕亮了,是《东京喰种》动漫。尖叫声不绝于耳,“哇,趣蛙趣这首。”“这首不是很难唱吗?”“哇,天呐天!”…只见台上一个金木从影帘里透出来身影来。
他尽量的压低声音,从而达到那种窒息音色:
“教えて教えて
“请告诉我告诉我吧
よその仕组みを”
那到底是什么”
语气慢慢变上升。
“僕の中に谁がいるの
“我的身体里有谁存在
壊れた壊れたよこの世界で”
崩溃了崩溃了啊在这个世界”
君が笑う何も见えずに”
你笑着但我却什么也看不见
短暂的平静之后,
瞬间耳边传来了激烈的鼓声;再随后,充满快感的钢琴声奏起,快速的弹奏让人感到血液在沸腾,心情一并激动起来,还好还好,把握的还不错,他想。
接着是下一句:
“壊(こわ)れた仆(ぼく)なんてさ息(いき)を止(と)めて
“让这个早已支离破碎的我停止呼吸吧
“ほどけないもうほどけないよ
“解不开了啊已经什么都模糊了
“真実(しんじつ)さえ
“就连真相也
freeze”
凝滞”
Eizo也加入合声。
“壊(こわ)せる壊(こわ)せない狂(くる)える狂(くる)えない
“快要坏掉了不能坏掉快要疯掉了不能疯掉
“あなたを见(み)つけて
“我发现了你的存在
张奕默知道前面的一次次停顿,就是为了这一刹那,便大唱道:
“揺(ゆ)れた歪(ゆが)んだ世界(せかい)に立(た)った仆(ぼく)は
“我站在这动荡扭曲的世界里
“透(す)き通(とお)って见(み)えなくなって
“透过间隙渐渐什么都无法看清
见(み)つけないで仆(ぼく)のことを”
请不要来找我”
见(み)つめないで”
不要看着我”
“谁(だれ)かが描(か)いた世界(せかい)の中で
“在这个不知是谁描绘的世界里
“あなたを伤(きずつ)けたくはないよ
“我不想伤害你啊
忆(おべ)えてて仆(ぼく)のことを”
请铭记我的存在”
他弯下腰来为了放出更大的声音,鼓声和琴声相结合在一起,为这首曲子带来了别有一般的风味。Eizo用手势表示等会那段他来。他点头示意赞同,台下影子翻动犹如一团鱼群。
“鲜(あざ)やかなまま
“如此鲜明清晰
“无限(むげん)に広(ひろ)がる孤独(こどく)が络(から)まる
“无限弥漫开来的孤独缠绕着我
“无邪気(むじゃき)に笑(わら)った记忆(きおく)が刺(さ)さって
“记忆中你无邪的微笑刺的我隐隐作痛
他呼足了气,继续唱:
动(うご)けない解(ほど)けない动(うご)けない解(ほど)けない”
无法动弹无法动弹啊”
动(うご)けない动(うご)けないよ”
无法动弹无法动弹啊”
此时张奕默不管声音会不会哑掉,不管什么,只顾大声嘶吼,直至破音。
unravelling the world”
世界毁灭吧!”
在四周的台上,铺满了烟雾,烟雾当中是一个认认真真唱歌的并渗透于心,认真热爱二次元的一个少年。好像光线都被他的声音震撼到了四周摇摆不定。
“変(か)わってしまった変(か)えられなかった
“已经面目全非的无可奈何的世界
“二(ふた)つが络(から)まる二人(ふたり)が灭(ほろ)びる
“两者相互纠缠亦或者两人一起灭亡
“壊(こわ)せる壊(こわ)せない狂(くる)える狂(くる)えない
“快要坏掉了不能坏掉快要疯掉了不能疯掉
あなたを汚(よご)せないよ”
我不想污染纯洁的你”
鼓声琴声全部都压缩在此时此刻最后一次碰撞的高潮。
“揺(ゆ)れた歪(ゆが)んだ世界(せかい)に立(た)った仆(ぼく)は
“我站在这荡扭曲的世界里
“透(す)き通(とお)って见(み)えなくなって
“透过间隙渐渐什么无法看清
见(み)つけないで仆(ぼく)のことを”
请不要来找我”
见(み)つめないで”
不要看着我”
“谁(だれ)かが仕组(しく)んだ孤独(こどく)な罠(わな)に
“由谁来布置这阴谋使我陷入孤独的圈套
未来(みらい)が解(ほど)けてしまう前(まえ)に”
如果未来我无法逃脱”
“覚(おべ)え出(だ)して仆(ぼく)のことを
“也请记得我的存在
鲜(あざ)やかなまま”
这个鲜明的存在”
“忘(わす)れないで忘(わす)れないで忘(わす)れないで忘(わす)れないで
“请不要忘记不要忘记不要忘记不要忘记
変(か)わってしまったことにParalyze
对面目全非的事情已经麻木
鼓声慢慢消退,伴随着他们的人生也逐渐的柔和平淡。最后的尾声。
“変(か)えられないことだらけParadise
“存在于这个无可奈何的乐园
忆(おぼえ)えてて仆(ぼく)の事(こと)を”
请一直记得我啊”
“教(おし)えて教(おし)えて
“告诉我告诉我吧
仆(ぼく)の中(なか)に谁(だれ)かいるの?”
是谁存在于我体内?”
掌声犹如雨打在屋檐下的声音从稀稀沥沥变成瓢泼大雨。一时间,豪未消散,大家都在喊着“大爷,大爷最牛逼了!”或者呐喊着著名的名言:“错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
Eizo咋对他说,你唱的好太用力了吧?
他说,我不知道啊,喜欢的事情不热烈一点吗?
主持人是另一个小姐姐,好像叫王颂雅,按照惯例,唱的很好,都要讲点话。Eizo很不仗义的先下去。他在下去就不太礼貌了。于是在台上站着。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啊?”
“嗯,我…我叫张奕默,是B站翻唱UP主,嗯,人称‘大爷’。”
“哦,那你想对台下说些什么吗?”
“嗯,说点什么好呢?”“哦,大家好好听歌就行。”“坚持自己的梦想,继续向前哦。”他摘下了口罩,对他们笑了笑,笑容中有一些别的想奢求的东西。
走下台去,李寻欢便说:“这首歌让我想起我在东京吃人的日子。”
“还好听吧,那肯定。”他得意的勾了一下鼻子。
“哎呀,话说整场漫展都没有看到可柔,真不知道她跑哪去了。”
“嗯,有可能在那?”张奕默看向那边一大帮摄影师还在那照。“过去瞄眼?”他问,他刚问出这话的时候,李寻欢直接跑到了那边,表情严肃。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啊,什么鬼,还没等他想明白也赶紧跑过去看看情况。
“操,有你这样拍照的吗?”李寻欢朝那个光头摄影师骂。
他朝李寻欢目光那边看去,只见秦可柔换掉了那身衣服换成了十分清凉,有些暴露的服装?李寻欢还没问秦可柔怎么回事。那个光头摄影师则恶狠狠的说,我们这是摆造型,你别管。
“他妈摆造型,你把摄影机都伸进女孩子裤底下去了!”李寻欢又骂,说着就要阻止他们继续拍照,为首的光头摄影师倒是听到了李寻欢说的刚才那几句话,像是被揭穿了目的,有些面面相觑的看向旁边的同伙。“他妈别多管闲事行不行?!”一掌竟然把李寻欢推倒在地。
张奕默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变故,情绪里只剩诧异的愤怒,“哎,”他搭上的那个光头摄影师的肩,握紧拳头,漂亮的给了他一手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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