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妃冷冷一笑:“你少在这儿与我危言耸听,王姈,你肚子里那点儿东西瞒不过我。”
王姈笑笑,抱着刚刚剪来的花枝摸了摸,一股子药香随着她的动作盈在越妃鼻尖。这味道是王姈身上常有的,只是今日额外有些暧昧的暖意,越妃不由轻轻吸了吸鼻子。
王姈弯身行了一礼:“越娘娘且瞧吧,此事至关重要,越娘娘万要记得。若是小越侯没有做错事,阿姈自当负荆请罪,亲去小越侯府上致歉。”
她施施离开,越妃心口忽觉有些飘忽,她怔愣地看着王姈离去的背影出神。一个小黄门恭恭敬敬地从旁走过来:“娘娘,小越侯求见。”
王姈扔了手里的香囊,回了长秋宫陪皇后插花,皇后看着她,总有些欲言又止。
王姈朝她笑笑:“姨母,您不必为阿姈担心,这些事总要有人去做的。至于凌不疑,您也不必担忧,您就当他明明答应了要给阿姈买来城东的蜜饯,却没有买来就好。”
王姈琢磨了许多时日,文帝如何起家她是明白的,无非是地方豪强推出来的。文帝再有才干,也不得不顾及这些地方豪强与世家大族,越家算当年的地方豪强,也算新贵。王淳虽是王氏旁支,可追根溯源也是太子晋的后代,并不比旁的世家逊色。再者,即便越氏咬死不放,文帝也站在越氏一边,王氏无力抵抗,那其他蛰伏的世家难道不会担忧唇亡齿寒吗?
她敢撕小越侯的脸面,持仗的根本不是皇后母子,是旧世家与新贵族之间本就有的微妙对峙。自从她受了文帝的封赏,被捧成都城女娘的表率,她的行事就不会只是一个十四五岁女娘的行事那样简单。
更何况崇德殿内有一个算一个,他们每说一句话,就连日后十日内如何行事都算计明白了,都是宁可多想掉头发,不肯少算落下风的。太子既然试图拉拢寒门,新贵族自然更希望自己的势力更大。世家越跋扈,新贵便越心急,太子行事便顺遂些。
她拿准了小越侯拿她没办法,凌不疑既然说孤城之事与小越侯有关,那她今日就让他们好好的探一探。
事关霍家之死,越妃一定会告知文帝和凌不疑,这些事全然不必她王姈来操心。
入夜,皇后已经歇下了,王姈坐在小桌前剪着灯芯,遐福在外叩了叩门,王姈没有说话。凌不疑带着一身微凉的春末寒气走了进来,王姈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她没有说话,伸手轻轻抱住了他。
凌不疑面色痛苦,伸手紧紧揽住王姈,似乎想要将她揉入骨血。凌不疑声音沙哑:“阿姈,你是不是早知如此?”
王姈摇了摇头,她从凌不疑的怀中脱出,认真地看着凌不疑的眼睛:“你既然说小越侯与孤城一案有关,我便请越妃试一试罢了。只是凌不疑,”她咬紧了凌不疑三个字,“那是陛下,他必须权衡利弊,必须顾忌越妃和新贵颜面,他只能如此。”
王姈的手微微收紧,她注视着凌不疑的脸,她知道越妃劝说之事。若他真的是凌不疑,或许他也顺势便放下了心结,或许凌不疑的面上会出现些怅然的神色。
可是没有,凌不疑神色似乎额外痛苦,他重新紧紧地抱住了王姈:“是,陛下只能如此,可我、我不需权衡那些利弊,我只要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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