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昌婚后过得很不错,她的郎婿也在太子手下做事,近日出了都城去做监察。裕昌闲来无事,便求了皇后,让王姈出宫陪她住上几日。
裕昌给她布置了一间上好的客房,不远处便是她家府上的花园,她还经常拉着王姈到园子里坐着品茶吟赋。王姈佯装无意道:“裕昌,我记得老王妃与城阳侯的淳于夫人似乎颇为交好?”
裕昌抿了口茶,又不紧不慢地捻了块点心:“是啊,淳于夫人救过我大母,大母才与她走动起来。这些日子也是她央着我大母一同去了三才观小住,要不我哪里有空在这儿和你说话呀,早就被大母捉回去啦。”
王姈笑笑:“这话可不能叫王爷和王妃听见,不然可是要心痛的。”
裕昌摆了摆手道:“不妨,你还记得那个程少商吗?就是那个……就那个军户之女,伶牙俐齿的那个,她研究了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我大父一向爱热闹,他找程少商买了点东西,在自己屋子里研究呢。”
裕昌一拍手:“哦对了,淳于夫人说她寻到了一尊女娲娘娘的神像,很是灵验。这次她邀我大母小住三才观,就是为了一同供奉几日,再送给我大母呢。到时候阿姈可要记得来拜一拜呀,你虽然不喜欢她,可到时就是我家的东西了,你可别吃了亏。”
王姈不由笑起来:“你呀,都成婚了许多时日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裕昌嗔道:“我这是偏疼你呢,楼缡她们都得排在你后面,等闲我还不许她们拜见神像呢。”
王姈哄了她几句,裕昌一向好哄,没几句也便将心思放在了别处。王姈在裕昌府上自然是万事不愁的,裕昌性子简单,虽说觉得世上万物都要迁就她,但对自己喜欢的人还是真心实意地相待的。
王姈只当给自己放了个假,悠悠闲闲地在裕昌这儿住了几日。直至曲泠君发动,王姈才回到了宫中。
越良娣扶着皇后站在产房外面,是幅安静恭顺的样子,只是沉默地叫人容易忽视了她去。皇后看见王姈小步跑来,不由伸手去接她:“姈儿仔细些,莫要摔倒了。”
待王姈在她身旁站定,她又不由笑道:“该叫你多和裕昌几个多待待,瞧瞧,多开心呀。”
王姈挽着她的胳膊:“阿姈待在姨母身边才最开心,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她这才注意到越良娣,便也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越良娣也在。”
越良娣垂着眼:“顺成君安好。”
曲泠君顺顺利利地诞下一个女儿,太子这下子儿女双全,抱着孩子开心的不得了。一时也顾不上尊卑了,逢人便笑,皇后看着都不由错开了眼。
王姈是个极容易对别人产生愧疚的性子,方才皇后为迎她而脱开了越良娣的手,越良娣退了半步的动作叫王姈有些亏心,这会子王姈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她。越良娣望了望屋内,秀致的眉眼中流过些失落和彷徨的情绪来,但若说伤心,也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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