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练带着几个人提前去了宝亲王府布置,回来便与琅嬅说起了宝亲王府的情况,琅嬅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
——你在汉宫里长大,他们府上的这些东西,你能料理得过来吗?若是不能,我来教一教你就是。
琅嬅笑了笑,她料理清朝的后宫时富察还没出生呢。更何况如今弘历所处的环境和胤禛当日的情况比起来简直像个蜜罐子,她若处理不好这些,那她来此一场岂不就像个十足的笑话?
琅嬅静静坐着,也没理富察,有条不紊地将事情都安排了下去。
素练道:“格格,派来咱们院子里伺候的人叫莲心,是王府上一位老管事的女儿,奴婢瞧着是个稳妥得体的人儿。也是了,您是皇上和贵妃娘娘为王爷相中的儿媳,王府上自然不敢怠慢您。”
琅嬅放下手中正在看的单子,忽然灵光一闪:“府上派来的人?乌拉那拉氏和高氏那边呢?”
“回格格的话,奴婢去听了一耳朵。侧福晋身边的叫惢心,月格格身边的叫茉心。惢心似乎更温顺些,茉心的性子则要强硬些,虽都是府上长大的老人儿了,却都不如莲心出身好。”
琅嬅轻轻一瞥:“哪个惢字?”
素练抬手沾了水在桌上写了下来,琅嬅顿了顿:“秋至而禾熟,天子祀于太惢。这个名字……惢字又通蕊字的读音,也有祭祀的意思,终归有些不妥。”
素练有些迟疑道:“这……奴婢这就于王府的人说一声,叫这个丫头改了名字去。”
“不必,”琅嬅摇了摇头,“咱们今日叫她改名字,她日后也容易叫人欺负,难免易生怨怼。你去支应一声,将她换到我身边来就是。至于莲心……送去高晞月那儿,将茉心换到乌拉那拉氏身边。”
——你这是做什么呢?
素练显然也有如此疑问,琅嬅淡淡道:“你就与他们说,我瞧着惢心的名字有趣,加之当日王爷大赞过高氏的名字——东方未晞,月色风霜,此等美景若有芙蕖相伴,更是出众。至于乌拉那拉氏那边,只说我曾听闻青樱格格喜爱茉莉花茶,如此一来也很合适,他们不会多说什么的。”
素练应了声,琅嬅的目光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嫁妆单子上,手指在纸上略点了点。
——富察,你记得乌拉那拉氏身边那个婢女吗?
——谁会记得这些啊,那个莲心既然能在主院侍奉,定是这是婢女中最出色的一个,你快将素练给叫回来呀。
——她的那个婢女叫阿箬,性子和乌拉那拉氏如出一辙,若是有个温顺的婢女在身边,总会规劝她几句。莲心又是出身最好的,阿箬也好,星璇也罢,难免都会下意识地低下一头。府内的管事们也会多给莲心些面子,高氏虽是格格,过得未必不如乌拉那拉氏……还用我再与你解释吗?
富察愣了愣,声音里也带了些不可置信。
——你、你不是要做莲花台上的观音吗?哪有你这样黑心肠的神仙?
琅嬅勾了勾唇角,没有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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