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落水受惊,高烧惊厥在床。太后等人封锁好消息,只称皇帝着了风寒,暗中加急回了京。
五阿哥在太后身边教养已经长成,太后是存了让他争权的心的。她的人偷偷打开了正大光明匾取走了密盒,里头果然写着永琏的名字。
太后心里也是犹豫的,她紧紧握着密盒,看向福珈道:“皇帝病重,福珈,你带着人去把璟宴接回来。璟宴和弟妹们关系都要好,和永琏也是一母同胞,有她和永琮在哀家身边,不论成与不成,永琏……”
她微微眯了眯双目,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福珈点点头,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皇帝回京时还没醒过来,永琏监国似是唯一一个能令众人心服口服的答案,只有太后在其中也暗暗为五阿哥使着力,一时还真叫她收集了不少人手。
她只是想给自己手上多攒些势力,想叫永琏多给她些利益罢了,至于皇位,她也清楚这事不是能在如今的朝堂上轻易做到的。
她老了,还有小女儿和外孙们,这些她必须要在意着。
高晞月竟在这个关口和太后起了争执,不过是件太后微微训斥两句地小事,高晞月却不肯服软。太后被气了个仰倒,罚高晞月去宝华殿罚跪禁足。
夜深了,高晞月在宝华殿门口看见了等候多时的璟宴。
璟宴静静看着她:“慧娘娘藏得也是够深的,竟能拦得住我和令妃的消息,璟宴真是佩服至极。”
高晞月的面色苍白如纸,在莲心的搀扶下起身向璟宴走了两步:“你藏得也很深啊,还想着要以女子之身涉足朝堂,璟宴,野心不小。可你毕竟做不到,再者,你也不会同意令妃告发的事。慧娘娘却觉得,还是需要这样一个人,带着污点做宠妃,总不能她干干净净的,日后再搬弄是非。皇上长寿,永琏和永琮总要有个人继承江山,本宫不想便宜了令妃。”
璟宴挑眉,却不接话。
高晞月的每一步都似乎痛苦万分,走到她面前时似乎已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道:“你生得很像你额娘,太后打算用婚事捆住你,慧娘娘要为你做一件事,只当是慧娘娘对不住你。日后见了你额娘,只帮着慧娘娘说一句,她要比皇后聪明多了。”
高晞月的死讯是在第二日清晨传出来的,看起来像是中了鹤顶红,众人都传,这是太后不喜贵妃。
琅嬅坐在书玉的屋子里,指间捻着的棋子轻轻落在棋盘边上,书玉轻声唤道:“额娘,您可是有心事?”
琅嬅摇了摇头。
——这个高晞月,明明已经是魂魄一缕,怎么还敢跑到宝华殿?这不是去送死吗?
——不过是,她能想出的败坏太后名声的最好的法子了。因为嫔妃的小错就毒杀了她,这样心胸狭隘,教养出的孩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可是永琮还在太后身边呢!
——她打定了主意要扶永琏,哪里会在意旁的,对了富察,璟宴是不是已经到皇上身边照顾了?
——是,也不知道这孩子要做什么,真是叫人不省心。
琅嬅的心头忽然涌上一股子不好的预感,她抚了抚胸口,富察觉出她的不安,轻声安慰着。
——姐姐,不论如何,我都和你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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